第三章 枉为人 (第2/2页)

“有这事，莉莉她哥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这不就是未婚先孕吗？这有什么稀奇的？”

“不稀奇？不认识人家姑娘就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这叫霸王硬上弓！但田有财当年就是这么干的，还把莉莉她妈娶进了家门。”

说起这事，可就有的说了，按照法律强奸是要坐牢的，但当时的人们法律意识不强，还让田有财白捡了一个媳妇儿。

甘肃陇南，一个山大沟深，交通不便的地方。在七八十年代初，责任田刚划分下来，靠天吃饭的农民，每家每户日子过地都紧巴巴的。

在农村里，最困难是在开春以后，家里的粮食吃完了，而地里的庄稼还没有成熟，每家每户都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更困难一点的家庭只能靠挖野菜过日子。

在1980年初春的一天早晨，田莉莉她妈赵翠银，那时候还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姑娘，因生活困难，早晨起来，去山上挖野菜。

而田有财那天早晨，赶着自家的小毛驴去地里干活。

田有财和赵翠银本不是一个村的人，但地都在一座山上。赵翠银挖野菜，得需要满山遍野去找。这不，走着走着走到田有财家地里了。

田有财那时候年轻气盛，光着膀子干着一早上活，累了。点上了一根烟，坐在田边休息。这时，他看见青春美丽的姑娘在他家地里挖野菜呢。

田有财看着看着，心里打起了歪主意。

他左右一看没人。心里想：这好事怎么落到他头上了？他慢慢爬起，悄悄走到赵翠银身旁，迅速捂住赵翠银的嘴，拉到庄稼地里………

田有财干完事，提起裤子，给赵翠银扔了些他吃剩下的干粮回家了。可这赵翠银哭了半天，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

再说了，荒山野岭的也没几个人。赵翠银让田有财强奸以后，死的心都有了。可她想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的爹娘、兄弟。最主要是她没有死的那个勇气。

就这样，她在庄稼地里坐啊！坐！坐到快日落西山，眼泪也哭干了，乏气也缓过来了，坐着也没意思了。

她爬起拍拍身上的土，拿上田有财给她扔的干粮，背上背篓回家了。

谁也没有想到，就这一次赵翠银怀孕了。

三个月后，她的肚子明显增大，已经瞒不住。这时，家里人逼问，她才说出了让人强奸的事。家里人四处打听，赵翠银的父母才知道强奸她女儿的是田有财。

在七八十年代，农村还比较封建，法律意式也不强。对于田有财到没有啥影响，但赵翠银可就惨了，在当时怀过孕的女人是没人娶的。这不，莉莉她娘就这么嫁给了田有财。

众人听到这，都哈哈大笑。有光棍汉后悔当年没有大胆一会儿，也有人骂田有财枉为人，禽兽不如。

李大姐和闲人们聊着天，“咯吱”宿舍门开了，这时，田莉莉走进门。她从官鹅沟回来后，大家看到田莉莉，所有人同时闭嘴，一怕莉莉难堪，二来大家都知道莉莉是个好孩子，不能让她有心里负担。

随后几天里相安无事，日子在平淡无奇的度过，田莉莉和王东的爱情却更加甜浓。

这一日田莉莉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整理好了桌椅板凳，回宿舍，看着王东给她的小纸条：“晚上老地方见——爱你！”心里甜甜的。

她又想到今天，她爸来找她，却站在门口没进门，袁小霞一说，她不在，他爸就走了。莫非她爸知道了她和王东的恋情，莫非她爸同意她和王东交往了。

她想到这一层，笑出了声。她对着镜子画了点淡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脸上带着甜甜地笑，轻盈地走出了餐馆门口。她要去约会了，是她和王东约会的老地方，岷江边。

这也是她一天中最高兴的时刻，也是她从小到大最开心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