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无限正版,尽在晋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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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知道被推回到哪一刻,梦里梦外交叠着。
晏顷迟好似回到了那场雪中,凛冽的风带起鬓边的发,在耳边呼呼地吹过,来自寒冬腊雪的冷意好似要侵入肺腑。
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大雪纷飞,师兄给他寄来了一封信笺,字里行间都是担忧,他担心自己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命不久矣,又忧虑于身边的孩子尚是年幼,该何去何从。
思来想去,寄信一封,希望晏顷迟能收养这个孩子。
握着信笺的晏顷迟良久不语,师兄自宗玄剑派除名后,一直成了外界追杀的对象,倘若自己在此时将这个孩子带回来,一旦身份被发现,又要怎么才能保证他后半生无忧?
晏顷迟斟酌思虑,把这么小的孩子养在外面,若无人照看,怕也是不行。
他抬眼看着窗外的雪,指尖顺着信上折痕,一遍又一遍抚过,将沉甸甸的心绪都叠了进去。
最终,晏顷迟还是去赴了那场无人之约。
把萧衍抱回来的那天,恰逢京城连日雪。
昏暗的天光,屋子里将熄未熄的火光,映衬着满城雪色,师兄的怀里藏着个小小的人影,会怯生生的叫自己师叔。
无论时隔多久,晏顷迟总能想起这一幕。
“师叔你看,雪停了。”耳边是年幼的孩子,稚嫩的声音,细小微弱,又带着点意犹未尽的兴奋。
不等他做出回应,画面倏然一转,周围是纷扬的大雪,深渊在侧,如一张黑色的巨口,等待着将人吞噬。
雪花簌簌落入深渊,转瞬即逝。
萧衍静静站在他的对面,低头凝视着深不见底的暗渊。
“萧衍。”晏顷迟低声唤他,想要看清他,然而无论他如何伸手去抓,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影子。
他们临渊而立,这近在咫尺的距离,明明只要一伸手就能碰到,却如何都够不到。
萧衍立在深渊的边缘,忽然朝前迈出了一步。
“回来——!”晏顷迟伸手,试图去抓住坠下的人,然而呼啸的风从他指缝间掠过,他什么也没抓住。
在视线的最后,他只看到那袭如轻燕般坠落的身影。
“师叔……你看,雪停了。”
下一瞬,剑气好似穿透了他的肺腑,冷入骨髓,血迸溅出来。
刹那的光景重叠,晏顷迟好似看到了三百多年前的那幕,曾烙在心里最无法释怀的那夜,淹没了他。
晏顷迟被漫天漫地的猩红遮蔽了视线,他急促地喘息着,脚下忽然间失去了支撑,身子也失了重,坠入无边深渊。
睁眼的一霎,呼吸好似窒住了,晌午的光被窗棂切割成数块,落在地面上,细看,能看清光柱里沉浮的灰尘。
晏顷迟艰难的翻身,喉咙里像火烧似的,刚启唇,便吐了一口血。
那一道伤口横切在他的脖颈处,深可见骨,血从绷带里渗出来,稍稍一动都是钻心的痛,无法言喻。
小院里,贺云升本来在端药膳,听见屋子里的响动,赶紧搁下碗,忙不迭的跑进来了。
“师尊!”突然的惊呼声入耳,晏顷迟刚抬眼,就见贺云升撩袍进门,朝自己这边跑来。晏顷迟恍惚了半晌,人很憔悴,像是还沉浸在旧梦里。
贺云升将他慢慢扶起来,避免动到他的伤口,这伤口极深,锋利的剑刃沿着颈脉横切,几乎是没有要给人留下活路的意思,只要再深半分,就会将晏顷迟的头切下来。
要不是晏顷迟在刹那间,身体向着改变了,只怕现在魂都归天了,如此肯定的是,晏顷迟极其了解动手之人的出剑方式,如若不然,饶是功法再强的人,在如此近距离出剑的情况下,都绝非能保住命。
贺云升心里暗暗揣测了几日,却是跟谁也没说。
良久,晏顷迟哑着声问道:“我还活着么。”
贺云升微微愣怔,顿了片刻,回道:“您当然还活着。”
“过去多久了。”晏顷迟阖眸稍许。
“十五日了。”贺云升答道,没说太多,也没将心里疑问全盘托出,接连几次的重伤,让晏顷迟的身子状况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差,交给外人不放心,上头查得太紧,他跟师弟一直是找机会,偷摸着轮番来照顾。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晏顷迟又问道。
贺云升捞起一块湿帕子,拧干水,才递给师尊,说道:“我看见您搁在榻上的那张信笺了。”
那天晏顷迟前脚刚走,没小半个时辰,后脚贺云升就来到了小院,本想是给晏顷迟递个口信,不料没看见人,只瞧见了被放在榻上一封信笺。
信笺没有署名,却是个诱饵,提到了城西走尸一案,按照自家师尊的性子,贺云升笃定他一定会去的。
也正是这样的笃定,促使贺云升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城西,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人。
“你除了我,还看见旁人了吗?”晏顷迟用干净的帕子擦去了那些血痕。
血在素白的帕子上立时晕染开。
“没有,”贺云升回忆起当日的场景,交代道,“我当时只看见了您,我见您受了重伤,就赶紧把人带回来了。你方才所指,是指对您动手的人吗?”
“嗯,城西的事我有眉目了,”晏顷迟似是想起了什么,他把帕子搁到旁边小案几上,问道,“上回让苏纵告诉你,去查的事情如何了?”
“嗯,都按照吩咐做好了,您放心,”贺云升说道,“不过掌门那边下了令,要找到你和江之郁,本来说七日内,结果到现在也没个音信,您看——”
“不急。”晏顷迟接过话,“我再过几日,便会回去的,你在这之前,就别再来了,免得让人起疑。”
“可是,您的伤不要紧吗?”贺云升想起了自己放在外面的药膳,不禁朝窗子外瞧了几眼,“这段时日是我跟苏纵轮流来照顾你的,我们都是特意避开了门派里规定的时间,不会让人起疑的。”
“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了。”晏顷迟话音方落,忽地掩唇,连咳数声。
身子因咳嗽时的发颤,震裂了刚要愈合的伤口,疼痛一寸寸的钻入骨血缝隙,侵蚀了全身。
血从指缝间滴落,贺云升赶紧把帕子递过来,关切道:“我去给您把药端过来。”
他说罢,起身出去端药膳。
外面日头高照,晌午的阳光灼烈,泥巴砖头垒成的院子墙壁上,有几支花柔柔的斜伸过来。
贺云升把烫炉子的火灭了,打湿了手巾端起药罐进屋,着急忙慌中还洒落了点汤水。
“你慢点,这么着急做什么。”晏顷迟虚弱的叮嘱道。
“哦对了师尊,京墨阁那里,也有人继位新阁主了。”贺云升把炉子搁到桌上,掀开盖儿,凝成水珠的雾气顺着盖儿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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