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勒维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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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心颤让卡普停下了他手下的动作，木质舱壁的那头，深海里似乎有悠长的呼唤声。

丝丝缕缕的声音似乎在逐渐越来越近，那哀嚎声，凄冽地悲鸣着传入着卡普的耳畔。那悠长的声响长鸣一声便只余回响。

这是什么？卡普从未听过这样的声响，那就像是被沉入深海的囚徒在生命最后一刻所发成的声音，他随着海水的传荡变得绵长，空洞，充满绝望。

这声音并不刺耳，但听闻后它之后好似会在心中回荡，脑海里全是这哀鸣声。

他的手按在舱壁上，那冰冷粗糙的触感逐渐冷却着手心的温度。他缓缓闭上眼，卡普试图减少视觉上的感知，他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听觉上。

洋流的带来的轻微震动，破开水面的气泡声，还有浪花拍打船声的声响。刚才的声响好似是错觉一般从未出现，卡普看向依旧深沉睡着的妻儿，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听错了吗？这样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到了吗？

此刻的他被一股烦躁感冲堵上心头，他将御戒收好，放轻脚步走出船舱拉上遮挡内部的临时挂帘。他需要甲板上的新鲜空气冲淡这股莫名的烦躁。

推开甲板的门海风夹杂着细细的雨点就润湿了他的面颊，他看向漆黑的天空，无光的天空与他走下船舱时无任何差别，黑夜依旧统治着这片天空；

他抿了抿嘴唇，无味的水，是雨吗？对大海无比陌生的卡普只得问向离他最近的水手，“要下雨了吗？”

在灰海上下雨等于靠近风暴圈，更别说视野为零的夜晚，这是极为危险的征兆。

“海风确实烈了一点，老大已经转向，我们也在加固桅杆了，希望别碰上吧。”夜航的危险就包括了不定的天气，无法依托目视环境判断是否天气有变，只能依靠经验和运气。

海上一旦开始降雨，就绝非是软绵绵的和风细雨。没有山峰和地形衰弱的海风会卷起滔天大浪，骤雨夹杂着雷电，那宛若天灾一般的画面是每一个航海人的噩梦。

大海的怒火会吞噬一切挑战他的人。

熟练的舵手和操帆手会配合着在风雨里控制着船只向着风暴圈的外围航行，但夜晚无法目视的情况下，谁也不好说。

灰海夜航是勇敢者与幸运者的游戏，船上的水手面容严肃严正以待，而他们的老大格拉却依旧提拉个酒瓶迎着风，他的面孔上除了酒渍和笑容看不见丝毫的哀愁与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