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均标致高如许,忆生平、既纫兰佩(二) (第2/2页)
“我可不像你家锦鲤,放任你这么奔波,你家承开和清寒怎么样了?我们可是等着喝喜酒呢。”唐夫人笑道。
“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干,我哪里有心思管那些儿女情长,你家那个漂亮棻儿呢,怎么也不出来见见我。”屈原问道。“屈叔叔,我在呢。”李穆抬眼看去,耀如春华,姿容绝代,小跑着便扑在了屈原的怀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李穆。
“承开哥哥,清寒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啊。”屈承开挠挠鼻尖,不说话。
屈原说道:“我到你这,可不是为了看星星的,再说了,你也不教我,小气鬼,喝凉水。”
唐昧哈哈大笑,说道:“嘿,你这人,讲点道理好不啦,怎么跟个泼妇一样,你的文章怎么不给我看啦,还有,你的绝技“翩舞星灵”,能不能教教我啊,不行,橘暖星河也行。我的星星可是我一生心血,再说了,我教你,你在那汉北流放,怎么教你?我飞过去吗?”
屈原指了指唐昧说道:“你呀,你去做个商人,可惜喽,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说到绝技,我倒是有个人选,你对剑法颇有心得,要不指点几番?”
唐昧疑惑道:“你儿子什么水平我能不知道,别逗了,你又新学了什么剑招?”
屈原摆摆手说道:“不是我,是你面前这个小兄弟,在剑法上,堪称一绝。”
唐昧走上前,打量着李穆,说道:“年纪轻轻,剑法一绝,怎么说,我怎么也不信啊。”李穆拱手道:“先生,屈子抬爱了,我哪里够的上绝这个称呼啊。”
“绝不绝的,搞一下不就知道了。来,接剑。”唐昧内力轻轻一引,一柄青铜宝剑便直飞向李穆,李穆看了一眼屈原,屈原点了点头,李穆也就不再客气,接剑在手,摆出临战姿态。
“便用你那成名绝技与唐将军斗上一斗,可不要手下留情啊,怎么打的我,就怎么打他,别给我面子。”
李穆仗剑行礼,唐昧说道:“你个老东西,看这个孩子,多有礼貌,孩子,我们只是切磋,不涉师门,不涉性命,点到即止。”
李穆说道:“前辈江湖名宿,晚辈哪里敢跟前辈动手,只是赐教,都依前辈。”唐昧持剑在手,脚下踏出方位,说道:“小心了。”屈原身子不住前倾,屈承开也是兴奋,站立在屈原身后。唐棻拍着手掌给父亲喝彩,李穆看出来唐昧剑法怪异,不敢大意,运起听潮剑法,内劲灌注其中,便向唐昧扑了过来,
“月盈晨暮,月亏日半,潮水渐进,玉城雪岭,雷霆万钧。”李穆口中念念有词,手中青铜长剑潮声滚滚,不绝于耳,“好,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不简单。”
唐昧也以生平绝技与李穆相搏,踏着二十八星宿的方位,在李穆身侧游离,听潮剑法极耗内劲,乃是天下刚猛剑法,每一剑都有雷霆万钧之势。
可是唐昧身法步法极其灵活,如此一来,听潮剑法便吃了亏,他不与你硬碰硬,你能奈何。李穆盯着唐昧的身法,百思不得其解,他对星象之学一窍不通,自然无法猜出唐昧到底攻向哪里,下一步动作如何,这里吃的亏,你得想办法在其他方面弥补上才好。李穆思虑片刻,转换剑法,我不懂你,你也不能懂我。你想预判我的方位,那也不行。
“好小子,剑法够杂的啊。”唐昧大呼过瘾,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战斗过了。李穆将自己在鬼谷子门下所学的各种剑招参杂其中,唐昧却也不为所动,你自千方来,我却一面去,不管你如何精妙,我只是踏着我的方位,打我自己的路数。
李穆久攻不下,若是不能乱了他的节奏,便无法破招。二人打斗将近三五百招,也给了李穆看清唐昧此路剑法奥妙的机会。
唐昧此路剑法名为“参横斗转”,乃是观星而动,李穆依样画葫芦,我不管你星象如何变化,我只看你步子要迈向哪里,眼睛看向何处,“就是这里了,成不成的,就看着一下了。”
李穆施展开龙游荷苏,猛然刺向唐昧前踏方向,唐昧一时无备,猛然被如此精妙剑法袭扰,只能伸剑拦挡,如此,下一步方位便无从谈起了。
屈原拍手叫好,屈承开早已经惊掉了下巴,他万万想不到,李穆功法已经到如此地步。唐昧手忙脚乱,根本挡不住龙游荷苏的精妙剑招,三五招内,唐昧便被李穆剑尖顶在了胸口。
“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你懂星象?”唐昧错愕道。
李穆拱手说道:“前辈哪里话,李穆不懂,星象之学博大精深,岂是我这莽夫所能懂的,只是在下想打乱前辈的攻击节奏罢了,没曾想,一击即中。”
唐昧笑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啊,不过你这最后几路剑法甚是精妙,师承何门啊。”屈原走了过来,拍了拍唐昧的肩膀,“我就说吧,我们都老了,他那两套剑法,一刚一柔,相辅相成,和衷共济,他那几路剑法,与其师门无关。”
唐昧俯身向李穆说道:“我对此路剑法甚是痴迷,可否演练几招,让我开开眼。”
李穆也拜道:“先生,武学之道,本不分师门,若天地初开,本就一体,星辰散落,各成千秋,却又在穹顶之内,任人观看,星之分野,各有所属,只是各有所长罢了。此路剑法,乃是舍妹相传,屈子也想一观,只是,在下有事相求,前辈可否允准。”
唐昧肃然道:“你的这番话,比唐昧的境界,不知高出多少,无怪夫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你可为我师,你若有事,我定允准。”
李穆拜在唐昧身前,说道:“恩师高寿,却有憾事,他对星象之学甚是痴迷,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若先生能让恩师近前院一观,恩师此生足矣。”
唐昧急忙把扶起李穆,说道:“穆儿,你没有向我索要星象著作,只是想要来给恩师看看,此为孝,也不贪,你要保持这种美德,知道吗?我已经大致猜出你师承何人,唐昧府中只是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哪里能入前辈高人之眼,我这本《占元星经》,送于你了,你可以了你恩师愿望,只是,你也得为他觅得传人,将星象之学发扬光大,唐昧军中之人,旦夕祸福,无可预料。”
“哎,哎,你怎么不送我啊,我也想要看看了吧。”屈原调侃道。“你那个天问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我也解决一不了,再说了,给你,你有时间看呢,你不是在流放,就是在流放的路上。”
“杀人还带诛心?”屈原无奈地摇了摇头。“穆儿品行高洁,长在江湖,见多识广,你跟着起什么哄。”
说罢,低着头便在李穆耳边说道:“此书你可好好参详,切莫落入宵小之人手中,否则,遗祸江湖,切记切记。”
李穆再拜说道:“谨遵前辈教诲,那晚生便献丑了,只是,此路剑法,需要先生来与我配合。”
李穆持剑念着剑诀,与唐昧二人在堂中来回腾挪,龙游荷苏在唐昧参横斗转的相辅下,万千变化让唐昧眼花缭乱,屈原也不禁持剑加入战局,来给龙游荷苏喂招,三人参详之下,竟然将龙游荷苏的剑招拓宽了三五十招,三人交流着武学心得,纷纷抚掌大笑。
屈承开看了多遍,可是悟性不够,只能记住一些粗浅的招式,不禁很是遗憾,唐棻看得眼花缭乱,虽说只是看个热闹,可是内心,也还是开心的很。
“老唐啊,我此番前来,最主要的事情,是传达我王之令,你为统军大将,炽羽九凤为配合信息作战,朕为你统筹粮草,穆儿和开儿与你同去,齐魏韩三国之合纵已成,秦国虎视眈眈,此战,我大楚,定要打出威风,打出血性,让他们有来无回。”几人试剑之后,便在唐昧府中品尝楚国特制的桂花酒,清香满园。
唐昧抿了一口桂花酒,说道:“嗯,韩魏两国近几年在齐秦两强的打击下,不是倒向齐国,便是倒向秦国,此次几国联手,针对我大楚,无非是眼馋我楚国吞并越国,薛公坐不住了。”
屈原点点头说道:“联军进犯大楚,其方向,老唐可有判断?”
唐昧沉吟了片刻说道:“楚国崛起天下七百年,何以中原各国从未动摇我楚国国本,其中根由,便在于,中原各国不习水战,楚国江水众多,他们无法渡河,依河据守,他们便毫无办法。”
屈原思索片刻说道:“若是不出意外,应当是齐国为合纵盟约之长,联军统帅便是孟夫子高徒匡章了,此人用兵传神,不可小视。”
唐昧看着屈原说道:“此人在对燕作战中立下大功,炽羽九凤已经将此人战役经历给我传了过来,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是此人的作战风格,与我倒是相成,若是善于长途奔袭的齐将,可真是难以应付了。”
屈原沉声道:“老唐谋划便可,屈原定鼎立相扶,此战,破三国合纵便可,秦国还在那里虎视眈眈,我们不与他们纠缠,我楚国太需要一场胜利了。”唐昧与屈原商定之后,便各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