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浪潮的侍宴者 (第2/2页)
“你,唉。”渡鸦开口却连吐槽都不知道该从何处开始,虽然他知道灯相会使人更倾向于真实,到了不智凡人这个程度自然是能够看穿他人的谎言,自己也不会允许谎言使自己的光芒黯淡,但如此不通人情还真是没有对不起他的称号,“只是这样就好?那么我们该上哪里去找这么强大的侍奉者呢?”
“正是,燧石老师说我不需要对你们说的太详细,大地之子自然会戳穿阿扎格的肝脏,之后使他再无生育那些石头的能力。”不智凡人说的委婉,但仍旧让渡鸦感同身受的脐下一痛,脸色扭曲了一下,把笑鸫逗笑了,不等不智凡人说接下来的话就提醒道,“难道你自己不就是浪潮的侍奉者?作为长生者应该不算弱了吧?”
“未必。”渡鸦想到那些胡乱奔流的山涧中蕴含的鲜艳绯红,顿时感到头大,没想到不智凡人却与自己同时说出了这句话,立刻做了一个“您先请”的手势,而对方也当仁不让,映证了渡鸦的猜想,“阿扎格之前从浪潮那里找来了一个强大的女人,虽然不是具名者也不是长生者,但由于她的身世,实力却媲美甚至胜过他们。”
在不智凡人的描述中,渡鸦大概知道了自己所出生的那个聚落的风俗,果真是毫无顾忌的互相吞噬与品尝,时常能迎来新成员,但能够顺利长大成为他们一份子的着实不多,而自己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但不知道为何,不智凡人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沉溺于这样的生活方式,除非类似的原因绝不离开家园,渡鸦这样的存在着实少见。
听闻不智凡人提起浪潮有时还会提起自己,言语间还有些想念的意思,渡鸦不禁苦笑,虽然他尚未见过浪潮,但想来原主对他是没什么好感的,自己仔细翻阅了他的记忆,没有为浪潮留下一分一毫,只是可惜他的身体却深深的铭记了这位司辰,他只要想起浪潮的名字就会忍不住浑身发热,口舌生津,若是没有面具,渡鸦想他现在应该早已脸色绯红了。
至于阿扎格请到的高人,不智凡人对她也知之甚少,毕竟他自己本身并不爱往浪潮那里跑,那个经常被描述为美丽女子的家伙又是前不久才刚诞生的,因此他也只是在燧石处听到一鳞半爪,只知浪潮的聚落举行了什么仪式,这个女人曾经是祭品,人们不断吞噬她,品尝她,吞噬她的孩子,再令她一道吞噬,很难说这最终算一个祭品还是无数个祭品。
最终,在无数次吞噬后,这个女人自浪潮猩红色的甜酒中诞生,或者说她本人就是献祭用的甜酒,同时也是盛酒的杯子,不智凡人对浪潮的仪式不太了解,也无法描述清楚,只知她体内充满了与欢愉同在的痛苦,继续在各处游走着延续着使她诞生的宴会,而阿扎格看似征服了她,实际上与只是她的猎物之一罢了。
这样的描述让渡鸦感到有些既视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直到不智凡人补充道,“燧石老师同我说她喜新厌旧,这么多天应该也是厌了,只要渡鸦阁下前去做那个替补,想必能够将她拉到你们一方。”,他才反应过来,恐怕自己即将面对的这个女人就是未来的赤杯,如今她为浪潮侍奉筵席,但未来浪潮将成为她盘中餐的那位司辰!
渡鸦心里震惊来不及反应,笑鸫却只当他不愿意,故意抢在他开口前笑嘻嘻的应下了,“此事可是渡鸦的长处,那个阿扎格是什么东西?七蟠的一条蛇罢了,他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是懂风情的,换我是一天都处不下去的。”
“她并不关心风情,她只在意欢愉和苦痛,在与她分享这两样美味的方面,渡鸦阁下可以说是专修此道的学徒,想必能够胜任。”听着不智凡人一板一眼的解释,笑鸫做了一个夸张的摊手动作,渡鸦简直能看出她在面具下翻了个白眼,但即使看到是如此滑稽的动作,他也笑不出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赤杯!只怕不等自己说服她,就被彻底吃干抹净了吧!但显然笑鸫和不智凡人并不给自己商量的余地,而渡鸦也知道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只得苦笑着应下,违背原主意愿的开始祈祷起浪潮的护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