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张 南京乡试(二) (第2/2页)
唉,老六,你可长点心吧!
为师这是在干大事呢,你怎么给我使绊子呐!
卢飞无力呻吟,将食盒放回。
这时,监考兵丁正好将考卷递了过来。
罢了,饥饿,总是伴随着天才。
今日,本天才就在这小小号舍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做好了思想工作,卢飞端坐在号板上,打开弥封好的考卷,正式答题。
只见,卷首处早已写好了考生姓名,籍贯和三个卢飞并不认识的人名。
浮票上的籍贯信息是徐邦瑞托人伪造的,而这三个人名,大盖就是他的祖上三代吧。
若能得中,抽个空去祭拜一下,聊表孝意,也并无不可呀!
如是想着,卢飞刚打算看题。
突然,他又发觉有个地方不对劲。
徐文远说过,凡国子监生员参加乡试,卷封上都加盖有“皿”字头。
可他翻来找去,也不见有这玩意儿啊?
所谓“皿”字头,是朝廷为凸现国立最高学府的尊贵优越性,在国子监应试生员的卷子上加盖这玩意儿,然后从中定额取中一定人数。
这么说吧。
上一次南直乡试,取中了九十八人作为新科举人,而其中就有三十个来自南京国子监。
而这次乡试,也是照常依惯例。
可想而知,如果自己卷子上有这个“皿”字头,那被取中的几率是比其他生员大很多的!
遗憾的是,卢飞不在此列。
郁闷地看了看卷子前面的《四书》义三道题,以及后面的《尚书》义四道题,卢飞开始构思。
这时,忽然从外边传来一阵粪臭味。
又特喵什么情况?
卢飞皱了皱眉,走出号舍,寻着气味的深浅,还真让他找到了源头。
原来,在“日”字列甬道尽头,赫然是一排用粗布帘子遮挡的茅房。
刚进来这里时,只顾寻找考舍,没注意。
加之,自己是第一批进来的,茅房还未被使用过,没有气味。
等到了中午,众考生吃饱喝足,就开始有人吃多上茅房了。
于是,这股气味,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飘进了“日”字列考舍甬道。
雪上加霜的是,考舍里也没有个门帘,这还真是百分百吸收。
意识到自己摊上了传说中的臭号,卢飞脑袋开始嗡嗡。
**,这还考个*啊!
如果此时有电话,卢飞很想给徐邦瑞打一个过去:
“你闺女给我准备膄食,我忍了;考卷上没有“皿”字头,我也忍了!一个破考舍你还给我安排在茅房边上?”
“不是,老弟,这我也没有办法呀……”
“行了!你别说了!等我出来后,咱们割袍断义!再见!”
……
行尸走肉般回到考舍,余光中,卢飞看到了隔墙上挂着的写着“日九”二字的号牌。
九,用广东话讲,就是gǒu。日九,日*,真是日了*了。
……
卢飞呆坐在号板上,用草纸塞住鼻孔,眼神空洞,看向前边。
这时,只听隔壁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一声咒骂:
“真他*的晦气!”
此话一出,卢飞便看到一个青年考生从面前暴走离去。
紧接着,又有人接二连三地走出了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