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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预热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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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朱翊钧捧着碗抬头看了看,又低下头将碗中的胡辣汤喝了个干净。鞑子如往常一样,在趁夜袭营,寻找明军大营的薄弱点,试图烧毁明军的辎重粮草、干扰明军驻营休息。天降大雪,将土地冻得坚硬无比,明军无法挖掘壕沟,轻骑狗斗又一直吃亏,无法阻止鞑子窥伺大营、夜袭骚扰,但明军布置的铁蒺藜、鬼箭、地雷炮等陷阱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让鞑子损兵折将却一直徒劳无功明军也不示弱,常常遣派夜不收和锐卒携带炸药火箭夜袭敌营,但鞑子防守严谨,也没什么收获。大雪纷飞,道路积雪难行,不适合大兵团作战,两军都默契的遥遥对峙,只以小股部队互相试探。拍了拍肚皮站起身来,穿戴好棉甲,提着天子宝剑便往帐篷外走,李三虎赶紧将半个番薯都塞进嘴里,一边大嚼特嚼,一边拉起身边正灌着羊肉汤的不他失礼,提着刀跟了上去。大营之中正在放饭,羊骨熬成的鲜汤,配上滚烫的烤番薯、玉米饼和羊肉饺子,香气四溢,让人口水直流。皇帝不差饿兵,吃饱喝足便是战斗力,朱翊钧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新军的伙食一贯是肉蛋奶充足,虽然还达不到后世美军那般能豪奢的能吃一半扔一半的程度,但在当今世界,恐怕也是独一挡的存在了。只可惜初春季节草原上还是大雪不断,后勤运输面临很大的困难,只能优先保证粮食和肉类的供应,新鲜的蔬菜都堆在归化城,大多只能做成利于长期保存的腌菜,送上前线为将士们补充维生素。但对面的鞑子大军连腌菜都吃不到,被明军俘获的鞑子勇士都跟饿死鬼一般,逮着食物就往嘴里塞,不颜台吉的大军不像明军这般有完善的后勤体系,靠着那些倾向于他的部落支援支撑着,如今大雪一下补给断绝,军中携带的牛羊也大批冻死,食物也吃得差不多了,只能每日配给、辛苦维持着。不颜台吉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坐吃山空,这场决定整个东蒙古归属的大战很快就会爆发。黑夜之中不时传来一阵雷霆之声,那是炮队在轰击着鞑子的营地,安达卢西亚马力气大,拖着重炮在雪地里也跑得飞快,炮队干脆在骑兵和神射手的护卫下机动攻击起来,打一轮炮便飞快的套马跑路,一连几日,一到夜间便出去打几轮,让鞑子不得安生。鞑子也有炮,大多是早就被新军淘汰的老式佛郎机和各种轻炮,全是嘉靖年间从边关抢来的老古董,或者归化城中的工匠手搓出来的劣质玩意,射程、威力、数量、炮手全面落后,能不炸膛都算万幸了。不颜台吉手里也不是没有新式火炮,外贸是大同兵工厂最主要的收入之一,外贸版的火炮一般是贩去了战火连天的印度、倭国和鲁密国,有些商人嗅到了机会,干脆当起了二道贩

子,又从倭国和印度把这些火炮买回来,卖给蒙古、乌斯藏、叶尔羌乃至海上的海盗,但价格贵、数量也不多。这些新式火炮极为宝贵,不颜台吉又不准备一战把自己家底都拼光了,干脆连带都没带过来,于是便只能被动挨打。为了防炮,鞑子的营地里连火都不敢升,一入夜便是一片漆黑,鞑子人人骑兵、来去如风,阵地转移的也快,炮队除了第一夜打了鞑子一个措手不及,之后便基本没有什么收获。但炮队本来也希望有什么太多的效果,夜夜轰击,一则骚扰蒙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吸引隐藏在黑暗中的鞑子游骑和勇士的注意力,引诱他们来攻击这支“脆弱”的炮队。鞑子也确实上了当,有一夜出动数千人趁夜围攻这一叶孤舟一般的炮队,但明军根本不与他们交战,炮手点燃了携带的烟火,扔下在鞑子眼中无比宝贵的重炮,骑上拖炮的马匹,在骑兵和神射手的掩护下逃回明军阵地。鞑子们还在欢呼雀跃、想办法拖走重炮之时,如雨点一般的炮弹便砸在了他们头上。朱翊钧家大业大,拿十几门重炮当陷阱也不心疼,但不颜台吉没什么资本,能够夜战突袭的勇士都是鞑子的精锐,为了十几门炮被白白炸死连老本都亏进去了,之后便再也没尝试过突袭炮队,只偶尔有鞑子的游骑过来放几箭骚扰一下。大营里没有肃杀的战场氛围,反而传来一阵阵朗朗读书声,晚饭后各部教导领着士兵读报习字、总结经验、背诵纪律法规,若是有好的苗子便会将名单汇总上去,纳入夜校深度培养。新军不像旧军,一当兵便当一辈子,差不多三到五年便退役一批,这些读书识字的兵士退役回乡,便是夜校中毕业的乡官、吏员对抗传统士绅官吏最坚实的依仗,也是朝廷加强基层控制的强大工具。新政成败在于土地,要动土地就要对付士绅,但大明的统治基础就是士绅,这些退役兵士和夜校子弟是朱翊钧用来改造大明地基的基石,若是成功,大明就能彻底搬走士绅阶级这座千年大山,自此腾飞,若是失败,恐怕便是内乱不止、万劫不复的下场。说他们寄托了整个民族迈向新阶段的希望都不为过。朱翊钧轻轻叹了口气,登上了木墙望楼,遥望对面的蒙军营地。雪夜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朱翊钧紧了紧围脖,耳边传来林继业的声音:“周老大,雪小了。”如今还没到半夜最冷的时候,雪却渐渐小了,这场大雪应该是要停了,雪停雪融,这场双方都等待良久的大战就要拉开帷幕。朱翊钧点点头,回过头去微微一笑:“怎么?子瀚,你是和子茂探到朕在这,来讨个先锋之功了?”林继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周老大一眼就看穿了臣,请周老大准许,大战之时,让臣和李子茂领头进攻,臣愿立下军令状,必为大

明斩将摧军。”朱翊钧却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远处漆黑一片的鞑子营地,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轮不到你们进攻,鞑子会主动攻过来的,你们这些骑兵,恐怕是上不了场了。”林继业愣了一下,皱着眉低头思索,一旁的不他失礼则干脆直接开口提问:“皇帝哥,我军人数占优、军备占优、补给占优、士卒精锐、营垒坚固,我强敌弱,不颜那逆贼没有逃跑就算他有些胆气,又怎会主动进攻?”“因为有些仗,不是为了在战场上分个胜负,而是为了打给人看的!”朱翊钧哈哈一笑,拍了拍不他失礼的肩:“不颜如此,朕也是如此,这场大战,就是戏台子上的一场戏!”“这一仗,我等必败无疑,但这一仗本就不是为了争个胜负,而是为了让那些敢怒不敢言的部落明白,草原之上还有不愿做狗的英雄!”辛爱黄台吉把饼子掰成两半,递了一半给身边的不颜台吉:“老二,如此他们才会把你当成心目中的蒙古可汗,才会暗中支持你,不止是他们,西蒙古、漠北蒙古诸部也是如此,我们才有闪转腾挪的余地。”蒙军大营不敢用火,漆黑的夜里看不到不颜台吉的表情,但他抓着饼子却一直没有动作的模样,出卖了他内心的犹豫和挣扎。丙兔台吉叹了口气,只能出声配合了起来:“大兄,话虽如此,但敌强我弱、明军养精蓄锐,若我军主动进攻,不是让忠勇的将士们去送死吗?”辛爱黄台吉心里给丙兔台吉点了个赞,但面上却是一副悲戚的模样:“老四,不然还能如何?这几日你还没被明军的火炮和炸药炸够?我军主动进攻,既能鼓舞士气,还能发挥机动优势,若困守营寨,我们拿什么去对付明军的火炮和火器?不是白白挨打吗?”“这一仗就是在演戏!战果如何不重要,关键是场面要好看,摆个王八阵白白挨打,还是痛痛快快冲一场,哪个场面好看,老四你不会分不清楚吧?”丙兔台吉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大兄说得有理,二哥,咱们就痛痛快快冲杀一场吧!”不颜台吉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哪里不清楚这两个兄弟就是在一唱一和,这些话明里是在分析局势,实际上是在说给他和在场的头领兄弟们听,明明白白告诉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坚定信心一路走到黑。辛爱黄台吉和丙兔台吉的态度,能代表很多人的态度,特别是自己嫡系部族的态度。不颜台吉实在不想打这一仗,这仗一打,自己损失惨重不说,和大明极有可能彻底不死不休。但他心里很清楚,如今这时候还能汇集到自己手下的,哪个不是死硬的反明份子?这场仗打不打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若是自己流露出一丝和大明和谈的想法,立马就会被他们抛弃,成为孤家寡人,永世不得翻身。目光在帐篷中的头领和兄弟们身

上转了一圈,黑夜无光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没人站出来反驳辛爱黄台吉,已经是表明他们的态度了。不颜台吉轻轻叹了口气,一拍大腿:“大兄说得有理,如今大雪将停,就要到和明狗见分晓的时候了,各部这几日整训好兵马,随军的牛羊统统杀了加餐,雪融之后,便大军进攻,成吉思汗的儿孙,死也要死在进攻的路上!”夜深,空旷的野地中偶尔爆起一团火光,留下一团光亮的残影后又归于平静,那是偷袭的鞑子勇士踩中了地雷,营墙上的炮队循着声音和光亮一轮炮轰过去,也不管能不能炸得到人。几颗炮弹换几条敢战忠勇的鞑子勇士的人命,这买卖怎么算怎么值。大营之中一片寂静,人人都知道雪融之后便是大战开启,大雪在亥时已经停了,融雪之时是最为寒冷的时刻,鞑子不敢生火,不知又要冻死多少,但明军可没这顾虑,蜂窝煤烘得营帐之中暖洋洋的,值夜的士兵用炉火泡着茶,等同袍早上起来,便有暖身的热茶可以喝。麻贵裹着厚厚的棉甲穿行于营帐之中,掀开每一个帐篷的棉帘进去瞧一瞧,确认帐篷通风、兵卒安睡,才退出帐篷继续巡营。大同新军是边军中最先整训编练的,底子便是原来的大同边军,算是麻贵的嫡系部队,可以说是感情深厚。但他不会再统领这支军队太久了,朱翊钧给他们这些将帅透了底,彻底吞灭草原之后,朝廷会携大胜之威,裁撤原本的五军都督府,改设军机处,类同内阁,统领全国军务事,首任的军机处领班大臣,由如今统领京营的英国公张元功担任。英国公就是个空架子,这军机处实际上就是天子准备彻底抛弃那些混吃等死的旧勋贵和只知空谈兵法的文官,重塑大明的军政体系。这会让一批新的军事贵族登上舞台,麻贵便是其中之一,而且将会是朱翊钧树立起来的标杆,荣耀至极。麻贵心中其实是不愿意的,沙场征战、马革裹尸才是他的理想,但皇命难违,他也只能每日尽心尽力,将这场即将到来的漠南血战,当作自己最后的表演。大同新军处在大军右翼,离蒙军最近,天子所在的中军兵马雄壮、营盘坚固、火炮众多,鞑子疯了才会冲击中军,左翼宣府总兵马林统率的宣府新军有丘陵高地作为支点,宣府马家又一贯以骑兵见长,钟金哈屯部的骑兵也在左翼,鞑子自然不会去左翼找苦头吃。看来看去,自己的右翼成了鞑子唯一能够下手的地方。这正合麻贵之意!辛爱黄台吉、不颜台吉、丙兔台吉,对面太多他的老对手了,大大小小交手过上百次,互有胜负,但自万历三年河套收复,俺答彻底倒向大明,大同边军整编改制之后,却再也没机会和他们分个高下。登上望楼,用望远镜看向远处的蒙古营地,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麻贵却

看得很认真:“不颜,明天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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