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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看书 > 美人榜之娇娘有毒 > 114 真凶暴露

114 真凶暴露 (第2/2页)

倒不如表现得本本分分才好。

正这时候,湘染却过来,微微有些担切之色:“咱们院子里面的烟沉,似乎是生病了。我刚才问了小红几个,说她回来了后,就锁着在自己房间里,请假推了活儿。”

画心冷笑:“她好大的架子,只怕是心思太活络,添了一些本来不该有的非分之想,倒闹得自己身子不痛快。”

湘染听得有些好奇:“这话儿怎么样子说?”

紫竹也面色不悦:“她一个扫地洒水看花的丫头,又是咱们院子里的,原本连见这些个贵客的资格都没有。好端端的,如今到前面的院子里面,怎么就这样子凑巧。她见过了萧侯爷,就神魂颠倒,忽而就回来染了小姐病,都不肯见人了。也不瞧瞧自己什么模样,什么身份。只不过如今二小姐好事近了,若这时候处置府里面丫鬟,不免让那些嫉妒的人说嘴,说二小姐不慈。只不过这丫头,是要防着些。”

湘染虽然听她们这样子说,打心眼儿也不相信烟沉是有这样子心思。烟沉是元月砂忠心耿耿的下属,是绝不会如两人所说的那样子,更不会醉心于萧英那个样子的男人。

她不动声色:“这话儿也不必说了,烟沉不定是真染病了,要好生将息。待会儿,我让人熬药送过去。”

湘染心里着急,很想要知道烟沉怎么了。不过烟沉只是个寻常的粗使丫鬟,她面子上也是不能太殷切。

天色渐渐的晚下来,晚霞散去,也没什么亮光。

元月砂轻轻的推开门,缓缓的进了烟沉的房间。

湘染点了灯,照亮了屋子。

元月砂扫了几面一眼,上面有一碗药,两碟精致点心。这是湘染吩咐了,小丫头送上来的。可却一点儿都没有动,如今药汤和点心都已经凉透了。

烟沉呆呆的坐在了床上,似乎石头雕成的,话儿也没有说。

元月砂到了床边,轻轻的握住了烟沉的手臂。

“烟沉,烟沉,你究竟怎么样子了?”

烟沉泪水忽而簌簌流下来,脸颊之上沾满了泪水珠子。

“将军,我,我这些年来,就会想起十三年前,那一天,死了好多好多人的那一天。这么多年了,我提都不敢提,想都不敢想。”

她的嗓音既沙哑,又阴沉。

十三年前,流寇洗劫了整个海陵王府。

那样子尸山血海,那样子满府血污。

海陵苏姓一族,就是被杀得干干净净。

苏氏一族海陵两百年基业,依附龙胤不过两载光景,就这样子竟被断得干干净净。

元月砂眸光轻轻的闪动,一双眸子不觉轻轻的泛着光。

“那支流寇,早命人查过了,可是居然是来无影,去无踪。所得的些许线索,却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哎,那一次你活着,可是一提起那时候的场景,你就会很害怕,什么话儿都不敢说。”

说到了这里,元月砂言语顿了顿,嗓音变得很温柔,充满了鼓励。

“可是小烟,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你小时候会怕那些人,可是当你长大了,就应该变得坚强,你非但不应该怕,还应当去仇视他们,报复他们。你呀,可是不能怕他们一辈子,让他们瞧笑话。”

说到了这儿,元月砂的手掌,却也是轻轻的按上了烟沉的脸颊。

烟沉唇瓣轻轻的颤抖,轻轻的点点头,终于开始说话了。

“那,那是,是十三年前的事情。”

“那,那,一年,我五岁。”

她嗓音仍然是轻轻的颤抖,也好似喘不过气来了。

可饶是如此,却仍然是将话儿继续说下去了。

“那一天,是,是宣慰使的寿辰,娘,娘本来忧心大哥,瞧他迟迟也不肯回来,很是挂心,好几个月都是愁眉不展。不过那一天,她倒是欢喜了许多,还,还让我穿上了一件新衣裳。她抱着我,让我恭喜了海陵王。然后,又抱着我到了海陵王妃的身边。我记得那一天,整个海陵宣慰府可热闹了,来了好多叔叔伯伯,都是我认识的。我跟几个认识的小姑娘,就簇拥在王妃身边。那一天,王妃真的好漂亮,穿着很好看的衣衫,又是那样子温柔高贵。我们这些小孩子无法无天,在她身边闹腾,她也是一点儿都不生气,还分了糕饼和我吃。”

元月砂知道,海陵王一生之中,也只娶了一个妻子。王妃给他生了四子一女,苏叶萱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其中最小的四公子苏断青当年才十二岁,却天资最佳,拜了北域剑身顾倾城为师。顾倾城十分欣赏于他,说这个小徒弟有宗师的根骨。苏断青岁数比两个哥哥都小,然而两个哥哥联手也赢不了他的。可惜这样子天才般的少年,还不是在那场屠杀之中,成为了牺牲品。可怜他再没福气长大了。

那时候元月砂和凌麟却领兵在外,几乎抽空了苏氏大半精兵。

这是朝廷谕令,不得不顺。那时候元月砂的心里面,也是老大的不乐意,心里很不欢喜。她觉得自己不能够回去喝海陵王的寿酒,心里面很是不欢喜。可那时候,元月砂虽然稍展头角,算不得军中真正统领。就算她想恣意任性,那也是没这份资格。

可是为什么偏偏这样子的巧,苏氏一族却被屠戮。

若不是精心安排,元月砂说什么都是不肯相信。

可是谁又能有这样子的魔力,布下了这样子的算计,造就了这样子可怕的屠戮?

这绝不是区区赫连清争风吃醋所造成的结果。

从元月砂一开始踏入京城,赫连清固然是要死的,可是却绝非她最重要的目的。

这么些年了,元月砂也没查出个头绪。

如今却好似透出了一缕希望的曙光。

烟沉一双眸子也染上了回忆的梦幻般神采。

“我吃了糕儿,有些累了,便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子。后来一阵子喊打喊杀的声音传来了,闹腾着睡不着觉。海陵王妃过来拉住我的手,让我赶紧起来,让孩子们都偎依在她身边。也没多一会儿,郁统领过来了,说有流寇突然就杀入了海陵王府,猝不及防,已经是死了许多人了。他说王爷和府中侍卫在前面挡着,先护着女眷离开。我很害怕,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我娘在叫我名字。我也是不知道多欢喜了,站起来时候摔了一跤。我娘将我抱起来,她身子也是轻轻抖。”

“郁统领送我们出来时候,沿途都是死人,有许多我都认识的,血染得地上都红彤彤了。我也不敢多瞧,匆匆上了马车。马车开得很快,我娘抱着我,轻轻的在我耳边说,只盼望你爹没有事。我心里面很难受,哥哥已经不见了,要是爹没有了,那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有人惊叫,说起火了,起火了!我们一看,整个宣慰府已经被点着,红彤彤的烧得噼里啪啦,半边天空都已经被映红了。许多人都忍不住哭出来,担心不已。”

“我们这一队人,有女人,又有孩子,又是坐着马车,跑也跑不快。过了一阵子,海陵王风尘仆仆,身上染血,带着三位公子,还有活着的下属,追上了我们。我爹还活着,娘也放了心。可是同行有些女眷的家人,已经是死在了第一次的突袭之中了。她们终于得了消息,忍不住放声大哭。可是,却没伤心的时间,王爷跟上了我们了,没多一会儿,那些流寇也是跟上来。他们样子打扮得很奇怪,黑色的铠甲,却戴着白惨惨的面具。那样儿,就好像是白天见到了活鬼似的。”

元月砂心里隐隐有些了然,这些女眷能够逃出去,实则是故意为之。

海陵王骁勇善战,身边的亲卫也是凶悍无比,想要诛杀他,就算是大军压境,可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实力悬殊,海陵王大可以杀出血路,隐匿于北漠的山林之中,徐徐图之。

可是这些流寇,偏偏在海陵王做寿时候袭击,突如其来,狠辣无比。这不单单是因为忠心于海陵苏氏的下属都会来做寿,那些女眷也会来。

就算海陵王跑得开,可是那些女眷,上了马车,带着孩子,一路上哭哭啼啼的,怎么也走不快。她们就是一堆肉饵,引得海陵王来保护,离不开她们,不但不能扬鞭远去隐匿山林,还要分出一份心思护着这些妇孺。

这样子诱杀的手段,可以说既卑鄙,又凶狠了。

之后元月砂回来瞧过,宣慰府化为灰烬了,里面一叠叠的身躯都是化为了焦炭。

还有许多尸体,是在距离宣慰府二十里地的迷踪谷里面,死状极惨。

附近的百姓说了,战斗持续了好几天,最后那日,惨叫声连天,臭气哄哄。

而烟沉经历的后面那几日,也必定是惨烈非常,难怪提也是不乐意提了。

“那时候我偎依在了母亲的怀中,怕得头都抬不起来,四周都是杀伐之声,惨叫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杀了谁,究竟是谁死了。马车壁薄薄的,那些流寇所用的箭无不是金石铁铸,锋锐无比,能轻而易举的射进来,将人活活射死。和我们一个马车的林家婶婶,就被一根箭对穿射中,将她整个人扎在在马车车壁之上。马车咯咯的往前行,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人已经死了,身子随着颠簸一晃一晃的,那血一点一点,滴滴答答的渗了出来,到处都是。可没谁敢动一下身子,去碰她一下。林婶婶活着时候,我很喜欢她,她也是对我温温柔柔的。可是如今,她却让我很害怕。时间好似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有些箭射透了马车,留下一个个窟窿,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下一个箭下亡魂。我娘身子也颤了颤,闷哼了一声,我抬起头来时候,见着她手臂被射中了一箭,扎到了肉里面。她的血,染上了我的衣衫。她瞧着我,我瞧着她,两个人却好似哑巴了一样。”

“后来,后来我们下了马车,到了迷踪谷,海陵王冷着脸,让我们一个个的进谷去。这迷踪谷,宣慰府经常来这里操练,我也随着哥哥来这儿玩儿。道路虽然陡峭,我却也是一点都不觉得。这迷踪谷易守难攻,只有一道入口,山壁葫芦样儿,下边宽上面窄。就算谷顶推下了落石滚木,也是一点儿都不用怕。相反若有人不从入口处进来,却想从谷顶绳索攀岩而下,那就分明是成了靶子,很容易对付。海陵王说,只要呆在里面,就会有救。一旦宣慰府外边的兵马折回来,就能逐走这些流寇。而这迷踪谷底下,居然还有一些干粮和兵器。我们所有的人,仿佛都看到了一线生机,觉得好似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元月砂同样征战多年,心忖海陵王当年判断也确实不错,利用地形弥补了女眷的拖累。

只要支持小半个月,那就有救了。

可是结果却是全军覆没,而烟沉说到了这儿,更是流露出了浓浓惧意。

“最初确实是十分顺利,海陵王炸了入谷小路,那些流寇拉着绳索想下来,结果一个个都被射死了,一个个坠下谷底摔得粉身碎骨。接着上面好一会儿没什么动静,等又闹腾时候,那些贼寇,却,却将海陵王妃押上来了!原来,王妃在路上,一时不慎,居然是落在了这些流寇手中。那领捉住了海陵王妃,放声大笑,说海陵王若不肯顺服,就扒光王妃衣衫,又弄坏王妃的脸。其实谁都知道,就算王爷投降,以他们的凶残,也是不会饶了所有人的。可王妃高贵美丽,与人为善,受人尊敬,谁又能忍心见她受这样子的屈辱呢?正这样子僵持时候,那领已经大笑,在海陵王妃的脸上割了一刀,又狠狠的撕去了一片衣衫,露出了肌肤。他说自己问一句,要是海陵王不答应,就添一刀,再多撕一片衣衫。他举着刀,十分凶狠。海陵王妃原本一直温温柔柔的,却忽而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别人居然没将她拿住,让她狠狠的撞向了眼前的刀。那刀哗啦一下,将王妃身子都穿透了,扎了个对穿,王妃自然是活不成了。王妃是不愿意遭受羞辱,也是不想要连累王爷。”

“我们每个人,都瞧得眼泪直流,说不出的难受,海陵王妃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这辈子没做过一件害人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却要遭受这样子的羞辱呢?然而那些畜生!那些畜生!海陵王妃死了,他们仍然不肯放过她。那尸落在了他们的手里面,衣衫被剥光了,吊在了木桩子上,又用鞭子抽打。他们在上面,说了许多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几个公子再按捺不住,气愤不已,领着同样愤怒不已的亲卫,就这样子冲了上去。可是这样子正中了他们的下怀!大公子被乱刀砍死,四公子杀了不少人,却中了暗算,脚被砍了一刀,被下属拖了回来。至于二公子,他受了伤,人没有死,却没来得及逃,被那些流寇抓住了。二公子大腿被打折,人被吊了起来,受伤的腿上栓了一块大石头。他的惨叫声,回荡在了整个山谷之中,谁听了都不寒而栗,除了那些畜生。”

“四公子挣扎着,怒骂着,要去救自己的哥哥。可是海陵王打了他一耳光,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牺牲了。所有的人都很难受,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二公子真的很疼、很疼啊,他断骨地方流的血,将绳儿都染得红彤彤的了,又染红了下面吊着的沉甸甸的石头。他一直叫,一直叫,叫的嗓子都哑了,后来渐渐声音小了,也没有力气叫了。他,他是被活活痛死的。那天晚上,天上星子很亮很亮,风也是吹得很急,那些流寇在崖顶点了一堆堆的火,将我们死去的亲人尸体给吊起来。风吹动时候,那尸体出了啪啪的声音。这其中,就有海陵王最爱的妻子,两个儿子。”

“我很害怕,就这样子卷缩在母亲的怀抱之中,我觉得很冷,仿若在母亲怀中,才不会害怕。她手臂受了伤,也没什么力气了,却仍然是给我唱歌,哄我睡觉。周围一切都那样子可怕,我只有在娘的怀中,才有一点点的温暖,才不会抖。后来,我模模糊糊的睡了一阵子。等我醒来时候,我含含糊糊的喊娘,可她没有应声,也不理睬我,身子也是冷冰冰的了。她背后一个伤口,鲜血已经染透了衣衫,可见折了的箭柄。原来她早就中了箭,只不过怕我害怕,折了箭柄。她,她就这样子死了。我大哭大叫,引来别人的关注。他们也很难受,可是也是没法子。四公子人好,自己腿受伤了,还照顾我,分了吃的给我。”

“如此这般,也是僵持了好几天了,陆陆续续又有了几次攻击。我们这些谷底的人憋着一口气,反而更加有斗志。可是,这些只是徒劳和茫然。”

“然后,就是那一天,那些流寇又有了动静。他们拖着大车,到了崖定,上面一桶桶东西送来。我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却只能看着对方一桶桶的浇了下来,倒在了地上,却也是乌漆漆的。海陵王瞧着,面色也是变了,说这是火油,十分好点燃。那些火油价值不菲,那些流寇浇了这么多,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只不过都到了这样子时候了,又哪里还能计较这样子多呢。海陵王招了所有的人,只说最后一博,不然就只能死了。那些火油纵然不会浇在人身上,可是一旦点燃,烧出来的烟也一定会熏死所有的人。”

“四公子的腿已经是坏掉了,他也是没法子,只能留下来。他搂着我,我也靠着他。我很害怕,他就在我耳边轻轻的说,小烟,小烟,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会活下来。然后战斗开始了,海陵王带着剩下的战士往着上面掠去。可是,可是已经迟了啊。上面那些人,浇了黑油,又扔下了火把。那熊熊火焰一下子燃烧起来了。整个山谷都是变为了地狱!我听到了周围都是可怕凄厉的惨叫声,有人禁不住毒烟熏,便冲了出去,身子上沾满了油腻,顿时成了一个火人。将军,你知道活活被烧死的人叫声是什么样子吗?好可怕,真的好可怕啊。那时候我呆在了山缝里面,只觉得浑身都疼,五脏六腑都好似要熟了一样。那烟一熏,我只觉得眼睛鼻子喉咙都跟火烧一样,咳嗽个不停,然后连着肺,连着肚子,都火辣辣的难受。”

“好在四公子挖了几把泥土,觉得湿润松软,又狠狠抓了几把土,却见清清水流流了出来了。原来这山缝之中居然有一条暗溪。他将软泥抹在我们两个人身上,又让水不断流在了我们的身上。这溪水通着外边,缝隙带着一点空气。虽然难受,我们也是熬着,居然是没有死。我们见着,一道道身影从上面坠下来,有那些流寇的,可是更多的是我们海陵的战士。他们有的还没有死,可却摔到了火海里面,也是会被活活烧死的。最初动静很大,时不时有哀嚎诅咒的声音,可是渐渐的,却是极为可怕的安静,只能听到火焰啪啪的声音。这场大火,烧了足足两天,直到谷里面没什么可烧的,才算罢休。我那个时候,却是不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等山谷里面的火没了,那些流寇还是掠了下来来,检查尸。我听到他们说话声音,说什么领就是性子谨慎,这样子大的火,又怎么还会有活着的人,都是烧成了焦炭了。还说海陵王这狗贼果真硬朗,被砍去了手臂,还十分凶狠,后来被扎了几十刀,跟个筛子一样,总算是死了,却平白折了很多弟兄。这一次割了海陵王的脑袋,用药腌了,送回去验明正身,也是能跟上面交差。这次任务,这样子危险,赏赐一定很丰厚。”

“我听着很难受,想不到王爷最后还是死了,心里想哭,可是眼睛里面却挤不出泪水珠子。他们说着话儿,渐渐的近了。他们可是没想到,有人没有死,还恨透了他们这些禽兽。我瞧见了四公子潜伏在地上,忽而掠过去,那样子剑光,明亮得绚丽,别人都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剑术天才。他,他才十二岁。刹那间,七八个流寇都死在了他手里,他也没理会,只瞧着那流寇领,也不体恤自己的性命。他这样子突然袭击,本来很难防备的,可是四公子脚受伤了,掠到了流寇领面前时候,身子下斜,斩中了那流寇领的腿。而四公子背后也是忽而被狠狠插了一刀,是那领拼尽了全部的力气,从四公子后背扎下去的。那血就这样子,咕咕的冒出来了。他以为四公子死了,骂了两声,喘气时候,四公子忽而眼珠子一睁,长剑一挥,朝着他面门挥了去。那也是下了那领一跳,可四公子已然是强弩之末,也没什么力气,并没有将他怎么样,也没当真伤了他。剩余的流寇上来,顿时将四公子斩成了肉泥!”

“那领一瘸一拐的,因为腿伤了,十分生气。我又是恼恨,又是恐惧,动也是不敢动。如果我被现了,也是会死的,一定会死的。他走到了离我很近的地方,忽而脸上那个白惨惨的面具掉下来,原来四公子最后拿一下,没将人怎么样,却将他面具划破了。啪啪两下,他面具就落在了地上,让我看见了他的脸。”

烟沉全身轻轻抖动:“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了哪儿,又怎么成为了小乞丐,最初一两年,我居然不记得自己是谁,生了什么事情。后来年纪大了些,渐渐也就记起来了。可是那张脸,明明瞧见了,我怎么都想不起来。有时候晚上做梦,见着面具掉下来,只看到了一个青面獠牙的怪兽,吓得一身汗。可是今天,当我又见到他时候,一下子什么都记起来了。”

其实今天烟沉种种姿态,元月砂已然猜测到了,可是她仍然等着烟沉自己说出口。

“那个人,就是如今的北静侯萧英,那时候他才十七八岁,就是他扮作流寇,灭了整个海陵苏氏。”

烟沉凄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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