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邸 第147节 (第2/2页)
然而她终归只是个弱女子,贺纶却是练过内家功夫的,那方面本就比普通男人持久,起初还能控制,尚算温柔,当他觉得汤媛足以适应时,就渐渐放开自己,着重发泄……
汤媛头昏脑涨,眼冒星星,然而进行到一半再说“不要”是个人都会觉得特扫兴吧,只能咬着牙坚持,含泪死死抓住他肩膀。
舒服的时候她觉得贺纶是爱她的,然而痛的那一瞬,她忽然又有点儿讨厌他,尤其他让她趴着的时候。可不管是爱还是讨厌,折磨结束,他又仿佛变了个人,从魔鬼化为天使,对她极尽的疼宠呵护,让她不禁沉迷,缩在他的羽翼下。
仿佛这世上再不会有人像他这样的对她好。
汤媛偷偷擦了擦眼泪,伏在他怀中睡去。
晨起的时候他又要了一遍,汤媛整个人都傻了,这下是真的有点疼,她也真的哭出了声,这是她的错吗?她究竟做错了什么?但贺纶大概已经忍无可忍,中途停了下来,一眨不眨望着她,将她拉起身,“你不要便不要,哭什么?”
汤媛吓得阖紧了嘴。
一整天,她走路都在打飘,腊月的时候又开始咳嗽。
卢嬷嬷作为燕喜嬷嬷,一眼即看出汤媛被贺纶折腾了一晚。暗笑道,病秧子一个,连个男人都伺候不好,哪来的胆魄要求郡王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大康几百年来也就出了这么一个脸大的。
汤媛也是心中有愧,渐渐的分不清方向,只一味的责怪自己。
世上夫妻那么多,缘何就她的床笫之事这么难?
怨不得贺纶不耐烦。
那她为何只责怪自己而不怪贺纶呢?因为她想起前世,跟贺缄在一块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尽管现在每忆起一丝儿,于她而言都是难以启齿的耻辱,可是……可是为了想明白自己究竟什么毛病,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回忆。
回忆飞萤馆的那段往事。
贺缄的第一次很仓促,几乎是狼狈的,几十秒儿的事儿,不提也罢。后来渐渐和谐,却苦了她,不过贺缄比较能忍,时常抱着她安抚,待她适应才开始,偶尔低笑一句“你那里真是太小了……”。
所以不是男人的问题,是她有毛病。
汤媛低着头一点一点攥紧了衣角,听见阿蜜哭声才回转,连忙将小婴儿抱进怀中。
事实证明,如果一个男人不行,那么他在家庭关系中就会不自觉的矮人一头。这种现象同样适用于女人。
作为一个“不行”的女人,汤媛渐渐的觉得自己矮人一头,也失去了在年轻时独占丈夫的自信。尽管贺纶并没有苛责她,也不再提那天早晨的事。可是不提不代表没往心里去,也可能是顾忌她的咳疾。
腊月底,该死的薄荷贱人将发着高烧的章蓉蓉送来辽东,随行的还有表嫂彭氏。汤媛平静的安排下人打扫房间,接待女眷,却不由自主为薄荷贱人安排了一间有老鼠的客院。
第194章
作者有话要说:却说彭氏满面倦色,朝汤媛深深的福了福身,妯娌二人携手来到宴息室说话。
汤媛淡定的倾听章蓉蓉在京师的“壮举”,原想设计利用旁人,不料中途被人反利用,恼羞成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给炸了!又顺便作“死”了自己。如此狠厉如此果决,却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当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但章家那么多地方不选,偏把她送来辽东,其用意不言而明。
彭氏讪讪而笑,也觉得把人送辽东,简直就是明晃晃的给郡王妃添堵。
倘若汤媛当场给她个没脸,也只能捏鼻子认下。
不料汤媛眉头皱都未皱,依旧客客气气,压根不似皇后形容的“容不下人”,反倒透出一股极好的涵养。当然,也可能是暂且隐忍不发,待会子见了郡王爷再作也不迟。早知如此,来的路上她也就不用那么忐忑。彭氏胡思乱想一通,却听汤媛问,“这事郡王知道吗?”
“事发突然,老爷好不容易才捂下来,又担忧露出马脚,哪里敢让人传信,我们只带了几个仆妇家丁匆匆上路。”
这倒是实话,行程又赶又急,但凡有好一点的条件也不会让章蓉蓉病成那样,先头郎中来回过话,病势之凶险,只要再耽搁一天,眼睛就废了。
幸亏没废,不然贺纶还真得养她一辈子。
此番章蓉蓉着实吃了大苦头,寒冬腊月跌入江心,邪凉入体,一旦落下病根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聪明到刚愎自用的地步,也不见得会比傻子过得好。汤媛一点儿也不同情她,不过更没必要幸灾乐祸,本就不是同一条船上的。
她做事遵从本心亦不会给人留下把柄,温声安慰彭氏几句,又命人开库房,挑选好药材给章蓉蓉送去。
这厢彭氏自然是感激不尽,连连向汤媛福身。
“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无须客套。”汤媛扶起她。倘若能选择,相信章家没有一个希望章蓉蓉以这种方式来到贺纶身边,包括章蓉蓉本人。可惜架不住有人推波助澜啊!
现在,她就要去会一会推波助澜的王八蛋!
安排完女眷,汤媛携着贴身婢女并“打手”张录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闲逸堂,贺维正坐在花厅津津有味的饮茶,余光瞥见她,起身微微点头。
汤媛懒得跟他猪鼻孔插大葱装象,直言道,“京师的事儿我已听了大半,你不必与我说什么危言耸听的话。”
“我没跟你说话呀。”贺维道。
“我知道。这只是一句提前警告。因为我要找你说话。”
贺维哦了声,“请便。”
“我且不跟你掰扯郡王爷‘请’你去查任茂星的具体细节,就问你——炸船的事你清不清楚?”
他敢摇头,汤媛就敢在他碗里下□□。
小刁妇,还以为自己是王妃么?贺维扬了扬眉,“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也好像忘了这是谁的地盘!”汤媛套上护甲,与张录相视一笑,转眸继续道,“你以为单凭章蓉蓉,我与郡王就会离心离德,家宅不宁?你做梦!”
贺维大惊失色,哑然看着汤媛半晌,失笑道,“你才是做梦吧,我为何要这么做?你怎么这么喜欢自作多……”
结果“情”字还未落地,就听她火箭炮似的轰过来,“做梦的是你!”汤媛咬着每一个字音儿,“别以为我不知你与贺缄的勾当!”
贺缄既然开始收拾他,又怎会允他毫发无损的离开?他会全须全尾的站在辽东,除了贺缄默许,汤媛不作他想!
那么贺缄无缘无故的凭什么“格外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