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病危通知 (第2/2页)
“抱歉,我的错。”
此刻,一名医生从手术室神情严肃地走出,手上拿着还拿着一张单子:“您好,请问二位是伤者家属吗?”
全天下最可笑又悲痛的笑话,纯优她,还有家人吗?
两人不约而同相互对视,异口同声:“是。”
“这是病危通知书,麻烦请先签字,伤者空脏脏器破裂,实质性脏器破裂出血,状况非常不稳定,我们会继续尽全力抢救。”
接过病危通知书,攥在手里,颤颤巍巍,签上了名字。几乎要失去理智的佐里把医生当作最后一根稻草:“拜托了,医生。”
凌子深知此时不能再问清事故的来龙去脉,她担心眼前不能再受刺激的佐里,更担心抢救室中的纯优,轻轻牵起佐里的左手,微微踮起脚尖迎面抱上去,泪水滴在佐里的衣肩:“纯优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安安静静坐在墙边的椅子上,内心百般波澜。一名女医生戴着口罩从走廊拐角跑过,佐里应声抬头,四目对视间,望见了医生眼眸深处的忿恨与焦急。
新垣和枝,也可以叫她chanel。
“可以预测我的行踪,了解我对案子的进展,手持一把手术刀,除了泷泽将太,我目前想不出有其他人的可能性。”逐渐恢复清醒与理智的佐里说出推论,同时陷入自我怀疑:“犯案如此缜密的凶手,为什么就用手术刀挟持,这无疑是暴露身份的一个举措。”
凌子发问:“在早稻田,你跟他聊了些什么会让他举动疯狂到这种地步。”
一小时前,早稻田大学。
佐里根据在校老师指引敲响医学实验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是泷泽将太同学吗?”
男孩轻放手中的镊子在托盘上,莫名地点点头:“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是伊藤佐里,协助警视厅搜查一课调查本次凶杀案,有些事情我想问问您,如果您现在忙的话,我可以等您忙好。”
迟疑一小会儿,脱下手套走出实验室,客气道:“正好我也结束了,到大厅坐坐。”
“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您认识高砂夫妇吗?他们的儿子叫高砂布。”佐里点名道姓。
一丝不安在神情游走,努力保持微笑:“认识,不过他们应该不认识我。我听闻,他们被抛尸在东都中央法院的门口挑衅法院是吗?”
“不错,警方查到五年前高砂布因犯盗窃罪时过失杀死了久保田弓椰,在久保田小姐的卧室里摆着一张照片,上面有您。于是,我问了久保田夫人,她告诉我你们二人是青梅竹马,而且,您是喜欢她的。”
休闲地后仰在靠垫上:“您说的都对,所以根据杀人动机,您怀疑高砂夫妇是我杀的,为的是帮弓椰报仇?”
“我没这样说,泷泽同学。”
“我能听明白,怀疑我,就拿出证据。”
佐里意识到眼前的龙泽将太会是个难对付的角色,要比久保田夫妇难对付的多:“今早7:20,您在哪里,做些什么,有人证明吗?”
“7:20啊,我在寝室洗漱,八点半我有一节生理学课,当然,没有人证明,您也知道,我们是单间寝室。我大概是上课前三分钟到的教室,这是有很多人可以帮我作证的。”
佐里尴尬地笑笑:“七点二十就在洗漱,上课前三分钟才到的教室,您是单纯有早起的习惯吗?”
将太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不可以吗?我在寝室里吃了些面包,复习昨天的教学内容。”
“现在还是单身吗?”
“有问题吗?”
“是没找到合适的,还是因为久保田小姐。抱歉,我可能触碰到你的禁忌,但查案需要,我必须搞清楚。”
泷泽将太怨恨的眼神瞪了佐里一眼,很不友好,充满敌意与防备:“实话实说,我忘不掉弓椰,就算再给我五年,我可能还是单身。”
“我可以理解的。哦对了,您应该也知道本桥法官吧?既然您那么爱久保田小姐,关于她的一切事情,您都会去了解的。”
“自然知道,高砂布盗窃一案的审判长。”
佐里将身子往前靠了靠:“他根据法律给高砂布判了二十六年,情理之中,可从您的角度来看,对于这个审判,满意吗?”
“不满意,判多少年我都不满意,我只希望他被判死刑,但理智告诉我,那不可能。侦探先生,您放心好了,我是恨高砂一家,但我从未恨过本桥法官也没有对高砂一家动过手。”泷泽将太抬起手臂读着秒:“今天课满,我是医学生,休息时间很少,如果没什么问题了,请允许我早回寝室歇息,明早仍旧需要早起。”
思绪回到现在,佐里无心判断凶手是否是泷泽将太,也无心整理线索与逻辑。大汗淋漓,朦胧不清地望着抢救室紧闭的大门,透出贪婪的希望。
不论新垣和枝的真实身份,他只祈求她能救下在生死线上徘徊的纯优。
害怕得知不好结果的凌子情不自禁捏紧佐里的左手,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