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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召见(2合1四K)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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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鼓刚过,早睡又不干活的生活真是享受,朱瞻墉精神饱足地爬起身。

洗漱,穿衣。

搬来这座偏殿果真是好,尚膳监派膳时辰早一刻。

用过早膳后,侯于旁边的尚膳监传话,朱棣想召见他。

天色才刚青冥就醒了?

看来皇帝也不好当啊,朱瞻墉进入文渊阁,一灯如豆,就见披着皇袍坐在灯影下看书的人影,跪伏请早安:

“皇祖起床真早。”

朱棣扯了扯皇袍,似是感觉冷:“朕年轻时贪觉,常得人叫,而今当了皇帝,怎敢晚朝,到时辰也醒了。”

朝中许多疏奏等候批阅,看书喝茶皆是挤出来的。

手里那本农事和经济之论,最后一章折住页脚,明显已是看完,却静静坐在那里。

双眸中意犹未尽。

心中滋味颇是复杂,一来不能立朱瞻墉为储君,二来此孙却有非凡才学。

良久,他目光徐徐看来:“还有吗?”

难得,难得有本有趣之书啊,靖难打四年消耗国本,而今天下逐渐太平。

回想看过的史书,秦汉唐宋,得天下后,百年之内迅速兴盛而后又衰亡,起初纳闷不知何故,看完此书后,似乎能抓住一些经济与百姓的脉络联系。

见朱瞻墉不说话,朱棣嗓音略带责备:“朕知道,那盐法,是你教你父王说的。”

唉。

要是站在一国之顶端,看这些书,远比百姓体会更深,联想亦更多,难怪他在此挑灯而坐。

著书,没有了,说什么也没有了。

“皇祖,我哪里还敢藏私。”朱瞻墉直接拒绝。

朱棣蹙眉,心里烦躁起来,好似兴致正浓之事,被忽然中断继而怒上心头,知道错不在朱瞻墉:“那你再劳劳神,费费心,再写一些。”

任何皇帝励精图治,俱都是这种反应吧。

只不过朱瞻墉不想加班:“皇祖如此操劳,非是好事,下臣不为,则君常劳。”

这种细小之事。

皇帝只需了解大概,真事事亲力而为,说实话,未必能做得比别人好,还容易把自己累倒。

听到这番话,朱棣总是严肃的面色变得轻柔许多,转过头再看此书,想到北边瓦剌、鞑靼三部,还有西南交趾等疆域问题。

南方和西北,不服管治的土司叛乱不断,内乱问题。

苏湖等地粮食连年欠收,北方连年不低的军费,始料未及之天灾疫病……

这一件件事加起来,朝廷也不太平。

他若倒下。

后世子孙,可否将这些隐患解决。

朱棣笑笑,“你知道朕的顾虑吗?”

“皇祖,孙臣不敢揣测,可圣意不能违背,皇祖的顾虑应当是,担忧后世子孙没有才能,如同建文帝那样,丢失江山。”

其实吧。

还真丢了。

英宗和朱棣也就差了两辈,折损五十万大军,丢了,但没全丢。

朱瞻墉心思回转之间,突然心血来潮,来了一波操作。

【国祚气运点不足,王朝维持的时间无法延长】

果然如此。

不足千点无法消耗,虽然想延长永乐维持时间,将盛世推向顶峰之顶峰。

不过,国祚气运点没了。

此刻,还不王朝险些就被延长的朱棣,正以一种欣赏的目光,打量这个从北平府来京城,却很快站稳脚跟的,唯唯诺诺的孙子,点点头:

“说说看,

朝中之事,还有谁能处置?”

“元代用吏来治国,法令很烦冗,文书堆积如山,吏就从中舞弊,根本无法追究,

“皇祖现在也如此,诸事都需皇祖过目,事情堆积起来,皇祖急于施行而准许,反而漏掉重要之事,奸佞之臣有可趁之机。”

皇祖召他来,不就是想听些不同的话吗,平常这些话,少有官员敢说。

但朱棣知道他敢说。

现在说完。

应该能放我走了吧。

听完这番话,朱棣只觉得恍惚,他想让大明朝在子孙后代手上永远传承下去。

他未当过皇帝,时常想高皇帝废除中书省,善政还是弊政,皇帝兼理宰相之务,时常不休不眠也处置不过来。

防止皇权滥用和官僚缺失。

早想提升大学士权力,此话说到心里去了,朱棣也有此意:“你小子,倒是敢说。”

“是…是皇祖让我说的。”

朱棣看时辰已快上午朝,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等人彻底走出文渊阁,悠悠道:“解缙他,这几日在做甚?”

“解公广开府门……在府上讲学。”太监知道解缙是禁忌,不敢多言。

朱瞻墉从文渊阁出来,已经是巳时一刻。

本想进陆的历史,看有无国祚气运点收获,不过这厮此时却在观赏大明,说明战国无事,只能悻悻作罢。

不知老祈收获如何,莫看皇祖眼下亲近,皇家最是无情,说翻脸便翻脸。

再者,老朱想他当皇帝,这位在洪武朝把着关呢。

唉,我的人生啊,太难了。

“昨天收了多少张契书?”

收获不是很丰富,老祈略有尴尬:“殿下,乡县之间相隔甚远,我带着银两,不敢走小道,有些村子不种桑不养蚕,想找到养桑的农人,要花费些时日……若有衙门的税簿就好了,户房收纳丝税,谁家养蚕,一目而清。”

朱瞻墉问:“应天府的府尹,是谁?”

“顾佐,此人是建文二年的进士,有文武艺,以前在宫里当过御史,后来被举荐当了应天府尹,为人板直,百姓都暗里叫他包拯,不会轻易给税簿。”

老祈为难看着他。

……

京城,应天府。

顾佐面对着墙吸溜面条,房间狭小,只放下书案和椅子,没有其他胥吏作陪,他正吸溜热腾腾的面条,被外头胥吏通报吓到,烫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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