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奇怪的怪梦 (第2/2页)
比如面啊米粉啊海带啊大米啊什么绿豆红豆啊火腿肠酱油啊等等。
其中有一家商店,老板是一位中年妇女,照例烫了头发,戴着珠宝,一身时髦打扮。我之前去她那里买过米粉和面,买了一大袋才几块钱,觉得比其它地方要便宜好多。于是,第二次开始,便径直往她的商铺走去。
其实,吃了几次面和米粉后,就吃腻了,我想换换口味,想吃吃河粉。结果,到处都找不到卖河粉干的。
取了两块面和一块米粉,不想碰冷水的我捏着它们在水龙头下小心翼翼地冲洗。放进已经沸腾的锅里,用筷子挑平,以便均匀煮熟,再盖上盖子,但不用多久就又要打开,现代电磁炉的火力是不容小觑的。看到本来成块的面和米粉快要散开了,或者用筷子搅拌一下就散开了,锅心持续沸腾中,便加入什么排骨精啊酱油啊油啊等等佐料,为了好吃营养,常常也少不了鸡蛋的加盟。使用鸡蛋,我是一点也不吝惜的,不是两个就是三个。很早之前就听人说过,鸡蛋吃多了没用,人体最多只能吸收一个鸡蛋的营养,所以一天最好只吃一个。吃多了,徒然增加排泄物而已。
没几分钟早餐就煮好了。
吃完以后,继续奋战。干嘛呢?当然是码字。
我相当佩服以前的作家,几千字几万字几十万字几百万字,全都是手写。而且在圆珠笔钢笔等现代笔还没有发明出来以前,中国人用毛笔,外国人用鹅毛笔,都是写没几个字就又要蘸一下墨,这给写作带来的麻烦字数多了累积下来也是无比巨大的。
我想到了俄国著名作家列夫.托尔斯泰和他的妻子。
据说,他写的百万巨著《战争与和平》,七易其稿,每次都是妻子手抄,稿纸堆积起来,都可以拉一马车了。在介绍俄国文学说到列夫.托尔斯泰时,木心的《文学回忆录》里就提到了这件事。
我现在也是用手“写字”,但已经不需要纸笔墨,在电脑上建一个文档打开后直接敲打就可以。现代的写作方式,相比以前,进步很大方便很多。
码字是一件昏天暗地的事。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悲时喜。写一会儿停一会儿。前面写得怎么样呢?写了什么呢?有什么别字呢?好,再读一遍。接下来怎么写呢?好,托着下巴,摸摸胡子,想一下,然后继续。等我终于完成一天的任务,写够五千字,眼里像有针刺人,腰酸背痛,感觉很消耗精力。
哈欠连天的我,赶紧掩上门,不过不反锁,说不定等一下有人找我呢。脱掉外套,换上睡衣,滚回被窝,从上午九点一直呆到十一点。
朦朦胧胧中我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是她吗?是她们吗?我期待着。
我悄悄地把被子圧在腿下两个手臂下双手紧紧抓着被角,故意闭着眼睛不醒来。没多久,果然,房门被訇然推开,除了亮光和风,同时涌进来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她还没动手就已经笑出了声。她会用力抓起我的被子猛地掀起,使我在寒冷中暴露无遗。我已经做好准备,第一次,她的企图没有得逞。接着便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越来越嚣张。我不断地往里缩,盖在身上的被子还是越来越少,她一看到我的身体就哈哈大笑。
任我怎么哀求怎么低声呵斥,她还是不肯住手。把被子堆到我的头上,她还会整个人圧上来。一个人圧就算了,她还大声招呼站着后面比较矜持的另一个女孩:“谢杉,快来啊,快来圧啊。”
我一听,暗叫不好。
赶紧反击,先制服这个再说。使出我的杀手锏——挠痒痒后,她很快就笑倒床边,瘫软无力。如果你以为她会就此罢手,那真的是想多了。她的攻击会越来越凌厉,越来越放肆,直到我忍无可忍——还是起床算了。
她们才撤退离开。
她叫陈丽君,跟谢杉都在朝辉学校读小学三年级,好像是八岁吧。两个人不但住得很近,君住三栋,彬住六栋,还是同班同学。在学校时一起玩,放学后还一起玩,所以关系特别好。陈丽君瘦一点,但因为活泼好动,身体特别结实。谢杉胖一点,常常扎着两根小辫子,比较有个性。虽然两人个子一般高,但陈丽君奉谢杉为老大,听她的话。原因嘛,有好几个,现在先不说。
她们两个是我在这里租房以来最先认识的两个小女孩。
还住在学校时,某天玩手机,在微信上读到了A镇微生活这个公众号上的一条新闻:2017年01月18日开始到01月27日止,在沿江路鹤分村路段有大型花展。新闻图文并茂,介绍了好几种展会上要展出的花,其中说到的百合触动了我的心弦。
如果真有百合,花盆不大,我一定买一盆,放在桌子上,写作时一抬头就能看到它,亭亭玉立,芬芳袅袅,多美啊!
骑车还是走路呢?我思考了一下,选择后者,权当运动吧,而且也不是很远,距离出租屋就两三公里吧。
走过中心路,走过广场路,右拐五十米,过了一条斑马线就到了沿江路,再往前五百米,我就看到了一个已经快要搭好的门楼,上面挂着一条横幅:A镇2017迎春花市。走了那么远,都没有看到起引路作用的红旗飘扬,而且沿途也没多少车辆和行人,不免有些担心,不会是根本就没有什么花市吧?
看到它——门楼,我就放心了。
新闻没错。
我掏出带在身上的相机照了一张相。
我看到几个工人正在忙碌,正在完善用竹子搭成的门楼,其中一个身手敏捷得爬上高高的梯子并站在那里,手持钉枪,往红布上钉钉子。看到他们,我心里就酸酸的。
我感觉我们是同类人。
我们是农民工兄弟。
看到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摆在路旁的几百盆盆栽桔子树。翠绿的叶,橙黄的果,相映成趣,引人注目。有大盆的,说是盆,其实是缸,大的恐怕要几个成人才能抬得动。小盆也不轻。而无论种在哪里,树上都挂满了小果子,颗颗诱人。模样俊俏,真想摘一颗尝尝。但我们都知道,它的果肉苦涩得很。
买两盆放在家门口店门口校门口厂门口等等门口,寓意什么呢?开口大吉(桔)。
走完了第一个桔子摊,接下来不断有新的花种闯进视线。
看的最多的是菊花,各种菊花。
品种不一,颜色各异,花形各不相同,挨挨挤挤得在冬风中怒放,煞是好看。白的,粉的,黄的……令人眼花缭乱,惊叹不已。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不同种类的菊花,可谓是大饱眼福。
可惜的是,全部摊子都有这样的桔子树和菊花,重复的次数太多了。
一边往前走,一边寻找我打算买的百合花,却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身影。新闻上明明说有,难道是骗人的?
看到前面有一辆大卡车,几个人正在忙着卸货——一盆盆花,心里想:也许是百合花还没来呢。就在这里,我看到了几十盆摆在一起的山茶花,已经开了一两朵,大部分都含苞待放,椭圆的叶子是深青色的,裹着的花瓣隐隐有粉白露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显得娇艳极了。
我还没蹲下身子,浓浓的清香扑鼻而来,真好闻!
我真想买一盆。
但一来不好意思开口,老板正在忙呢。二来它应该很贵吧,超过五十元的花我买不起。三来,捧着它(应该也不轻)走路回租房,挺远的,会很累人。
何况,我想买的是百合花,再往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