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红与白的尼格里奇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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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左脚向前探出，右脚外旋转四十五度，膝盖微曲。他抽出腰间的剑，另一只手交叉而过抓住柄头，剑身平举与肩头将剑尖直至安赫克。

“毫无意义。现在的你持剑理由又是什么呢？被隐瞒的怒火吗？你又不是小孩子，现在不是耍性子的时候。”

卡普没有回话，他抿住嘴唇抛开了一切的杂念。右脚足尖发力，刺剑自低向高而出。近身是应对长兵器是最优解，但纯粹的突刺并无机会，安赫克对于自己的技艺足够了解，复杂的变式在他眼中如同玩笑。

“愚蠢！”

安赫克化作长鞭的手杖右旋回缩重新变为单刃的样子，他反转手杖看准时机敲开卡普突刺的剑势，但触及剑锋那一瞬间，力道不对，是骗招，接下来是矮身快回旋！

快回旋是安赫克的克里亚剑派的常用变招。左脚为轴，剑锋随身体旋转斜斩而下。长剑随着惯性而来，速度快力道大，难以格挡。快回旋的缺陷也在此，回旋身躯动作过大，在对战时，背身相敌极为危险，一是无法判定对方动作，二是回旋动作平衡性极为重要。一旦回身姿势不稳，就是致命的破绽。

安赫克极为娴熟的先前一步，卡住卡普的动势。

剑锋虽然讲究快，但回旋力道最大只在外环，向前抵住回旋内环可以轻易化解攻势。于此快回旋就极难回正，卡普的中线也难守住。

卡普确实也如安赫克所想，他顺着安赫克敲击的方向剑锋回转做标准的快回旋起手动作，但在转身之时，卡普左手握紧了怀中的匕首。

卡普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自己的老师玩什么公正决斗，他的剑锋甚至没有顺着惯性斩下，而是用剑柄砸开了安赫克的手杖。

他左脚踏地，趁着安赫克失衡，左手匕首向前递出，匕首没入了安赫克的胸口。

这一组连续冲刺是卡普思索实验许久的动作，只为了一招制敌。

面对自己的老师，卡普还是心软了，原本直至心口的匕首向左偏移了些许。

安赫克踉跄地退后几步，胸口冰冷的触感和疼痛感却让他露出笑容；“卡卡，你还是这样。你的恻隐总有一天会害死你！你明明可以再准一点！”

卡普的视线越过握住胸口的安赫克，“你老了，你的时代结束了。快走吧。”

他看向那黑甲的永贤，永贤一人就压制住了冲击团八人，甚至略显上风。

永贤步伐极快，他游走在冲击团人群之间择时而击，他的风格让冲击团极为不适应。万幸的是，桑松伯爵身影也早就消失在了大厅里，卡普轻舒一口气。

桑松伯爵脱身了以后，就能组织起反击，短时间内灰袍的人也不可能有大部队来袭。应该是借用火疫的手段想打一个夜袭，同时用安赫克和永贤拖住桑松让他没办法指挥部队。

这下他们的谋划应该失败了吧。

只要拖到冲击团大部队来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他正要加入围攻永贤的战团，却被身后的劲风声打断。卡普侧身躲开回旋飞来的手杖，看向安赫克的方向。

安赫克已经将胸口的匕首拔出，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袍。他从大厅边缘的墙上拿下一把长剑。

“还是这东西用的习惯，卡卡！来，下一场！”

抛掉手杖的安赫克掂量着手中的长剑，三七年制长剑，剑刃宽厚而稍短，护手极短，手柄配重球稍显不足，但胜在剑身厚重。

他用长剑割开衣袖撕成布条简单的为自己包扎了一下，多余的布料缠在剑柄上以防脱手。

他用手掌摩擦剑刃而过，左右试着劈砍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已经老了。回剑转劲的动作都带着明显的停顿。

他抬头看向自己学生，那双碧绿的眸子和抿住嘴唇的样子仿佛就如同他年幼时一样。年幼的时候，拿着木剑和小圆盾挥砍着木桩做着骑士的梦。

现在的你，我亲爱的学生卡卡，你穿着蓝色麻布衣，手持着制式长剑，民兵队长这个头衔可离骑士太远了。

卡卡，你的路还很长。

可我已经老了，除了武艺还能教你什么？我的价值已经不复存在了，能做的也不多……

可惜林赛太急躁了，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们有何必有这么一场无意义的决死之战。

“卡卡，来呀！你不会在等着我进攻吧！”

安赫克剑尖向下，他视线集中在卡普的步伐上。

耳畔是永贤与冲击团缠斗刀剑的交鸣声，眼前是自己的老师。卡普有些厌烦这样的局面，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师会和火疫、维林教的灰袍执事有交集，甚至关联深厚到要谋害自己的昔日好友。

持剑的老师如昔日里的对练一般，但此刻我们手里已经不再是沉重的木剑，而是冰冷的杀人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