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久保田的真实性 (第2/2页)
“嗯?”
“路线图中从小巷子里穿插过去,主干路行驶不到两公里就可以到达东都中央法院。但可惜,我在警视厅风见警官那里留意过,经过路口和小巷出入口无监控,无法判断。等等,久保田先生工作的公司门口大概率是有监控的,安藤,麻烦你帮我调出来看看他驱车进入公司的时间,再对比其驱车离开公寓楼的时间,方才旗木警部已经把久保田先生的车牌号发送给我了。”佐里歪头看着身后的纯优。
懒洋洋起身,佐里也识趣让位,不留痕迹黑进公寓楼和森纽公司的监控系统,分出画面,锁定时间:“今早7:30以及8:04。看出问题了吗,侦探先生?”
“这能看出什么,明早有空吗?”
“有,你不会是想让我开车载着你去实地试验一番吧?”纯优敏感地猜测着。
“不可以吗?”
纯优拿他没办法,有气无力地点头答应:“明早7:00准时出发,从这里以我的速度开车到久保田先生的公寓楼下不过二十分钟,留十分钟保险一些。”
一如既往抬起左手想道谢晚安离开的佐里一时间竟一动不动,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愣在原地。一切来得太快,毫无征兆。瞳孔猛然收缩,散发出异样的不安,更参杂着一点惶恐。
血液在血管内凝固,冷的全身止不住的颤抖,欲说话而半张着的嘴,带不出喉咙里的一丝辩解,乱颤的心跳无法平复。
上下迅速打量眼前哑口无言的男孩,几秒之际意识到不对劲的纯优像失了分寸似的一把按下桌面站起,椅子向后一挪,与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
“怎么回事!病情严重了吗?”忧虑中带有几分焦躁。
“我,左腿动不了了。”暗淡无光地望向纯优。
情急之下,没有任何考虑地伸出手,快要触碰到衣袖的那一刻,理智地缩了回去:“装不下去了,你还要继续瞒着凌子,瞒着你的妈妈吗。你做不到,你需要走路,一瘸一拐的,当别人看不见?她们是你身边最亲的人,她们应该知道。”
“能让她们少担心一天就过一天吧,等哪天瞒不下去了,再说。”
“你应该知道你的爸爸去美国是因为什么的,对不对?”
“为了解毒剂,能猜到的。”
“再忍受几天,最好在你的右腿还能动,没有瘫在床上的那一天之前,你的爸爸能带着解药回来。”
态度急剧变得冷淡,不理不睬,是对佐里的回答和行为感到不理解。
叹息:“你准备编什么理由。”
“晚上回来摔跤了,脚腕严重扭伤,到时候帮我糊弄过去,拜托了。”
第二天清晨,拥有极强的时间观念的纯优早早洗漱好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等待,她没有戴手表的习惯,即使遇到喜欢的买了,也只会放在表盒里收藏。点亮手机屏幕“7:00”。
迎着门铃声,凌子青春靓丽地带有一股孩子气扑在纯优身上,纯优微笑着拍拍她的后背:“来得真早,伊藤还没好呢。”
“又熬夜看小说了吗?”
“不晓得啊,可能是因为昨夜回来的时候把脚踝扭伤了,走路不方便。”
“又把脚踝伤着了?要不要紧?”说着,与纯优一道往客厅走。
像个伤者般的佐里在房间内理好衣服走路姿势实在不太好看,埋怨道:“喂,凌子,办案受点伤也正常,不用太担心,过个十几天就能好。”
也不知是不是跟纯优待得太久,嘴上也有点不饶人了:“真是的,你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好不好,别哪天把命搭进去,像上次那样,可别再让我崩溃第二次。”上前立即搀扶住走路困难的佐里,陪着他一小步一小步地移动。
“我去发动。”
车内,凌子孤身坐在后排,主驾驶位后,倚着窗子,侧脸轻轻抵在玻璃上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纯优从后视镜看到,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绿灯,有意提醒不在乎细节的佐里:“伊藤,怎么不跟凌子一起坐在后面。”
凌子拿出记录案件的素材本,朝转过脸的佐里不留情地做了一个鬼脸:“正好让我一个人静静,佐里就是个话痨。”
佐里只得安慰道:“副驾驶视野开阔,我好观察路线嘛,再说我们不是出去玩,办案而已。”
7:30,纯优掐准时间从久保田夫妇的公寓出发,以正常车速按照信一的路线行驶,于7:58停在了森纽公司门口。
“时间缩短了六分钟。”佐里对表回应道。
“不定因素很多,比如红绿灯,车流量,开车速度,至少时间差很小。”纯优靠在后背上小憩。
“再从原点出发,从我指出的小巷穿过去,经过东都中央法院到此处,可以的吧?”
纯优话不多说,一脚油门踩下去原路返回,回到原地,重新计算时间。路上,井一打来电话:“喂,佐里!昨天警方没有找到高砂绘里,打电话也不接!就在我们想继续搜寻的时候,法院打来了报警电话,声称今早7:20那辆报废轿车后座抛下一具女性尸体。经过照片对比,我们确定死者就是高砂绘里!”
“什么?!已经晚了吗!”听到不幸消息的佐里瞬间嗓音提高几倍。
“死状极其残忍,不亚于高砂进。”
“我一会儿就来。”挂断电话,手机抵着额头陷入自责,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能再早点提出来。”
凌子解开安全带,靠在前座的后背,轻轻揪着佐里的衣肩:“别这样,别把凶手的错揽到自己身上,佐里已经尽力了。”
“凌子说得不错,探寻案件真相才是你侦探的本职工作。那现在直接去法院,还是计算好时间后再回法院?”纯优的视线没有偏离道路。
深深吸进一口凉气,说:“计算好路程时间再回法院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