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翔鸾舞了却收翅,唳鹤曲终长引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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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煜与众人畅行在大道之上,无心欣赏两侧的烟花柳绿,姹紫嫣红,只想快速奔往安邑。
就在赢煜闷头赶车之时,魏漪环视四周后,感觉不对劲,说道:“煜儿,你且慢行,此地有些不对,伏牛山侧虽说第一遭来走,可是却静的可怕,依你多年行军经验,你判断一下。”
赢煜本来并没有在乎两侧环境,听到魏漪提示,急忙环视四周,他本就是斥候营,对道路信息敏感,急忙勒停马车,往山林之中扫视一眼,便急忙说道:“先生此言有理,两侧看来是有对我们有意的朋友了,如何,我等冲过去,还是?”
魏漪笑着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要打我们主意,相比对我们打探已经非常清楚了,走是走不掉了,那就搏一搏。”张社等人握好兵器,马车就停在路边。
几人走下马车,信陵君内力充盈,大喝道:“山上的朋友,若是有意,便请现身吧,以真面目示人。”只听一声长哨,山林之中突然钻出一干人等,包围了信陵君众人,看着为首之人,信陵君已经清楚这些人的来意了。
“这么迫不及待要伏击我等,都不等我们到安邑便动手,看来,对在下手中的双剑,盯着已经不是一两天了,是吧,昭明兄。”信陵君说道。
为首之人正是韩国的韩昭明,他在江湖中之中辈分甚高,以一手霸道凌厉的“四岳无疆掌法”名动江湖,为韩国发展计,他邀请了江湖中一干高手来打双剑的主意,跟在此人身后的,也都是江湖中的名宿,段誉虚的师父聂康,掌力刚猛的终南山人,剑法无双的逍遥二仙,还有阴阳圣手等,看来这一次,韩昭明也是动用了自己所有的江湖势力,也不知许诺了多大的好处。
韩昭明微微一笑,说道:“信陵君是谦谦君子,不也与双剑牵割甚深吗,我等是明抢,这是摆明的事情,信陵君打感情牌,可就不合适了吧。魏国霸业,也需要依靠水龙吟吗?”
信陵君气愤难当,指着韩昭明鼻子骂道:“子虚乌有,子虚乌有,您也是江湖前辈,怎可如此血口喷人,如此,我可就得罪了。”
韩昭明拂拂胡须,不再说话。信陵君持剑站定,看着韩昭明,“如此,那我就指点后辈几招,足下也是后辈之中的翘楚,功夫精湛,老夫也是手痒,那就过两招吧。”
韩昭明跃向信陵君一尺之地,等待信陵君的进攻,众人向后退去,为二人比武腾出地方,江湖中人都知道信陵君之名,因此也不帮腔,倒是出奇的安静。“如此,前辈,接好了。”
信陵君提剑横削,使出师父刚刚传授的飞鸿戏海,朝着韩昭明的肩膀便迅猛而来,韩昭明叹道:“好,确实精妙。”随即运起掌力将信陵君的纯钧剑弹开,既然谋得先机,那便攻势不绝,信陵君随即施展开淇奥君子剑,纯钧剑在剑势的加成下,青峰隐隐,雷霆万钧,左戳右刺,韩昭明暗想不该如此托大,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力,少年英才,名不虚传。
韩昭明屏气凝神,使出绝学四岳无疆掌,与信陵君的君子剑法对攻,韩昭明毕竟内功深厚,每一掌都有排山倒海之势。
张仪笑着对魏漪说道:“你徒儿看着有些吃力呢,你这个师父不助阵吗?”
魏漪看了张仪,骂道:“你个老小子,就会挤兑我。年轻人是该见识见识江湖,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想建功立业,没有真本事,空有虚名又如何。”
张社点点头,便是对魏漪此番话的认可。信陵君感觉韩昭明的掌力一次强过一次,自己用尽全力,手臂酸软,纯钧剑都快提不起来了,若是再有数招,他便能夺了自己的兵器,岂不输的一败涂地。就在此时,韩昭明停了手,说道:“江湖后辈俊才,能在我手中走得这些招数,也是不易,若再有数年修为,我便不是你的对手了。”
信陵君拱手道:“前辈谦虚,无忌确实学艺不精,但前辈想强行夺取双剑,怕是要费一些气力的,他们的功力,可都不在我之下。”韩昭明哈哈大笑。
“今日便有千军万马,双剑,今日也是志在必得。动手,取剑。”韩昭明大喝一声,伸掌便向赢煜打来。魏漪纵身一跃,也是伸掌迎了上去,二人掌力相碰,均是向后退却了几步。众多高手目标一致,就是为了青冥宝剑和太阳神剑,径直奔向赢煜和张社,饶是诸人武功高强,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
局势顿时陷入僵局,众人只是为了抢夺宝剑,无意伤人,这才让赢煜等人有了喘息之机。
魏漪与韩昭明的功力就在伯仲之间,“四岳无疆掌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要见生死吗?”魏漪说道。
“在下只为夺剑,你若再横加阻拦,那就是生死战了。”韩昭明催动内劲,聚于掌心,正待全力攻向魏漪。
只闻一声,“这里如此热闹,昭兄,今日看来有一场大架要打了。”两人从伏牛山两侧跃了下来,看到赢煜等人围成一个圆阵,阻挡诸位江湖人士的进攻。
韩昭明定睛一看,身着黄色轻便丝质衣衫,是楚人,急忙吼道:“诸位罢手,我等可不能让他人捡了便宜。”对攻的两边迅速撤回自己阵营。
来人乃是昭阳和屈承开,屈承开乃是当时楚国大名鼎鼎的三闾大夫屈原之子,父亲得到讯息,楚国之大患大敌—竖子张仪从秦回魏,且与青冥宝剑有莫大关系。
临行前,屈原语重心长地跟屈承开说道:“青冥宝剑本属我芈氏之物,巴蜀之人攻楚,先祖未能抵挡,青冥宝剑便被巴蜀据为己有,实在是奇耻大辱,我王多年里经营巴蜀数十载,却被秦人一朝攻破,悔之晚矣,青冥宝剑我等可以伺机寻回,但张仪竖子,三番两次欺我大楚,是可忍,孰不可忍,将这个奸诈小人的人头,祭在我芈氏祠堂,日日唾骂,方解我恨。”
屈承开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之中的张仪,心中怒火已然不可阻挡,骂道:“竖子张仪,我等楚民恨不得啖其肉,啃其皮,受死吧。”
张社和信陵君看着张仪,说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找你的,你料理吧,我等看着就行。”
信陵君与张社等人便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张仪表演,张仪看着赢煜也铁憨憨一样,坐在那里吃着馍,指着赢煜骂道:“你这狗赢煜,你有脸坐那呢?嗯?对楚大战哪次没有你,就你嗷嗷叫冲地最靠前,人头拿到手软,军功属你最多,现在屎盆子扣我头上,你在那吃得欢的,老子都想揍你。”
赢煜抹了抹嘴,笑着道:“丞相火气不要那么大嘛,小子跟您后头,您让打谁就打谁,小子错了。”赢煜点头哈腰,看着马车上几人吃吃喝喝,说道:“你们咋都不帮我,看给我骂的狗血喷头。”
信陵君笑道:“我都想给你一棒子,人头狗。”拿着太阳神剑便走了过来。“这还差不多,凭啥就搞我,老子得拉一个垫背的。”张仪笑骂道。
“别说给您垫背了,搓澡都行。”张社几人看着赢煜被张仪哼哈的一点没了脾气,也是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你俩在这里倒是聊得很开心,就看你的武功是不是也像嘴一样硬。我要为大楚数万将士雪耻。”
屈承开挺着吴钩便向张仪扑来,“来来来,雪耻,我看看你这后生的本事,怎么雪耻。”
屈承开的武功乃其父屈原亲授,以一手“橘暖星河”闻名于世,楚地崇尚巫祭,巫教之风甚盛,因此便传言楚地武学与中原武学相距甚远,中原人士看不起楚地武学,认为其乃南蛮之风,中原武林之大盛会,也不邀请楚人与闻。
此前秦人也是戎狄之国,中原各国甚轻之,可后来商鞅变法,秦国变法图强,民又好战,可侠义之士反倒是少了,因此,武林盛会秦人参与也很少。此刻秦楚相争,其他人倒是看个热闹。
屈承开虽是江湖后辈,却也刀法精妙,吴钩本就状似弯刀,乃是江南之民为适应林木砍伐和船上作业所铸造的特殊兵刃。此刻到了屈承开手中,将它进一步发展为单钩单盾,盾牌本身乃是军阵之用,此刻浓缩版的军盾为屈承开所持,便兼具攻防效果。
只见屈承开闪身向前,手持吴钩攻向张仪的下肋。张仪冷笑一声,随即挺剑反攻,运起听潮剑法,剑势若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众人都是第一次见张仪使用此等剑法,尽皆惊叹。
赢煜看着昭阳,笑道:“怎么,想去当帮手?”昭阳此前丹阳大战中便与赢煜有过交手,那次楚军一败涂地,可是昭阳觉得自己并没有输。此刻仇敌相见,自然分外眼红,昭阳也不答话,持剑攻向赢煜,二人也叮叮当当缠斗在一起。
张仪虽然剑势凶猛,可是每一剑都被屈承开那短小的军盾给格挡,那军盾不知是何材质,剑砍在上面连一道剑痕都没有,当真匪夷所思。屈承开倒是闲适自如,攻守兼备,见张仪久攻不下,定也心生急躁,定要看准机会,伺机反攻。
张仪看到屈承开这一套攻守兼备的打法与其父的功法颇有不同,倒像是自己悟出来的,后生可畏呀。张仪在剑势之中注入内劲,剑势减缓,却力道雄浑,每一剑劈下来,有雷霆万钧之势,此所谓大力出奇迹。
屈承开看到张仪剑势变缓,心下大喜,便是此时,正要抵挡住张仪进攻,趁势反击,却没曾想,张仪这一剑看着势缓,力道奇大,当感应到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屈承开被张仪的巨大力道压得喘不上气,单膝跪地,却也不屈不挠,眼睛死死地盯着张仪。屈承开这一阵输,就在于内力不足,虽然功法精妙,却弥补不了这一块的硬伤。
“小子,去吧,看来,你还得多练几年。”张仪收剑回鞘,转身回阵,屈承开恨恨地锤在地上,十分不甘。
突然,一股强劲的剑气凌空射来,张仪慌忙闪避,虽是有些狼狈,却也避开了。那剑气深入地中,留下三尺之深的印痕,如此高深内力,却是何人。
“张仪竖子,是欺我大楚无人乎。”一声浑厚内劲传来,昭阳与赢煜都感到身体不适,纷纷罢斗。一人凌空飘下,仪容精致,香草玉佩戴在腰间,垂着四五个香囊,屈承开与昭阳大喜,急忙飞身而拜,
“参见东皇大司命,小徒学艺不精,还望恩师处罚。”来人扶起屈承开与昭阳,说道:“张仪竖子,老夫来试试。”话音未落,便看到人影闪过,众人尚未回神之际,张仪哼也没哼一声,便被打出三丈之外。
张仪起身道:“前辈武功卓绝,在下佩服,可恃强凌弱,此难道为侠义之道。”
东皇大司命愤而说道:“你也配说恃强凌弱,讲信义二字,我大楚怀王天性仁厚,贤良恭谨,是我楚民顶礼膜拜之典范,可你三番五次地欺辱我楚王,今日,便做个了断吧,早就听闻张子也是鬼谷子高徒,难道就这点本事吗?只会跪地求饶吗?鬼谷子也是这般浪得虚名吗?”
张仪忍着疼痛,强自站起身,赢煜正要相扶,被张仪制止,说道:“张仪虽然学艺不精,可不能失了师门气派,欺我,可以,辱我师,不可忍,前辈,请。”
东皇大司命叹道:“好,张仪,若非你欺我大楚,今日我俩本可把酒言欢,可惜了。”说罢凌空跃起,向着张仪虚点几招,赢煜不解道:“他这种功法无形无迹,如何防守,这确是何种神功,为何我等从未见过。”
魏漪神色凝重,一顿一句地说道:“承——风——九——歌。”张社惊讶地说道:“这种剑法,我只听闻以内劲灌注指尖,以剑气伤人,若非有深厚内功,根本无法施展其威力,张仪如何能抵挡,魏漪兄,你给想想办法。”
就在此刻,便看到张仪手中的长剑被剑气击中,瞬间崩碎四散开去,东皇大司命又是一指,张仪避无可避,被结结实实地击在胸口,口吐鲜血,身受重伤。
信陵君跪伏于地说道:“拜请恩师援手。”魏漪深知自己与面前这位绝顶高手尚有一些差距,但侠义之气不能丢,在东皇大司命又是一指攻向张仪之时,魏漪飞身而出,以雄浑内力帮助张仪挡下了这致命一剑,魏漪已是用尽浑身内劲,却也感觉此人的内劲却能透过自己雄浑内力,剑气直指胸口,心口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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