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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第2/2页)

月落影尴尬地咳嗽两声,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跑到岁枯道人身边,关心道:“道长,感觉如何?”

岁枯道人没回话,只是笑眼看着面前几人。

花见怜道:“寒毒已解,道长身体无恙,只是近日不宜运功,需多加静养。”

“你真能解寒毒?”月落影惊道。虽然此前她告诉岁枯道人花见怜或许能为她解毒,但这话只是为了安抚岁枯道人心绪,没想到这人竟然真有办法。

她追问一句,“怎么解的?”

“遍读医书,自有妙计。”

月落影小声啐道:“嘁,显得你。”

这时,岁枯道人突然伸手抚上了月落影的面颊。

月落影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斜眼瞥向岁枯道人,心说不会是脸上的面具掉了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啊……

岁枯道人盯着月落影看了许久,又扭头看向花见怜,半晌,点点头,笑眯眯地说了两声,“不错,不错。”说完,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留下一头雾水的二人呆愣在屋外。

白慕寅问道:“岁枯道人怎么突然跟你这么亲近?”

月落影搔了搔头,不太确定地说道:“呃,她可能……是我奶奶吧。”

“什么?”白慕寅叫了一声。

花见怜也伸手搭上了月落影的额头,“是不是先前寒气太重,染上了风寒?”随后,他还执起月落影的手,打算探一探她的脉象。

“哎呀,没有。”月落影甩开花见怜的手,“说来话长,我们回屋说。”说完,她一手扯着花见怜,一手架着白慕寅,朝着他们三人住的院落去了。

在路上,月落影将与岁枯道人的谈话简单说了一遍,但省略了其中有关月氏的部分,基本上只提及了道人是扈万农生母的事情。

三人回了居住的院落,月落影直接甩了白慕寅的胳膊,拽着花见怜朝自己的房间去了。

白慕寅追了上来,拉住月落影,“你们又有什么阴谋?我也要听。”

月落影停下脚步,回身看她,“我们没有阴谋,没什么好听的。”

白慕寅撇嘴,“那你干嘛拉着他进你的房间?”

月落影仰脸看着花见怜,思索片刻,突然凑到白慕寅耳边窃窃私语:“你不都知道他是我新欢了吗?你说他进我房间是去干什么?”

白慕寅的双颊倏地泛起了红晕,眼中也亮起了不可言状的光芒。

月落影继续在她耳边悄声道:“怎么?这前半夜,倒是让你好好快活了一场,这后半夜……就不能让我快活快活?”

白慕寅眯起眼,看看花见怜,又看看月落影,冷哼一声,做样指着二人警告:“告诉你们,可小点声,别吵着本姑娘休息,不然……”她捂嘴坏笑两声,“哼哼……我可要来踹门了。”说完这话,她也没在院中逗留,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送走了白慕寅,月落影微微侧头,发现花见怜正低头看她。

月落影瞪眼,“看什么看!”

花见怜道:“我听到了。”

“听到又怎么样?有话跟你说,进来。”

屋内,二人对坐于床榻之上。

月落影将与岁枯道人的对话巨细无遗的说了一遍,本想听听花见怜的看法,没想到这人沉思许久,说了一句,“她大概……不是你奶奶。”

月落影差点气晕过去,“废话!我就随口一说,我当然知道她不是。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月氏秘术好不好。你有没有听过?”

花见怜摇头:“没有。”

月落影道:“你也没有?众生谱中没有记载吗?奇了怪了,四五十年也没有过去很久啊。”

花见怜道:“这确实很奇怪。众生谱中载有百年前的旧事,但这孤月堡……的确未有提及。”

月落影摸着下巴,愁眉不展,只觉得这趟浑水似乎比他们原先想象的要深得多。

……

花、月二人自入朱雀堂后便一直在忙碌,没怎么闭过眼,如今终于能静下来在房中讨论手中线索,没想到,讨论未果,二人竟双双睡去。

待二人再次睁眼,已又至深夜。

月落影趴在花见怜的胸口,抬眼对上一道波澜不惊的目光。

二人对视许久,花见怜道:“快活吗?”

“快活个屁。”月落影啐了一句,起身在花见怜肚子拍了两巴掌,催促道,“快起来。”

花见怜也没耽搁,起身和月落影一起出了房门。

二人是被朱雀堂内的打斗声吵醒的。

月落影侧耳仔细听了听,发现打斗声似乎离这边很远,她之所以能听到,是因为空中时不时传来卷着强劲内力的箫声——竹里馆的凤箫律。

花见怜道:“在敛尸房。”

二人即刻便朝朱雀堂西侧奔去。

先前扈万农在敛尸房弄出一根大冰柱。朱齐为了化冰,命人在院落四周燃起了一圈火把。所以,即便此时已是深夜,朱雀堂西侧依旧亮如白昼。

月落影和花见怜赶到敛尸房的时候,众人已经打作一团。而此时处在打斗中心的不再是扈万农,而是竹里馆的人。

那三人此时眼中爬满了血丝,在四周火光的映照下竟如同发着血光一般,像极了三只回魂的厉鬼。

三人打斗时周身散发内力也较昨日强了将近一倍。但这三人功力与扈万农相去甚远,即使内力暴涨,对于朱齐等人来说也不足为惧。而竹里馆的独门绝技凤箫律虽是威力不凡,但在近战中却派不上什么用场,所以不出片刻,三人便落于下风。

王清王浊操控天罗丝,制住了失控的玉亭。而玉台则被朱齐用七雳鞭困住。此时,只剩白慕寅还在一旁与玉楼缠斗。

白慕寅善使弓,但弓箭毕竟是远射兵器,不宜近战,所以当她见竹里馆三人朝敛尸房这边奔来的时候,便没有拿弓,而是随手抄了把剑,跟了上来。

如今玉楼内力大增,白慕寅使用不擅长的兵器与他对战,竟有些无法招架之意,接连几次,险些被他伤到。几番下来,白慕寅眼中不由迸出一丝杀意。

只见她脚下移山步诡变,手中剑花一闪,一剑便刺穿了玉楼的咽喉。

而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飞来一颗石子,打在了朱齐的链鞭之上。倏地,七雳鞭燃起熊熊火焰,朱齐赶忙收鞭,但为时已晚,烈火瞬间将玉台吞噬。

一旁被天罗丝控制的玉亭原本已有恢复神智的迹象,不料却目睹玉楼和玉台接连丧命,竟在天罗丝中疯狂地挣扎起来。王清王浊齐声道了句“不好”,袖中天罗丝抖动,似有将天罗丝收回之意。

可未等二人将天罗丝收回,玉亭身上的丝线陡然收缩,顷刻间便将玉亭切割成数万尸块,伴着爆裂的血水,喷溅在地。

在场所有人无不被这惨状震惊。

王清王浊上前,对众人解释道。

“天罗丝有灵。”

“遇柔则柔。”

“遇刚则刚。”

“并非我二人可以控制。”

朱齐看着已经烧成焦炭的玉台,面色凝重,道:“二位无需多做解释,此三人来我朱雀堂所图不轨,朱某留他们至今已是仁尽,他们的死不足为惜,只是不知他们身上为何会出现与三哥一致的症状,如今还是尽快探清此事为好。”

王清王浊点头赞同,随即便蹲下身开始查探玉亭的残尸。

忽然,王浊道:“这是什么?”说着,他用天罗丝从血水中挑起一片碎纸,拿在眼前端详。

王清接过王浊手中碎纸,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念道:“见,月。”

月落影一惊:见月?难道又跟月氏有关?

她奔到王清身边,朝那碎纸上看了一眼,见那张纸几乎完全被血水浸染,大多字迹已然无法辨认,而纸上唯一能看清的两个字分明就是“现有”二字。

这个时候月落影才想起来,王清在江湖上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白丁客。

她出声讥道:“白公子,恕我直言,您呢,目不识丁,这种时候,就跟着瞎凑热闹了行吗?”

王清王浊眨眨眼。

“呃,我们……”

“姓王。”

“哎呀,不重要,躲开。”月落影不耐烦地一摆手,把王清王浊挤到一边,开始在血水中寻找碎纸的剩余部分。

可她在血水中找了半天,碎纸找到不少,但居然没有一片能看清字迹,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这纸极有可能是竹里馆的雇主给他们的,上面大概会有那人的身份信息,就算没有,通过纸上字迹或者用词之类,也能大致推断此人的江湖地位或者所在地域。而如今纸上字迹完全被血水晕染,再想知道那人的身份只怕难上加难。

月落影正在这边懊恼,身后忽然又传来王清的惊呼,“这是……”

——又发现什么了?

闻声回头,发现王清被挤走后跑了玉楼的尸体旁边。而此时,花见怜也正站在那里。

王清应该是在玉楼的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但他此刻却并没有看着地上的尸体,而是一脸戒备的看向花见怜。

月落影起身走过去,就见玉楼的衣袖中露出一个用白色绢布包裹的东西。

东西不大,也不过……手掌大小。

难怪王清要盯着花见怜,要不是这人在此,只怕王清在看到这东西的第一眼,就直接抢了东西跑路了。

月落影道:“王清兄不打算揭开看看吗?”

“呃……”王清蹲在地上哽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他看看月落影,再看看花见怜,最后,目光落在了王浊身上。

王浊向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当心有毒。”

王清也点头回应王浊。之后他便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东西从玉楼袖中扯出,又捡了根树枝,慢慢挑开绢布。但他整个人却在绢布打开的瞬间僵在了原地。

不止是王清。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了。

因为那白色绢布内包裹的,竟然不是众人梦寐以求的婴尸,而又是一块黑木。

……

……

将近一盏茶的时间,院中无一人开口,静得像是座坟场一样。

忽然,一道细碎的呢喃打破了寂静。

“这就沉不住气了,还以为能多玩一会呢。”

说这话的是月落影。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她正蹲在地上,将那木块拿在手中把玩。

月落影叹了口气,口中喃喃:“唉,事已至此……”她突然提高音量,喊道:“朱堂主。”

朱齐冷笑一声,抬手在空中拍了两下,便从院外唤来两个仆役。

那两个仆役一人手中拿着三根银白羽箭,而另一人手中则捧着一把黑色巨弓。

白慕寅沉了脸色,“七叔,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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