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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万人齐下泪,天涯何处是燕乡(二) (第2/2页)

来人拉着女子,“我是骑劫,你呢。”这名姑娘倒是羞涩,红着脸说道,“荆雪。”赢稷看出了骑劫也是性情中人,为了女子敢豁出性命,是真汉子。不过也从田拓疆的言语中,察觉除了一些异样,至于那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总感觉齐军高人一等的感觉,这对于燕民来说感觉不舒服。一点小插曲还好没有激起燕国的民愤,齐军还是安稳入了城,大部分军士城外驻扎,匡章带领触子等人来到了燕王宫。

轰轰烈烈的伐燕战役便以实力悬殊的齐军胜利而告终,本以为事情如此顺利之时。

突然,齐王的一封王命彻底改变了燕国的命运,匡章在军帐内左右踱步,思忖半晌,回想着王命。他不明白,这封王命出自何人之手,如此恶政,怎么会是以仁义标榜的齐王能下的命令。

可即是王命,便不得不执行,王命上说:“伐燕不为王师,乃为财货土壤,掠夺人口,扩充齐**力为唯一,忘匡章将军切莫妇人之仁,燕国王室重器,尽数归齐。”

匡章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夫子在齐,会是这种结果。

孟夫子在齐国王宫据理力争,可是,虽然齐宣王对孟夫子奉若上宾,但是孟夫子与齐王在王道和霸道上的问题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和分歧,灭燕若是没有利市,行王师,有何意义。

孟夫子失望至极,在百无聊赖之下愤然离齐,可是燕民的痛苦,才刚刚开始。

匡章正在燕王宫中来回踱步,思索着如何处理呢,突然听闻外面人声喧闹,匡章十分生气,“谁呀,在外头大呼小叫,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名侍者小跑了进来,“将军,不好了,田拓疆率领军士在城中大肆掠夺,并向全军通告,掠夺燕财,无所顾忌。”

匡章顿时惊了一身冷汗,不一会,便瘫坐在地上,心里暗骂道:“齐王啊齐王,你好心机,知道我不忍,便直接下令给内弟,如此,为何要我统军,看这人间惨剧,如此作为,定会给齐国带来无尽灾难。”匡章对自己的信仰坚定不移,可是这次,他十分失望,回国后若有纠纷,齐王会以匡章并未约束部队军纪为由,将所有的罪责推在自己身上,齐王,你怎可以如此对我。

就在匡章左右为难之时,只见一人慌慌张张跑来,“将军,全乱了,田拓疆无所顾忌,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手下将士已经管束不住了,他拿着齐王令,又身份特殊,齐军完全变了。”

匡章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触子,别人我不管,今日刚刚颁行军令,我匡章亲信的部队,若敢胡作非为,回国后定秋后算账。你与须子不管用何办法,将军士征召回来,蓟城若为人间炼狱,我砍死田拓疆。”触子慌忙接令后,返回军营。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惨叫之声,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齐国君子,竟然在蓟城下,宛若禽兽一般,他需要尽快控制局面。到达军营后,须子正焦急地等待着触子,“你可回来了,将军如何说,我等本为王师,此刻行如此禽兽之事,白日里说的话难道是放屁吗?”

须子火冒三丈,平日里他最是敬重匡章,触子道:“无他法,杀一儆百,我二人先寻本部,约束军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都像田拓疆那样,夫子之学,学之何益,分头行动,绝不手软,否则,掉脑袋的,便是我俩。”

“须子领命,有将军做主,老子还怕他田拓疆不成,没说的,干。”

蓟城中,众多齐军将士看到亮着烛光的,二话不说,踹门而入,看到值钱物事,便生抢硬夺,若有反抗,即行杀戮。在一户人家里,小股齐人拎着长刀,生生劫掠了三次,初时只是求财,众人将财物递了过去,可是一遍一遍的勒索,不给便杀人,蓟城之内,人心惶惶。

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就此进了蓟城,此刻的蓟城,尚有人口三十万。

遭殃的,还是那些漂亮女子,齐军久在军营,很久没有接触过女子,此刻骤然放纵,无法想象燕民在这一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嬴稷正在城郊小憩,突然,看到城中火光冲天,知道必有灾异之事,迅速携带宝剑,急吼吼地朝着城中跑去。

燕王宫有匡章亲信将士镇守,方才安全无虞。

偌大的蓟城中,受降的燕军将士被看管在战俘营,当听到田拓疆宣示齐王令后,投降众人怒火中烧,可是兵器都已被收缴,为首的燕国主将秦开大怒道,“此等禽兽,我等不就该投降,我等绝不看着齐军蹂躏我等妻儿,将士们,若愿意,便随我冲了出去”。

“谨听将军之言。”

正在秦开等人密谋要逃出战俘营时,须子突然来到,旁边齐军众人都被须子调走,他们眼馋那些齐人,在城中搜刮钱财。

须子进到战俘营,开口便问,“你等主将是何人。”秦开握紧拳头,说道,“便是大爷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皱皱眉头,便不是勇功精骑。”

须子看着秦开眼神坚定,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道,“燕国大乱,非我等本意,田拓疆一力为之,你等若是答应我,出去以后直击田拓疆,我等都是齐人,不好做,至于其他人马,自有我等约束,他是齐王内弟,我等也无办法,此事你须立誓,不得外泄。”

秦开自然也知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救人心切,秦开当着众人的面立誓道:“今日我秦开以勇功精骑之名立誓,今日之事,绝不外泄。”须子指着外面,“快去吧,若有不法齐军,奸淫妇女,将军处决便是。”

秦开感激地看着须子,“将军高义,此后若燕军入齐,秦开定会如将军一般,誓死护卫齐民不受欺凌。”说着秦开带领燕军两千人奔向蓟城,须子看着秦开远去的身影,须子苦笑着,这位将军已经料想到了齐国会被攻破,胸有大志,今夜蓟城过后,燕民复仇之志,已经不可阻挡了。

“将军,看这家富户,定有大财,或许更有美貌姑娘。”田拓疆身侧的侍者眼神极其猥琐,狐朋狗友,对一个人的成长影响是很大的。田拓疆一声令下,身边亲信们蜂拥而上,踹开大门边往里闯,富户家中的女眷都已经被家主杀掉,整整齐齐躺在院中,家主与随行门客,手持兵器,向着闯入的齐军以必死之志冲了上去,三五个回合,便被斩尽杀绝。

田拓疆轻蔑的看着阵亡的门客,说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走,下一家。”齐军中有些宵小之徒,竟溜了进来在死亡的女眷身上来回抚摸,搜寻财物,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行为,这在齐国是绝对不会出现的现象,没曾想,当来到异国他乡,战争使心性健全之人竟然走向了魔化。

穿过一条巷子,看着高高耸起的楼阁建筑,田拓疆纵马疾驰而去,身后跟着数百名全副武装的齐军技击之士。

秦开大吼道:“对待这群畜生,不用多说,拿出看家本领,照死乎,能救出多少是多少。”其余军士早已经急不可耐,听到主将下令,便全速去解救受难的燕民。

田拓疆趾高气昂地来到府门前,看到门前写了一个大大的“荆”字,是燕国鱼盐富商荆安南的府邸,燕国临海,与齐一样,有鱼盐之利。燕国荆安南在列国都有酒肆,实力雄厚。此刻的荆府,是由其小女儿荆雪全力护持,正是日前在齐军进城之时进贡点心的女子。生的秀丽端庄,国色天香,是燕国蓟城少有的美人,其父本意为培养女红,找个官宦人家嫁了。

可荆雪才不愿意,女子并非婚姻的附庸,她有自己的志向,随父一起不畏艰辛,从事商贾,倒是有了刚烈果敢的性情。日前,齐军进城,她想通过自己的美色与殷切,向齐军示好,燕国王室乱象,与燕民无关,他们想要继续的生计。

没曾想,正在荆雪在家中统筹算账,突然听闻外头战马嘶鸣,出门便看到蓟城火光冲天,多年在外奔波的荆雪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召集所有人手,将家中兵器都分发下去,荆安南常年在外,却也知大争之世兵器的重要性,便在家里建了武备库,里边各色兵器都有,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荆雪穿上铠甲,立在院中,众家丁全副武装,箭在弦,剑出鞘,时刻准备着厮杀。田拓疆看着厚实的大铁门,知道里边定是燕国重要人物,立即下令,“全力攻下,破门者,赏。”在激赏下,齐军奋勇当先,搭人梯,想着从墙上翻过去。可是刚一露头,便被里边一枝箭射中面门,劲力之强,堪比军中猛士。荆雪抬头看去,竟是骑劫,“姑娘,莫要惊慌,有骑劫在,齐人想要攻进来,怕是要费一番心思。”

骑劫本是山中药农,与父亲常年在山上行走,练就了艰苦的意志,父亲觉得要想改变骑劫命运,还是应该学习知识,以家中珍稀药材相换,将他送往燕国大师郭隗处学习,他自小筋骨强健,便学了郭隗的成名绝技—“服道至士”心法,自此功力大增,在燕国已经罕有敌手。本想着来蓟城从军,历练一番,赚取功名,没曾想赶上了燕国大乱,心灰意冷下,正要离开蓟城,齐军入城,胡作非为,他有侠义之心,便替荆雪打抱不平。

齐军将士毕竟是久战之师,看到里边有神射手,随即改换策略,静声移动,绝不露头。空气中突然的安静让门里的众人感觉十分恐惧,齐军到底意欲何为,谁也不清楚。骑劫深知如此干耗下去,必然是个死,不如突出重围,方有一线生机。

就在齐军众人在外头布置火墙,准备强攻之时,突然,铁门隆隆打开,骑劫率领众人走了出来,田拓疆看到了日前熟悉的面孔,立马来了精神,而领头之人,竟然是今日与他有些纠纷的女子,此刻换了戎装,竟是如此英姿飒爽,让人爱慕。

田拓疆看着荆雪,“这个女子我的菜了,其他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荆雪说道:“慢着,听闻你是齐国猛将,你若能胜过我手中银月弯刀,本姑娘今日便跟你走,你若不能,放过我等,如何?”田拓疆轻蔑地说道:“本大爷今日没有兴趣陪你这么玩,你们,杀光他们,莫要放过一个活口,只留下这个女子就行。”说罢,齐军摆开阵势,三三成战斗单元,将骑劫和众门客瞬间冲散。齐军毕竟久战沙场,与门客的江湖搏杀不同,瞬间便有三五门客在齐军围攻下被斩杀。

骑劫依靠高超武艺,在齐军中来回穿梭,掌力翻飞下,三五人便被骑劫的深厚掌力击毙。齐军也看出骑劫武功高强,便对骑劫围而不攻,骑劫若动,他们也动,缠住骑劫便可,如此,必会被齐军步步蚕食,最终全部覆灭。可是眼下,却没有良策可以脱困。

另一侧,田拓疆飞身下马,优雅地靠近荆雪,“姑娘,请。”荆雪挺着弯刀便向田拓疆攻来,荆雪智谋尚可,武功什么的,全然不会,此刻与田拓疆这种战场猛士对敌,自然是毫无胜算。田拓疆只轻轻一拨,荆雪便感觉虎口处一股大力袭来,险些连弯刀都没握住,田拓疆乘势一把抓住荆雪的喉咙,看着面前这个美人说道:“我只要轻轻动动手指,你可就没命了呢。”荆雪也不挣扎,死死地盯着田拓疆。

“呸,你若有本事,便杀了我。”田拓疆摸着荆雪的面庞,在荆雪面前晃着手指,说道:“不不不,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要好好折磨你,你是我来燕国最大的收获。”说着便拎着荆雪向院里走去,骑劫此刻根本顾不上荆雪,他知道荆雪一会会面临什么,可是这就是国破家亡的代价,一个荆雪如此,还有万千燕民,他们谁来救。

骑劫定下心神,看着齐军众人的运动规律,思索着破局的办法。荆雪在田拓疆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看着田拓疆得意洋洋的微笑,荆雪抓住他的手腕,伸嘴便咬了上去。田拓疆吃痛,反手就是一巴掌,将荆雪打翻在地,“泼妇,你敢如此。”

只见田拓疆掌上生风,朝着荆雪面门而来,荆雪直直坐起,等待着死亡的命运,可没曾想,田拓疆掌力到一半,猛地运劲,将荆雪的头盔打掉,瀑布一般的秀发散落在铠甲上,田拓疆就是要羞辱面前这个弱弱的女子,他随手拿起荆雪的银月弯刀,只用力劈下,便将荆雪的铠甲斩断,女子的随身衣物便暴露在外,荆雪慌忙遮挡,可这更是增加了田拓疆的兽欲,他猛地扑了上去,对着荆雪就是一顿亲吻。荆雪根本无从反抗,正待要用牙咬,没曾想田拓疆早有防备,一掌便将荆雪打昏,拖入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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