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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观音并没有把她用来布阵的榕树气根放在眼里,但她发现不仅她施展出去的法术似乎都被这些气根吸收了,而且自己的左手和手臂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像植物一般,失水干枯起来,最后手和手臂上的血肉全都没有了,只剩下干皱的一张皮包着骨头,宛如骷髅一般,看起来很是恐怖吓人。
发现自己手和手臂的变化,观音顿时变得不镇定起来,调动全身的法力,灌注到手中的拂尘上。虽然因为时间的问题,没有找出困住她的这阵法的薄弱之处,但阵法造诣不弱的她还是有个大概方向的判定,所以对准她猜测的几个方向,全都全力一击,“轰”的一声之后,原本还缠着她的那些榕树气根全都消失不见,又变回了扎在了地下的普通的气根,将原本在阵中的她显露了出来。
看到那些气根的这个样子,观音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能出阵,还有祝蓁蓁收了阵法的部分原因在里面,盯着站在她对面的她,举起皮包骨的左手,厉声质问“你这是什么邪门妖法你这个妖怪,先是以佛宝为诱饵,诱杀了几十万的修士,又”
“停”祝蓁蓁不耐烦的打断她,“菩萨,你没完没了了是吧刚才我说得很清楚了,这个佛骨舍利子是被人偷走了,不是从我手里偷走的,是从我刚才那个笨蛋下属的手里偷走的。东西丢了,然后偷东西的人,因为宝物动人心,争抢之下互相厮杀中死去性命和我这个失主有什么关系你不去怪那些因为宝物而起了贪欲和杀心的修士,反而来问责我这个失去了宝物的苦主,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很没有道理吗”
观音被她气得七窍生烟,大声指责道“你还在这里狡辩,什么丢的,明明是你指使那只蟒妖送出去的,你就是故意的。”
看到站在对面的观音因为生气,脸色铁青,横眉立目,不负平日里的慈眉善目的模样,祝蓁蓁轻笑一声,道“观音你这话说的好没根据,佛骨这样珍贵的宝贝对我们妖修到底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有了它,妖修在修行是不仅不会有心魔,而且还能消弭妖修骨子里的凶煞血戾等负面东西,提高资质,因此修为有成可期。得到这样的宝贝,哪个妖修会这么蠢,舍得把它送出去,这样的傻瓜你觉得会有吗”
仗着当初将虎妖抓走,并且和石猛有仇的那几个佛修所在的门派早已经覆灭,而那些死去的人恐怕早已经转世投胎,并且在投胎之前,在六道轮回的忘川河边,孟婆汤一喝,哪怕有法术可以探查投生之人的前几世,但原来的记忆早没了,哪怕是神仙都没这个本事将其找回,所以祝蓁蓁就是坚决不承认,“菩萨你是从哪里得出的我是故意的这个结论就算是石猛主动送出去的,可这不是还有一个献宝保命这一说吗你又不是没看到他的修为如何,如果被人知晓他身上有宝贝,人家向他索要,他要是打不过的话,如果不想死,是不是主动送出去,总比被打死之后宝贝依然被抢走要好毕竟,不管怎么说,至少还留得性命在。”
“你”观音被她的一番话说得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正如祝蓁蓁所料想的那样,她其实并没有实际证据指正她。
因为这佛宝“造下”的杀孽太重,她是根据这宝贝的血煞之气找到白虎岭的。石猛身上也有同样的血煞之气,说明他和这佛宝有因果联系,但祝蓁蓁身上干干净净的,可她知道,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是无辜的,因为她身上的功德能将血煞之气抵冲掉。只是这个因果和血煞之气,用祝蓁蓁刚才的解释也能说得通,但观音的直觉告诉她,她对她和那只蟒妖的指控绝对没错。
祝蓁蓁看到观音的神色变幻,伸手往躺在那边昏迷不醒的木吒嘴里丢进一颗药丸。那丹药入口即化,顺着喉咙淌入腹中之后,原本躺在地上一声不吭,处于昏迷当中的木吒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从地上勉力爬起。
掌心一翻,一颗绿莹莹的丹药出现在祝蓁蓁的手中,飘起,飞到观音的眼前,“这颗丹药是治疗菩萨的手和手臂的。我一个妖怪,只想在白虎岭安生的过我自己的日子,不想生事,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和外面的修士,不管是神仙,还是道修,又或者是魔修,又或者是妖怪,又或是魔修,又或者是其他修行者,总之,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自过自己的日子。
我的准则是,只要人不犯我,我就不犯人。但如果有人想要找我的麻烦,那不好意思了,我可不是吃素的。所以,菩萨,你不能因为我是个妖怪,就觉得我好欺负,就这么找上门来问罪啊,而且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帮人背锅的。当然,我也不会不肯背锅,只是想要我背锅,那必须得付出代价,你准备好让我背锅的代价了吗”她说到代价这两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修行界,虽然也确实有讲道理的地方,但说到底,还是实力为尊。观音听出她话里的玄机,沉着脸看了看苏醒了,但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只不过勉强能动,却一点战力都没有木吒,又看了看祝蓁蓁送到她眼前的丹药,伸手接过了,对木吒说了句,“我们走”,径自转身,没有再看祝蓁蓁一眼,也没和她再说什么,带着木吒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