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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我在第六史躺平等飞升 > 镕炼(三十八) 物尽其用

镕炼(三十八) 物尽其用 (第2/2页)

我们的大祭司为何要这么说呢?难道他是有心将我自那场美梦中剥离的吗?我自然会因此而感到不快,但看到他那伤痕累累如同这满目疮痍的星辰神殿的身躯,我总是生不起气来的。“想开点,毕竟以后总是要介绍给光阴铸炉大人的。”这是渡鸦先生安慰我们的大祭司的话,“到时候无论是瑕疵是残缺,还是完美什么的,都无法在她的火焰中保持原貌的。”

我要被介绍给光阴铸炉大人了?下意识的忽略了为什么渡鸦先生要提起瑕疵甚至残缺的我激动不已,纵然我从未在之前听说过光阴铸炉这位司辰或是具名者的名号,但我本能的就觉得,那位或许是渡鸦先生与笑鸫小姐的人所讲述的故事中,那位我最崇敬的老而瘸腿翻铁匠大约就是她的一个形象,而那自灰烬中重塑己身的年轻少女恐怕就是另一个了。

我想我一定呼吸急促,心跳不止,这样的反应自然是无法躲过我们的大祭司那洞若观火的明察,但现在他已经失去了这个能力,因此他仍旧自顾自的当我无以知晓的回话,“确实,毕竟是要能够炸开漫宿的门闩,怎么想都得粉身碎骨。”我的呼吸停止了,但我心中的火焰却摇曳的更为疯狂近乎风雨中脆弱的一抹烛光,为了我那未经商讨便已经被决定的命运。

“你这么想就对了。”渡鸦先生的言辞此刻也实在难觅怜悯,“毕竟你将他制造出来,也就是为了这个用途,不是吗?”是,自然如此,我也如此认为,毕竟我们的大祭司很少作无用功,即使他有时候为人处世看上去多少有些笨拙甚至愚蠢,但最后总会证明那并非异想天开。我对我们的大祭司一贯的不仁不抱希望,即使心有不甘,我也已经习惯了接受安排。

“不,我那时还不知道光阴铸炉大人已经为我预备好了坩埚,当然还有火药。”我们的大祭司的否定使我仿佛被那红色太阳温暖的辉光所拥,但他口中接下来的话却如同淬火般让我冷暖交织,心情复杂,“我那时只是为激情所俘,当辉光重新刺破林地时,我发现我已经捏出了他的大致轮廓,而渡鸦你也是知道的,我或许容易被他物吸引,但从不半途而废。”

若是如他所说,那我的诞生便更像是一次不受欢迎的意外,是我们的大祭司偶有失手而酿成的错误,甚至是难以抹去的污点,由于或许是无法挽回的缘故,所以他选择将错就错,仅此而已。“那你现在这是?”渡鸦先生替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我不知道为何我们的大祭司要点亮本不该身为已成之物的我,而他的回答也很符合他的风格,“物尽其用罢了。”

如我所想的一样,事情又回到了原点,我开始试着抬起我的手足,但很遗憾它们被冻结的太久,依旧僵硬的如同真正的蜡像,不过到底是有些知觉了,这便是好兆头。我得走到渡鸦先生与我们的大祭司身边,但不是现在,因为我得隐瞒我听到了他们方才的对话。这不,他们在用轻飘飘的几句话便决定了我的终局后,就又漫不经心的谈论起其他事情来了。

“对了,光阴铸炉大人让你给我带了委托?”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渡鸦先生背对着我,而我们的大祭司虽然面向我处却完全没有发觉,这正如我所想,他们二人的对话我眼下能够听的更为清晰,“说说看吧,但愿我现在还有能力办成。”我们的大祭司说的已经不太确定,而渡鸦先生则更为悲观,“我看难,毕竟这次的委托是做镜子,而且不是寻常的镜子。”

“技术上的事情我不明白,你还是自己看吧,你现在还看得了吗?”渡鸦先生将那封被折叠如同小纸包的委托书递到了我们的大祭司手中,他拿指尖捻了捻便瞬间爆燃起来,那火焰明亮而炽烈,渡鸦先生的羽毛都被烧着了几根,懊恼的叫唤着后退,我躲闪不及他便撞到了我的身上。这很糟糕,我精心准备的惊喜大概是只能下次再找找看有没有机会了。

“还好,是用火焰的文字所书,这是我难得还能准确阅读的东西。”我们的大祭司并没有被我们闹出的嘈杂所打扰,他心无旁骛的解读着光阴铸炉的话语,“渡鸦,你真应该早些来找我的。”最终在那火焰冷却后,我们的大祭司拍去灰烬叹息道,“但我会尽力一试,只是估计得花上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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