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风之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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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素和风灿铭赶了两天的路。
这天中午,秦若素感到有一点头晕,风灿铭则十分绅士地提出增加一小会午休,他们俩在一个破庙里歇脚。
秦若素觉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已经是深夜,风灿铭正背着自己移动。
“醒了?快到了,再坚持一下。”风灿铭感觉到背上的秦若素有动作,他加快了脚步。
“到哪儿?”秦若素睁不开眼睛,艰难地抬起右手擦了擦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医馆,你发高烧了,伤口化脓,有毒。”
秦若素的左臂已经被重新包扎过,听风灿铭提起伤口,秦若素好像捡起了一点下午的记忆,但只记得一个模糊的影子按得自己伤口好痛。
“爹爹,素儿头好痛。”
秦若素已经迷糊了,她只被一个人背过,那就是她的父亲秦元正,小时候她从圣坛高出不小心摔伤的时候,秦元正也是这样背着她跑出圣坛。
她把风灿铭宽阔的肩膀当成了父亲。
“怎么会这样,毒炁明明已经消除了。”
风灿铭神经紧绷,他离开据点前刚刚让手下去通知秦元正,说自己在北离腹地安然无恙地接到了秦若素。
要是这丫头毒发身亡,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好不容易才缓和的两家关系呀!
秦若素热乎乎的手抱紧了一点,让风灿铭稍微放松了些。
他想了起自己的儿子风寻梧,自己不久前也这样背过他——他在龙元大会上败给烛渊,喝的烂醉如泥,涕泪交加,让作为父亲的他十分心疼。
不行,一定要保证秦若素的安全!
冯秦两家的关系缓和决定风婷能否成功夺权,也决定冯家垂垂老矣的风气能否改变,冯家迫切需要风婷,冯家迫切需要新的领导层,冯家迫切需要一场中兴。
冯家和秦家不一样。
对于风灿铭和秦家的合作,作为秦家家主的秦元昊和秦家副家主的秦元正都知情,而冯家循风会的三人都不知情。
这个合作完全是四号人物风灿铭、九号人物风婷和秦家的合作。
风灿铭虽是冯家名义上的“家主”,也是冯家手段最强的修行者,但手里的实权并不多。
家族的大小事务都掌控在循风会的冯兰亭、冯如海、冯宇超三人手里。
在风灿铭眼里,这三个人争权夺利,到处拉起自己的小圈子,要职均由亲信充当,把治家的使命变成个人权势的游戏。
他们御下不严,弄得冯家内部乌烟瘴气,在外声名狼藉。
他们教子无方,使得冯家后代恃宠而骄,一代不如一代。
风灿铭一直想要改变这一切,却有心无力。御风驱炁他可能是一把好手,但在权术场上,他被循风会玩得团团转。
这样下去,瘦死的骆驼未必比马大,冯家可能要成为二流家族,祖先基业就要砸在自己的手里了,将来命归黄泉,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冯家该改姓“风”了,不是他的“风”,而是“风婷”的“风”。
风灿铭要把这个年轻女子推上家主的宝座。
风婷原名李婷,不姓冯,是冯家外嫁的女儿的孩子。风灿铭和她非亲非故。
前几年她在机缘巧合回到盘徂冯家,被发现很有修行天赋,后来居上,很快修行完了破风诀,改姓风。
风灿铭看中了她在修行和治下的能力,力排众议,就差和循风会的人撕破脸皮了,总算提拔她进了长老会,做一个传功长老。
纵使风婷管的本就不是重要的事务,被视作“风灿铭”手下的她还是受到循风会势力的排挤。除此之外,循风会对“风”姓的人也大加歧视,他们害怕修行水平高的“风”会夺了冯的权。
最后风婷一贬再贬,连传功的权利都被剥夺了,成为一个虚职的传功长老。她身为长老会里的人,却沦落到只能打理半条街的街。更何况长老会的虚职和这半条街的产业还是风灿铭拼了老命给她争取来的。
但即使是这样,风婷依然做得井井有条,账目清清楚楚,生意也越做越大。
真正令风灿铭十分欣赏风婷的,并非她的修行天赋和经商才能,而是她对于整顿风家的出色见解,对于国内态势的独到解读,还有她表现出来的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这些是风灿铭眼中一个优秀领导人需要具备的。
在与风婷的交谈中,自己的心坎都会被这个女人说中。
对于烛照的心态,紫岚军队的变动,北离的战线变化,她的预言也数次被证明是对的。
后来风灿铭让她对冯家现状进行了一次全面分析,当然是单独在自己面前展开的。在这次分析里,她提出了和秦家合作的计划,既破天荒,又顺理成章,让风灿铭茅塞顿开。
他当即决定支持这个计划,之后和风婷又密谋数次。
妻子甚至以为他跟风婷有一腿,还差点闹起来。
这样也好,可以降低循风会的警惕,只是要先委屈一下自己的妻子了。
尽管和风婷相谈甚欢,他并没有那种心思,他在大是大非上很少带入私人情感。
风灿铭对风婷言听计从,此番进入北离,正是风婷的安排,循风会的人并不知情。
风灿铭背着秦若素来到了当地最大的医馆门口。距离他们最近的据点太小,没有足够的医疗资源,风灿铭决定铤而走险找当地的医馆。
如果医馆有人族的守卫的话,他打算快速放倒他们,然后威胁医生手脚麻利地完成初步治疗。
如果能治好,他就接着带着秦若素赶路。
如果只能延缓,他就带着秦若素往回走。
唯一让他为难的,是自己可能要把进出医馆看病的那些无辜群众也处理掉,以免引发骚乱,使人族的势力快速察觉。
但现实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医馆附近一个活动的人都没有,他们都睡着了,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只有肚皮的一阵阵规律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
可透过窗户往里看,医馆里面却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的样子。
风灿铭确定附近没有人,他把秦若素安置在一棵大树下,又花了一炷香设置了一个预警法阵,然后他从门口的卫兵身上扒拉下来一套衣服换上,纵身一跃,只身一人从二楼的窗户进入了医馆。
他拦住一个似乎在送药的老医师。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外面的人都睡着了。”
这个老医师像是惊讶地见到了自己过世的父母一样,随后两滴浊泪从他的眼角落下,他扑通一声跪下了——
“官爷,您总算来了,那个魔鬼,那个魔鬼住在一个小孩的身体里,快把我们折磨死啦!”
“什么小孩?你们为什么不逃?”
“逃出去的人全都被他的虫子抓回来,扔到‘蛊池’里面受折磨!”
风灿铭眉头一皱,难道是蟾族人?蛊术是他们的把戏。
他警觉地看向自己方才进入的窗口,果然,在窗梁的一角,一只蜘蛛趴在一张大网上。
“你在这等我一下。”
风灿铭一击风杀指把蜘蛛撕成碎片,然后从窗户离开,飞窜着绕二楼一周,把所有窗户上的虫物全部斩杀,最后回到刚才的房间。
这样应该能拖延他找出我的具体位置。
“带我去见你们这医术最好的人,治疗毒伤的。”
那个医师探头探脑但带着风灿铭出了房间,绕着二楼的围栏转了一圈,然后用颤抖的手指指向一楼大厅一个正在调药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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