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幕 龙之吼 (第2/2页)
“杀!”
寻求同意的环节已经结束,战败者没有做出选择,那么选择权便落入了战胜者的手中。独眼蝎子把蝎子刀伸向少女的小腿,顺便享受少女因恐惧而发出的细细悲鸣。
“停下!”
约顿的怒吼没有使这场血腥盛宴停下,红骑士翻身闯进了竞技场。
骚动与沉默。约顿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在下红骑士,是台下约顿·韦塞尔先生的暂时佣兵。”红骑士举起自己的的佩剑了,“受主人之命,我提出代替这位小姐和您对决。”
人声暴沸胜过之前的每一刻。
“年轻的贵族要守护这位小姐!年轻的贵族要守护这位小姐!”主持人主持完这场比赛绝对要去休息好几天了,“比赛继续了!请各位继续下注吧!请各位继续下注吧!这位登场的红骑士穿的可是蒸汽甲胄!!有什么是蒸汽甲胄不能战胜的了?!”
红骑士提起剑刃,手腕放松。
剑尖找到位置,留出回避空间。
他感觉到自己还没有变钝。
身着蒸汽甲胄的红骑士步态优雅,瞄准独眼蝎子的剑刃处于一种令人愉悦的稳定。即使是完美剑士的独眼蝎子也感到了威胁:
“事情不是这么个办法。这样吧,漂亮的公子哥,你出个合适的价钱把她买走吧。”
独眼蝎子望着约顿,用剑尖指了指望见一线曙光的少女,此刻她眼中的约顿便是救世主。
“我讨厌你。”约顿答,“红骑士,把他的那只好眼也刺爆。”
对于独眼蝎子来说,这句话和“我要把你的头盖骨当碗使”也没什么区别了。
独眼蝎子又叹口气:
“好吧。红骑士是吗?在我拿走你的眼睛之后,可别让你的主人记恨我呀。”
他的左手在空中猛地一闪,又恢复了空手状态。
前推三步,二段攻!
红骑士突入独眼蝎子的攻击范围,使出一招长距离的二连刺。
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迈进了独眼蝎子的攻击范围。
难道这家伙意外地弱?!
独眼蝎子躲过红骑士的刺击,一记顶膝送入红骑士的怀里。
算了,还是给这家伙留点软伤,让他知道利害吧。毕竟他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别跟贵族结上梁子才是上策。
“……!”
大竞技场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一秒。
“独眼蝎子打空了!独眼蝎子这是那只好眼也昏花了吗!?他居然摔了个狗吃屎!”主持人嘶哑的声音传遍了竞技场。
“……!”
瞬间,独眼蝎子强逼自己进入纯粹之境。此情此景让他想起那个夺走了他眼球的混蛋,同为完美剑士,那家伙却操控着如规则般地某一领域的“魔术”,使战斗变成了单方面的羞辱。
面前的这个红骑士绝对,也是拥有那样“魔术”的人!
独眼蝎子就地打了个滚,身体如迸射的弹簧,持剑刺向红骑士。在纯粹之境中,独眼蝎子看到了,他刺中的红骑士只不过是如水一样的幻影!
真相的世界在下一秒来到,红骑士的剑刃正冷冷地指着他的那只好眼。
独眼蝎子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双脚慢慢退后。
……红骑士没有刺爆右眼这个还要陪独眼蝎子许多年的老伙计。独眼蝎子盘算着自己身上还有哪块肉好割。
还没等独眼蝎子想好,约顿在看台上冷冷地发话了:
“独眼蝎子欧哈克。我要你的心。”
“您打算杀了我吗?”说真的,独眼蝎子反倒不害怕。
“我要你死了当竞技场走狗的心。”
约顿淡然道。
继而,竞技场爆发出强烈的嘘声。
约顿没理会那些嘘声,他抱起已经失去站立力气的阿尔托曼少女,将损失了两个金币正不爽的红骑士带回看台。
这场战斗算是少女赢了,但是她还是没有钱为自己赎身。
“呵。”
红骑士先开口了,“别想动我的钱。”
“我们去龙心竞技场。在那里一直赌我们赢就可以给她赎身了。”约顿抱着怀中哭泣着的阿尔托曼少女,“你不是说龙心竞技场在龙吼竞技场的地下吗?”
“贵族大人没钱喽~”红骑士看着约顿揶揄道。
他短暂地停顿,又道:“至于龙心竞技场,只要他们盯上了你,便随时会来请你下去的。”
果然,还没到第三场竞技结束,便从看台下方走过来两个穿着仪式铠甲的护卫。
“黑蟾先生邀请您去龙心竞技场。”
一个护卫对约顿说。
“我们很清楚,像您们这么优雅的贵族,一定在追求着一些更‘纯’的东西。”
另一个护卫带着邪笑说。
“我要暂时带走她,”约顿用眼神指指怀中的少女,“有问题吗?”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护卫打量着约顿怀中的少女,“但您一定能遇到更好的……”
“那么我接受邀请。”约顿点点头。
两名护卫也没有站在这里打搅其它看客们的兴致,留下一枚金币以后便离开了。
“这不是刚铎金币。”眼见那两个护卫走远,约顿掂量着着手中的金币,道。
“这是……”红骑士见到这金币也一时语塞,“XX的,如果非要给这金币起个名字,那就是奈曼金币了。”
金币上的纹案正是龙吼竞技场的浮雕,这是用私金打造的非法货币。
“奈曼城谋反的证明。”约顿道。
“是某种诅咒一样的通行证。”红骑士解释说,“胆敢使用这个货币的人就是犯了谋反之罪,那么在这龙吼竞技场的地下,便全部是犯了谋反罪的一丘之貉。”
“有某位公爵在支持‘黑蟾先生’。”
约顿把金币藏入腰包:
“看来不是假的了。”
“……”
胸口传来眼泪的冰凉让约顿想起怀中还有个女孩,他低头看看那少女,她正因为害怕自己发出的阿尔托曼语惹怒了她的救世主而踌躇。
“我叫做约顿·韦塞尔,是为了所有人的平等而奋斗之人。你叫什么名字?”
约顿用蹩脚的阿尔托曼语说。
不知隔了多久才听到家乡话的少女喜极而泣地再次掉眼泪了:
“我叫做蕾妮!我叫做蕾妮!”
竞技场里的人因为确认声音能传到对方耳朵里总是要把话说两遍,蕾妮虽然没有说话的权利,但却也沾上了这个习惯。
看来离她摆脱这里对她的创伤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