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险象环生中 (第2/2页)
“项燕——这阴魂不散的家伙!”
车夫看向南边,气急,大喊一声,转头:
“大皇子,快上来——”
他拽起地上李钰,扶苏回身扶起贺婉容,三人迅速钻进马车里,车夫扬鞭策马向西,欲突出重围……
马车内,贺婉容身后一道醒目的血痕,浸透了白衣袍,血还在不停的流,瞬间染红了整个后背,看的扶苏心惊胆寒:
“为何要替我挡那一箭?”
贺婉容面如死灰,痛的脸上直冒冷汗,呢喃一句:
“瑕儿妹妹……她……她一直在等着你回……回去……不然……来不及了……”说完人就昏迷过去。
扶苏震惊,愣在了那里……
李钰右臂也有擦伤,血浸透了那处袖边,可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心疼的抱着女儿,泪洒衣襟,连声唤她……
身后,一支支□□时不时贯穿车身而进,危机四伏……
……
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是谁都没想到的,恐怕连李信都无法相信,他的对面竟是消失了半月的项燕精锐部队……
城墙上的贺亦州眉目一震,望着向西越走越远的马车大惊失色,扭头,南边和北边,项燕大军压境,李信十万大军一拥而上……在家与国之间,男人永远都是公而忘私的,尤其是职责所在的一城将领,此时的贺亦州知晓,郢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声令下:
“将士们!擒住李信!冲啊——”
郢陈东城门大开……
南边项燕军队如雷霆动于九天之上般大举突袭……
熊起与项燕两方人马前后夹击……这是李信怎么也想不到的,埋伏在密林中的李信已是前进不得,后退无路了,只得冲出去拼死一搏……
……
马车驶到“都仓”大营,众人一脸惊恐,车身七上八下扎的全是扎着的□□,章邯心里一紧,好似预料到了什么,青筋暴起,正要上前一步,却看到扶苏抱着半身鲜血淋漓的贺婉容慌忙走下来,那妇人紧跟其后,可是没走几步她就晕了过去直直倒在地上,扶苏对着车夫:
“把夫人扶到帐内,清理伤口。”
“诺!”车夫忙走过去。
扶苏看着怀里的贺婉容眉目紧蹙,似是疼痛难忍,他跨步走进另一个帐内,十分小心的翻身让她趴在用茅草铺好的矮榻上,迅速唤章邯烧一盆干净的热水,把剩下的止血药和金创药拿过来,从包袱里抽出一件衣袍,撕扯成块儿和条儿,一气呵成……又思虑了片刻,只身跑到崖上,那里有成片的止血野草——蓟草,他拔回了许多又走了进去,待一切准备就绪,屏退其他人在帐外侯着。
扶苏席地,人有些局促紧张,对着贺婉容轻语:
“事出紧急,失礼了!”
说完,小心谨慎的扶起她上半身,双手解开她腰间衣带,轻轻的褪去贺婉容的衣袍,贴着肌肤的只剩一件女子的亵衣,那沾在后背衣袍上的血液似是黏连在了伤口及周围光洁的肌肤上,扶苏小心翼翼的将黏连处轻轻抬起,可每抬一处贺婉容的脸不觉得就抽搐一下,呼吸都变得很疼,待衣袍褪去,一道狰狞的细长的箭伤从脖颈斜滑到背上,血浸染了整个后背,触目惊心……轻轻扶她趴下,扶苏忙将布块浸湿在热水里,拧干,细细的擦拭……清理干净了后背的斑斑血迹,他忙将手中的蓟草揉碎一点点敷在伤口处,按压片刻,血总算是止住了……等了稍许,他打开金创药瓶为她涂抹药膏,冰凉的手指触到她伤口周边的肌肤,一刹那的冷彻!令贺婉容身体微颤,慕然睁眼,眼前的人和此时的自己……忽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滚烫,欲要起身,一阵刺痛袭来,她倒吸一口气。
“我母亲呢?”
“她晕倒了……”
“什么?”贺婉容脸色苍白。
“你母亲无大碍,只是胳膊擦伤,正在歇息,倒是你……”
贺婉容一时情急,挣扎着又想起来。
“别动!小心伤口裂开了!”扶苏轻摁着她肩头。
“再忍一下,一会儿就好!”指腹处从上往下均匀涂抹着。
贺婉容埋住头,那抹红一直到了耳根,身体不由得轻颤着……
上好药,扶苏将刚撕成的宽布条拿出来,揽住她双肩欲要扶起她,为她系与伤口处。
“我自己来!”贺婉容羞赧极了。
“你认为自己可以?!”
扶苏看着动也不能动的贺婉容,他把布条一头递给贺婉容:
“从身前穿过去……”
贺婉容眉头一蹙,她极力想起来,可奈何伤口疼的她根本没有丝毫气力,只好趴着,右手拿过布条,从胸前绕过脖颈,扶苏顺手拉过来,一寸一寸包裹住伤口至腰腹部,打了一个结,迅速为她盖上衣袍,走到一旁收拾好刚刚那些残污血衣。
“你先歇息,待药膏浸入肌肤方再挪动。”临出前,扶苏交代一句,未回头径直走了出去。
贺婉容闭上眼,无力的趴着,说不出的窘迫……
……
连着三天三夜,秦楚之战,这场激烈的拼搏厮杀,秦军损伤惨重,而项燕人不卸甲,马不离鞍,打的秦军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李信仓皇败下阵来,不过秦军战力却令人钦佩,即使被项燕和熊起大军重重包围,却也无法全歼他的部队,终让李信找到了缺口,带着仅剩不到的五人狼狈逃出了楚境……
而城父的蒙恬听闻李信战败,立即放弃城父,亦带兵回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