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摆弄的命运之轮 (第2/2页)
第二天,他调整好心态,强忍着羞耻心,从起初窃窃私语似的小声念叨,到最后放飞自我般的大声狂呼,除了惹来角蜥头的注视,外加又被循声而来的守卫胖揍了一顿以外,系统大爷依旧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好在,可能是自己现在值钱了,守卫多少是温柔了一些,当初呼晕自己的那一拳没有再落到自己身上,反而是一边行注目礼的角蜥头,人在床上坐,锅从天上来,被守卫泄愤似地锤了几拳,人都被从床上揍到了地上。
但守卫离开之后,这家伙又跟没事人似的拍拍屁股坐回了床上,继续扮演他的立碑,这让高小武好容易升起的一丝愧疚,转瞬间又烟消云散了。
不过,这顿打挨得也不是毫无价值,至少关于自己的状态,高小武得出了初步的结论。
自己的身体会在受到伤害后,通过某种方式,消除超出承受范围的负面影响,表现出来的结果就是,无论是利器的切割还是类似棍棒拳脚的钝器伤,只要破坏了身体的当前的稳定,机制就会启动,将当次的伤害回溯至“从未发生过”的状态。
但这种逆转也并非毫无代价...
“咕——”高小武捂住肚子,一脸纠结。
可以,能量守恒,这既魔法,又科学。
...
躺着当蛀虫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第四天清晨,当久违的统帅再次初露峥嵘的时候,高小武和角蜥头被带出了房间,房间外,两头驼形四脚兽正用前蹄百无聊赖地刨着松软的沙地,搜寻着并不存在的食物,其中一头脖子上挂着绳索,牵引着身后的板车,板车上,一个两米见方的铁笼子,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神圣不可侵犯。
小白人站在驮兽身侧,背着比小学生书包还要大的行囊,两个侍卫也已经着甲佩刀,穿戴整齐,整支队伍整装待发。
...
高小武感觉很奇妙,靠着双腿丈量整片戈壁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缺衣少食餐风露宿的感受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才短短数日,再回到这里的高小武,已经过上了出门有车,饭来张口,保镖随行的日子。
如果能再换个皮肤就完美了,高小武默默吐了个槽。
不同的位置,不同的风景,坐在囚车中的高小武第一次有闲心好好打量起了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半刻钟后,高小武开始闭目养神。
重复度极高的戈壁风貌就好像坐高铁时窗外的风景,存于想象时总是让人意往神驰,但真实地接触后,极易审美疲劳,囚车的颠簸和方向感的迷失,再加上腹中不时传来的轻微但连绵不绝的饥饿感,让人忍不住想吐。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吐习惯了。高小武看了一眼身旁一动不动的“立碑”,随即立刻扭回头,重新闭上双眼。
果然,以毒攻毒是邪教。
坐在前方驮兽背上的小白人隔断时间就会掏出一个嵌套了几层的圆盘,在身周比划几圈,应该是用来确定方位的工具。
两名侍卫不时地低声交流两句,碍于语言不通,高小武也没办法从谈话中获取到什么信息,只能从他们不时望向自己的眼神中,读出一丝贪婪。
任何人都不会喜欢命运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但身不由己才是世事的常态,当自身的努力于事无益时,摆烂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此时的高小武只能大致地推断出小白人应该是要将他卖出一个好价钱,他不觉得一次日常且规模不大的陆上通商需要花四天的时间做准备,中间一定还要许多不为他所知的环节消耗了大量的时间。但卖到哪里?卖给谁?一切都像是第一次去洗浴中心的生客,面对虚掩的房门时一样,充满未知。
...
就在对垒的红蓝阵营第三次攻守交换,高小武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因为久坐导致的血液不通而罹患痔疮,并在思考自己的体质能不能将这种病变进行回溯的时候,山峦间,一座巨大的城市出现在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