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看书

字:
关灯 护眼
微看书 > 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飞升 > 镕炼(四十一) 溶解

镕炼(四十一) 溶解 (第2/2页)

“是,那么你想要怎么解释?”我看着这粗劣的画作不知为何感到十分熟悉,但我更在意我们的大祭司手中所拿的本该是我的晚餐!而渡鸦先生自然也认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半开玩笑道,“隔墙有眼?”我无法理解他们二人的哑谜,但见我们的大祭司并未点头也未摇头的样子,便知道这又是我不会得到解释的对话了,“有眼,但所隔无墙,也不仅是墙。”

“那眼睛是门,或者是路,甚至算是桥梁?”渡鸦先生的暗语使我想起了那位工程师先生,也不知道他的工程如何了,或许他早已出师未捷身先死,又或者他正站在隐秘世界的彼岸遥望并且嘲笑着我的无知,“你我如今身在眼中?那它所见究竟是何处?”我们的大祭司依旧把玩着我的晚餐,我盯着他的手指生怕他又将那仅剩的半截也涂抹到地上作为回应。

“你我皆在注目之下,而眼中则是。”我们的大祭司在关键的地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犹豫是否要告知渡鸦先生这鲜为人知的秘密,又或者真的如他所说,我们所有人都在被什么东西监视着,因而他畏惧这无形的视线而不敢作答,“则是辉光。”最终我们的大祭司还是如我所了解的那样总是难以保守秘密,即使这可能会为他带来灾祸也无法抑制他的激情。

只是这答案出人意料的些,渡鸦先生陷入了沉默,虽然他戴着面具,但我能够想象他此刻一定瞠目结舌。“你居然能够从哪种绝境生还,实在是不简单,同样我害的夸你一句胆大。”这次轮到我们的大祭司来对渡鸦先生进行说教了,“你应当庆幸他不想将你留下,否则我在那半梦半醒间,甚者算得上是自身难保,可没有足够的能耐只那么一把就将你拉出来。”

“你,你既然知道我是如何解脱,想必你也知道我是经由何等途径坠入其中的。”渡鸦先生结结巴巴的谈论起了更多我听不懂的话,我只能感觉到他这吞吞吐吐中蕴含着无限的心虚,而在更深处甚者带上了几分同情。“我知道。”我们的大祭司闻言将手中的半块煤炭重新放置到祭坛之上,而我只在他手指离开的那一刻便将其夺走,“毕竟我可是造梦的行家。”

“编织记忆与打造梦境本身并无太大区别,因此我的梦境为何物所染,我的记忆被何者所侵,我自然都知道。”我们的大祭司说的云淡风轻,但哪怕是我也能够听出话题变得极为不妙,可一向机灵的渡鸦先生此时却仿佛缺根筋一般上赶着继续追问,“他是谁?”这不是一句问句,渡鸦先生此刻在心中想来已然敲定了人选,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自己的判断如何?

“瞧。”我们的大祭司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指着东方让我们顺着他的手指遥望,正看到那天际的曙光尚未拨开迷雾,那低垂的红色太阳隐于云雾之后如同被茧壳包裹的幼虫,“那太阳,不正像一颗流血的眼球吗?”说话间,那太阳升的更高,那云雾皆被染红如同棉絮染血,倒确实近乎就是我们的大祭司所描述的模样,只是,失去了视力的他究竟是如何得见?

“那你的计划?”渡鸦先生拽着他的手腕,以己身遮挡了那太阳的视线,还刻意展开双翼来使自己所荫蔽的范围更大些,而我们的大祭司面对对方的关心反而笑了起来,摸摸索索的抓住了渡鸦先生的肩头想要推开,但几次未果后便知对方决心如此,只得解释道,“从前他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但现在可就只能看个大概了,毕竟我已然封住了辉光的出路。”

渡鸦先生仍是不解,但好歹是明白我们的大祭司早有准备了,颇为尴尬的放开了他,转身整理了下衣物,回头便见我们的大祭司已经将蒙在眼前的纱巾解下。此时的他的眼眶早已不再空洞无物,渡鸦先生走近些便看出他以蜡油封住了大半,但可能是因为辉光无孔不入,又或者是因为疼痛使其无法做的太过精密无缺,仍然时有些发光的微粒于睫毛处氤氲起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