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树欲静而风不止二 (第2/2页)
拍了拍手上的尘,一副事了佛袖去的样子。
这时,陆三娘已上了恒翠峰顶,听到打斗声,一望,看见展珩的脚下躺着七、八具尸体,三个贼人正围着他打斗。
三娘快速奔过去,二人合力,很快收拾了这三个恶贼。
展珩对三娘说了木排被盗之事,最后道:
“师叔,你下去扶祖父回庄,祖父的脚伤未愈,不适宜走山路,我去找宋师叔他们。”
“是你背师父来的,也由你背师父回去,我去宋原那边。”三娘道。
“好吧,我听到宋师叔那边的打斗声已弱,估计也快结束了。“
展珩说完,朝祖父的方向走去,三娘转头,朝着打斗声急奔。
陆三娘赶到宋原这边,看见大部分贼人已死,仅剩一个,被宋原拿下,问完话,宋原用剑指着,贝儿正欲举剑刺死他。
“慢着!”三娘急急道。
宋原听到三娘的声音,放下剑,问:
“娘子,何事?”
三娘走近宋原,附耳说了几句。
宋原点头,对贼人铿锵说道:
“狗贼!爷今儿饶你一条狗命,你回去跟盗走木材的狗贼说,叫他快快将木材送回恒翠峰木场,不知悔改者,杀全家!
所有盜贼,会被抛下兆河,恒喜庄园的所有土地,不会掩埋侵犯者,无耻的狗贼,不配葬身于这里!再有来犯者,来两个,杀一双!滚吧!”
贼人死里逃生,赶忙向着宋原,头抵地叩了一通,两个护卫押着他,向着恒喜峰峡谷的出口走去。
文薏然听到响切山谷的打斗声,越来越弱,知道大势已去,她季叔准备了多年的谋划,又失败了。
她颓坐在山石上,回想起当初的一切。
她,并不叫文薏然,她叫李环春,六岁那一年,她的父亲李炳荣,带了二十多个人,硬闯恒喜峰。
他们从峡谷硬攻,当时,山庄连护卫都没有,只有展棠和宋原夫妇。
就这三个人,硬生生的打死了十六个人,她的父亲,也在这十六个人之中。
其余的十二人,见头领已死,纷纷投降,后来,成了恒喜山庄的坑民。
这些年,她的季叔李钰松,一直准备着给他的家兄报仇。
终于,他们等到了机会。
李钰松的手下来报,说恒喜山庄的少主只身上路,宋原并无出庄,没有像猎豹一样警醒宋原跟着,李钰松觉得机会到了。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宋原的对手,但展家那个少主,却有文章可做。
李则坚和李钰松一拍即合,想出了一条美人计,打算神不知鬼不觉的,便能把恒喜山庄夺了过来。
当展珩踏入了西庆城,进了食店,要了肉却没要酒,他便买通食店的侍者,虚说店家送酒,让展珩喝下三斤烈酒,然后,偷了他的丹药,却故意让他发现自己,一步步的,让他上套。
那壶文家不外传的酒,还有那本买来的族谱,是李钰松花了大价钱,从一个文家的后人处获得,在族谱加上文则坚等人的名字。
顺利的取得了展珩的信任,订下婚约,许下誓盟,她也顺利的跟随着他进入了山庄。
见过展珩的长辈时,她穿上她娘亲的衣裳,她爹死后,她的娘亲不久也气绝身亡,她在她娘亲的衣裳上绣了几朵小黄菊,悼念她死去的父母,进庄后,她时常穿上这身衣裳,提醒自己要报仇雪恨。
之后,她便知道,自己不被展珩的长辈们信任,让她住在远离主人,近着下人的山谷庭院,让曹阶这个护卫头目监视着她,分明是不信任她。
“我的长兄还没成亲,我做弟弟的不能越过长兄的头”,大条道理压着,她只能想别的办法。
于是,她一步步的,引导他砍树,引导他将木材泡在河里。
但这个看似遇笨的展珩,实则是个人精。
他竟然知道珍贵木材的储藏方法,没有听信她将全部的木材放入兆河,没有听她的话,让坑民多耕地卖粮,反而利用深坑,藏下了大量的好木材,还有山洞藏木,神秘到连她都不让接近。
她的两只信鸽,消失了一只,她估计,信鸽被凤凰截掉了,信中,她把山庄的机关布置画了图,她从展珩冷漠的态度看出,展珩已起了疑心。
放信鸽,她一般在大鹰飞去送信,不在山庄,她才敢放,谁料到凤凰也护主。
昨天,她去到远离凤凰的兆河边放信鸽,叫季叔来攻打山庄,否则,她会有危险。
接着,她去到坑民们的营地,和他们聊天,试探之下,发现他们对死去的头儿、她的父亲,并无多少怀念之情。
当她表明,自己便是他们的头儿李炳荣之女时,他们只是漠然的看着她,不说话。
无奈,她只好利诱他们:若明天他们配合她的人攻打山庄,事成之后,山庄所有的财物,五五分。
让她失望的是,这些家伙,没一个动心的,一个个也不说话,木然呆滞的看着她,没有了半点当年热血勇士的风彩,任凭她口生莲花,他们的心中也难起半点的波澜。
一人犯事,全坑人连座,他们的妻儿全部在山庄,这些人不顾及自己也要顾及家人,不会有人听她的。
无奈,她只得走最后一步棋,将一大包从山外带进来的剧毒药粉,倒入小溪,倒入庄湖中。
毒死所有的人,她不可惜,但美丽的恒喜山庄从此也住不了人了,能喝的水没了,这有点可惜,她还想自己能永远住在这个仙境般的地方。
现在,要住,只能住在兆河边的恒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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