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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作数 (第2/2页)

祁阳……不是死了吗?

待到陆知酒飞快地捋了捋前因后果,才忆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祁阳现在没死。

因为,他是在中秋后不久死的。

她之所以以为祁阳早就不在了,大概来自于第二世唯见谢意,不见祁阳。

是了,祁阳,中秋后不久,就要死的。

据说是因为轻薄良家女,为自证自刎而死。

陆知酒抬眼打量打量祁阳,现在的他与她印象中那个时常笑着的少年人没有什么两样。

虽然同为楚云都的得力干将,祁阳的性格与谢意却很是不同,对人没那么充满敌意,起码对她算得上是十分客气友善了。

这样的祁阳,即便第一世时也不甚相熟,但她仅凭几面之缘,也是不信他会做出那番下流之事的。

走近同祁阳说了两句话后,楚云都朝陆知酒看来,他犹豫片刻仍是又走了回来。

陆知酒仰头看他,他轻叹一声:“有些要事处理,需得离开一会儿。我叫人送你回院子?”

陆知酒自然不会耽误他办正经事,回道:“嗯。”

楚云都却没马上离开,盯了陆知酒好半天,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明日,一同用早膳吗?”

陆知酒一时没回,他便补充道:“若是不愿起早,午膳总可以?近来换了个厨子。”

陆知酒没注意到后半句,光听前半句就不服气了:“哪里就有那么懒了,我会吃早膳的。”

楚云都嘴角露出些笑意,没有辩驳:“那明早我遣人来叫你。”

陆知酒应下。

看着逐渐远去的熟悉身影,陆知酒才一点点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回到了侯府。

回到了,一切尚且来得及的地方。

——

穿过光影重重掩映下的悠长连廊,夜色为石道铺上一层如水墨一般的色彩。

树影印在陆知酒的罗裙上,随着她的脚步轻晃。

欢歌左右环顾一圈,见没有人跟着,悄声开了口:“姑娘,你可还好?”

“嗯?”陆知酒微微侧头看欢歌,有些疑惑,“好啊。怎么了?”

欢歌又仔细分辨了一下自家姑娘的脸色,有些犹豫:“方才侯爷无礼,姑娘似乎并未不悦。”

陆知酒这才明白欢歌所指,了然又坦荡地说:“他嘛,又并非真的无礼。你平日里不总是让我莫要总与他急赤白脸,我听进去了。”

半真半假的话倒是让欢歌好生欣慰,即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也附和着:“我的好姑娘!这与侯爷年底便要成亲了,姑娘若能这样想,奴婢自然为姑娘高兴。”

陆知酒闻言毫无防备地一惊,这才想起自己与楚云都的婚礼的确是订在了这年立春时节。

这么算起来,可是连半年都没有了……

陆知酒又陷入一种复杂的情绪。这重来一次,当真是要再嫁给楚云都吗?若是没嫁呢?

若没嫁,他们的命运会有不同吗?

楚云都第一世时为自己而死,若不是自己,他可否……长命百岁呢?

可那比梦还虚幻的第二世,被称作乱臣贼子的楚云都同样也让她迷茫。

若是第二世的结局,是那世的她改变了某种选择造成的,楚云都最后被史书盖章为乱臣贼子,落得个曝尸城门的下场,她又该当如何?

脑中纷乱如麻,陆知酒缓缓握紧了手,脸上的神情也渐渐凝重起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

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独独给她的。她要的,是这一世身边所爱之人安然无恙,是恶毒之人血债血偿。而不是畏首畏尾,一错再错。

清风慢摇,沙沙的树叶声在院落中作响,前方不远处便是绿竹深深的幽竹院了。

陆知酒朝欢歌露出一个笑容,似月下悄然盛放的昙花:“欢歌,我想得不能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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