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归来 第42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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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老太太的马车差点撞飞了一个路人,幸好那人及时躲开了。
何当归在焦躁之中做了两个深呼吸,默念上等轻功身法的口诀,“凝其耳韵,匀其鼻息,缄其口气,四肢不动,一念冥心,先存想其中道,后绝其诸妄念,渐至如一不动,是名曰守……”该死,后面是什么来着?“设如杂念纷纭,弛想世务,神气随之而不凝……”
前面,老太太的马车撞翻了一个卖茶叶蛋的摊子,滚烫的汤,棕红的蛋,火红的木炭四溅了一地。
错了错了背错了,应该是那个“逸其身劳,锁其意弛……”话说回来,这一段口诀好像不是轻身专用的吧?这一段口诀虽然也能轻身,但是并不是专门用来轻身的,她第一次用谁知能不能成功!因此她还是应该挑一段正规的轻身口诀念一遍,然后她就可以根据口诀中的描述,想起那个特有的节奏,想起那个属于她的身体的飞起之前的那一刻的特有的节奏……
前面,老太太的马车已经拐弯儿了,跟斜冲上来的另一辆马车打了个照面,仿佛下一刻就要上演出“砰——”的那一幕了。
何当归烦躁地挠一挠脖颈,哦,她想起来了,最上等的轻身口诀应该是《逍遥苇荡》第三卷下篇的那个什么什么什么来着?呃,谁能先来给她起个头?放心,她的记忆力绝佳,只要谁给她起一句话的头,她就能全篇背出了……
“吁——”
“吁——”
前方的哄闹声随着老太太的马车戛然停下而终结了,迎面而来的另一辆马车也随之停下,满街的尖叫声也渐渐弱下去。
“喂,你们有毛病啊?把马车驾这么快,想杀人啊?”对面马车里跳下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指着老太太的马车大骂道,“日你个仙人板板!你们差点儿就撞死我家少主了,你们发的什么神经!”
这一边儿,为老太太驾车的龟板胶勃然大怒,也指着对方的鼻子大骂道:“龟儿子你抖什么威风,竟敢对我家主子无礼,老子一鞭子就把你抽回老家!”
“喂,你这人忒不识好歹,我家少主帮你们停住了马车,你不止不感激我们,还反过头来骂人?”对面的马车里又跳下来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为第一个小厮助声道,“龟儿子骂谁?!”
龟板胶以一敌二,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龟儿子骂你!”
两个小厮对视了一眼,登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原来他是龟儿子!哈哈哈!”
龟板胶老羞成怒,张牙舞爪地冲过去教训二人,没想到的是,那两个看起来年仅十三四岁的少年竟然是练家子,第一个随便侧了侧身就躲开了龟板胶大挥大舞的爪牙,第二个随便抬了抬脚就把龟板胶绊倒了。
龟板胶虽然摔了一个狗啃泥,却越挫越勇,只见他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马鞭子就展开了第二轮的攻击。两个小厮兴奋得四眼发光,第一个卷了卷袖子,擦了擦拳头,转了转脖子;第二个双手虚张抱圆,似乎是打起了一个太极拳的起手式,两人都是一副要大干一架的态势。
“住手!”何当归上前一步喝止了龟板胶,“龟师傅,你打算让老太太和汤嬷嬷一直干坐在车上,竖着耳朵专听你吵架吗?还不赶快过去问问老太太可伤着哪里了,用不用找个茶楼坐下压一压惊?”这样没头没脑的架也能打起来,她对龟板胶真真是服气,如果她没记错,龟板胶今年都四十九岁了吧。
“住手!”一个冷冽的男声几乎跟对面同一刻响起来,喝止了那两个活蹦乱跳、摩拳擦掌的小厮,“风言风语,你们快回车上去照顾宁公子,咱们的时间本就万分紧迫,你们还有闲情在此玩耍!”
那道冷冽的男声本来起到了很好的降温作用,顺利的将两个小厮斥退下去,可那边何当归的一声“龟师傅”的吸引力立刻大大超过了他家少主的影响力。两个小厮对视一眼,再次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原来他真的姓‘龟’!哈哈哈!”
龟板胶再次跳脚,喵的,能得主子亲自赐名是每个奴才的荣幸,劳资叫了三十年龟板胶罗家都没人笑话劳资,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敢拿劳资的名字开涮!
这一次,不等何当归出言阻止,老太太马车的帘子突然唰地掀起来了,绩姑娘满脸焦急地探出头说:“不好了,老太太觉得胸口闷,嬷嬷她也扭到了脚!”然后她立刻看到了不远处戴着面纱的何当归,立刻求助道,“三小姐你快来看看,老太太被马车颠得头晕胸闷,难受得厉害!”何当归立刻爬上马车查看情况。
龟板胶也立刻放弃那一头的斗殴事件,跑回马车旁边站好,等候主子的差遣。可是对面的两个小厮还是一副正中笑穴的样子,他家少主又急又气地跺一下脚,旋即摸出一把折扇,在两人的脑门上各敲了一下,刚要再训斥他们几句,对面马车的帘子也唰地掀起来了,一个小厮打扮的清秀少年焦急地探出头说:“风公子,大事不好了,我主子他撑不住了!咱们快就近找个客栈住下吧!”
于是三人也立刻回车上查看情况,一场由下人之间的纠纷就此偃旗息鼓。
何当归上车之后看了老太太的情况,发现她只是晕车加上受惊过度,引发了诸虚不足的老毛病,现在虚晕交加,所以整个人软绵绵的,假寐一般靠在汤嬷嬷的肩头上。汤嬷嬷捶一下腿,自责不已:“都怪我擅做主张,之前看到老太太受不了颠簸有点晕车,我就让骑快马的前队先回去了,如今就剩我们两辆马车,出了事故连个可靠之人都没有!”
何当归想了想,抬头问汤嬷嬷:“嬷嬷,昨日我给了你四丸治疗晕车的药,那药还有剩吗?”
汤嬷嬷脸色苍白,闻言点头道:“四丸都在,我还不曾吃过。”说着从褡裢中摸出一个小木盒递给何当归,担忧道,“老太太看样子是旧疾复发,三小姐你的药能管用吗?”三小姐手再巧也只能做做茶,毕竟她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孩子,她自制的晕车药丸能给人吃吗,可不要把老太太吃出更大的毛病来,汤嬷嬷心中这样思忖道。
何当归二话不说取出一丸,也不等唤醒老太太自己张嘴吃药,就扳开老太太的下巴就将药塞进去,看得汤嬷嬷额头冒汗双腿发虚,三小姐怎么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千万不要把老太太药死了啊,呸呸呸,瞧她这张乌鸦嘴……
下一刻,汤嬷嬷只觉得自己的肩头一轻,刚才还整个儿人歪倒在自己身上的老太太已经坐直身子了,眼皮张开露出一点光亮之意,直直看向何当归:“逸姐儿,这是什么药?那儿来的?”
何当归忽闪一下睫毛,反问道:“老祖宗可是吃了有什么不妥?呀那可就糟了,这药是我自己配的,吃坏了老祖宗就是我之过了!”汤嬷嬷心头愤愤道,都怪你刚才贸贸然就给老太太灌下去了,我都劝过了让你三思而后行,药哪是能乱吃的。
老太太摇摇头说:“不是,这药我吃着很好。凡丸药者,质地轻而滑,可含服者为上品;质地干而滞,可嚼服者为中品;质地重而涩,可咽服者为下品。你这丸药乃上上品,几乎是入口即化,药效可以用立竿见影来形容,咱们三清堂用最精的手艺,最好的制丸药的工具才能做成这般,你说这药是你自己做的,这怎么可能?谁教会你做药的?”说到最后因为心中实在太过惊讶,嗓门已经变得又高又亮,还带上了两分诘问的意味。
☆、第089章 白日的鬼打墙
更新时间:2013-08-07
何当归向后瑟缩了一下,小声地劝道:“老祖宗你有病在身,这药只是临时应急的醒脑药,是治标不治本的,所以您还是要多多保重啊!”
“上品丸药?!”不等老太太再说话,汤嬷嬷也尖着嗓门叫起来,“呀!”超高的音量吓得何当归的肩头跟着一抖,“三小姐你你你做出了上品丸药?”据汤嬷嬷所知,上品丸药要用精密的滤壶一遍遍滤去粗制的药渣,留下凝聚药性的最精华的部分,再用最适合搭配这味药的特殊蜜糖融成丸药。三清堂汇集了整个扬州乃至整个南方地区的制药高手,可是能做出上品丸药的师傅也不超过十人!三小姐不识字又没有精密的制药工具,她怎么做出了上品丸药?
“不是不是,老祖宗和嬷嬷都误会了,”何当归慌忙摆摆小手解释说,“我说的是丸药中的十几味原材料都是我按着书上写的方子‘配’好的,呃,你们懂的,说白了就是抓药和称药,说到这四颗丸药,却不是我做成的,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呢?这药其实是出自道观里的一位师太之手,前些天她说自己正在做丸药,又说如果不弃的话,她就顺便帮我做了,于是我就把配好的药交给她,半日后就得了这四颗丸药。”
“哦?”老太太来了兴致,顿时头也不晕了,胸口也不闷了,欣喜地询问道,“是哪位师太有如此神技?她今年贵庚?出家多久了?”扬州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位制药大师,她一定要把此人挖到三清堂,或者就近购个宅院请她去那里修行,制药的同时也可以把她的技艺向三清堂的其他人传授一番,老太太兴奋地想道。
何当归困惑地回想道:“贵庚?她可能有四五十岁吧,因为面部有些臃肿故而不好识别呢……至于出家多久了,可能不短了吧,据我所知太尘师太很擅长制作丹药,好像还是家学渊源,从她长辈那一代就有人出家为道,并且酷好炼丹制药了……真可惜呢。”
“可惜什么?”老太太和汤嬷嬷整齐地问。
“哦,我在为太尘师太可惜啊,”何当归歪歪脑袋,“那么好的一个人,又有那么高超的做药技术,现在居然被官府的人给抓走了,真是太可惜了。那些人说她偷偷炼制兴阳散和金风玉露散,老祖宗,那是什么药啊?”何当归好奇地发问。
老太太和汤嬷嬷二人的脸色由兴奋的粉红色,变成暗黑色,再变成浅绿色,最后双双急不迭地推开那个仍盛着三颗药的小木盒,还嫌恶地甩一甩手,仿佛手上沾到了什么脏东西。老太太低叫道:“快,快把这东西扔了!”却没有发觉,在药物疗效、言语来往、心情落差等等的几重刺激下,她现在的精神已经大好了,而半刻之前她可是还病恹恹的歪倒在汤嬷嬷身上呢。
何当归正要说话,下车察看情况的绩姑娘匆匆回来说:“这条街上没有药铺,只有一家小小的李家客栈,还有刚才因为我们的马匹失去控制,以致让这街上的不少路人和摊贩都受惊和蒙受损失。依我之见,既然老太太和汤嬷嬷都大感不适,不如我们先在客栈下榻,然后我再去逐家赔偿摊贩的损失……”
“不必了,老太太已无大碍,”汤嬷嬷打断她说,“阿绩你就留下来处理此事,稍后你就坐后面的三小姐的马车离开,我们先走一步赶回家中治疗。”
“哈?”绩姑娘凝目去看老太太,果然见老太太已经恢复了生机,眼珠子鼓溜溜地瞪住小案上的一个木盒子看,于是绩姑娘讷讷地点头应道,“哦。”她心中大感纳闷,不过街道那一边的小贩们正闹得沸反盈天的,当下也顾不上多问什么,接过汤嬷嬷递来的钱袋就下车了。
然后汤嬷嬷扬声吩咐道:“龟板胶,咱们起程吧,要速速赶回家中。”
龟板胶苦着脸瞪着眼,探头叫道:“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咱们马的马蹄子不会动了,怎么办啊汤嬷嬷?”
“呸呸呸,”汤嬷嬷气恼道,“老太太才刚刚变好了,你竟敢说她不好了,驯马赶马是你的老本行,你跟我们说也没用呀!”说着从荷包里取出一吊钱扔给龟板胶,“快去瞧瞧它们是不是相中路边什么吃食了,速速买给它们吃了,咱们好赶路!”
龟板胶接了那吊铜钱却依然哭丧着脸,指着车前的三匹马说:“您没听懂我的话啊嬷嬷,咱们的马不是‘不想’走,它们是‘不会’走了,就跟石桩子一般定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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