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之后、天下归一 (第2/2页)
郓城,广济河大野泽段西北岸的大城,人口超二十万。不过随着黄河决堤的消息传至,大多数商铺民居已人去楼空,小部分消息不灵的群众也正在收拾行礼陆续离城逃命。毕竟,命比财物重要。剩下不打算走的都是一些年纪大的老人,或者是火中取栗的亡命之徒。当然,城里还有赵岩和他的牙兵。
当晚,郓城内、韩熙载家族的一处偏僻房产。此时的恽城除了赵岩一伙已经没多少活人在,柴守礼五人正在这里落脚是不会有人发现的,接应他们的还有王祚、王宴、安重荣、安从进、赵弘殷、陈思让等六人。
此刻陈思让、韩熙载、郭子凌和宋杰正在屋外放风。毕竟,十阿父来了其七,自然是有重要事情将要发生,他们四个小辈还是在屋外看星星来得自在。
屋内正厅,七人各自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除了柴守礼一身白色劲装,其余六人都是一身黑衣。
王祚首先发言:“哈哈,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又有任务可以让我们十阿兄十出其七!现在郓州城内一片风声鹤唳,官兵和毛贼们到处搬东西忙个不停,我们怎么靠近大鱼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柴守礼点了点头,道:“这么倒行逆施,我看赵岩是跑不掉的,现在战场态势如何?”说罢柴守礼看了看旁边的安重荣。
安重荣出身朔州大族,26岁,十阿兄里最年轻的一位,不过他们十人的年纪相差都不大。他中等身材,自幼臂力过人,骑射功夫出神入化,外貌粗豪,目光锐利,精于情报收集。
安重荣答道:“梁军目前形势吃紧下还要一条道走到黑,不但大军不回救汴州,还兵分三路!董璋攻太原、段凝攻澶州、霍彦威攻镇州。其中以中路的段凝兵力最盛,达五万众,摆明是要和我军拼个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目前梁军的主力基本在黄河北岸,他们挖开大河南堤就是想用洪水挡住我军西进,这样除了会阻挡我军,他们大军也隔在了北岸短时间不可能回救,梁军内部空虚已经不言自明。目前山东梁军除了王彦章和他的五百厅子都,就剩下杜晏球的一万新兵了。赵岩在这种情势下还要在郓州捞一笔,无非自恃皇亲国戚之威,本身功夫高绝无人敢动,赵岩带出来的官兵不过百数。这贼现在就在城东的碧玉阁作威作福,殊不知自己大限将至了。”说罢,安重荣重重的哼了一声。
柴守礼接道:“据说碧玉阁是本地最红的青楼,赵岩这老色鬼栽在那也不算冤了。”
赵弘殷淡淡一笑,道:“传闻赵岩身边还有一个善于歌唱的伶人,年约二十左右,样貌颇为俊秀,武功很不错。来这里前大当家和我说过,这次行动要把他算在内,也要把公子和宋小兄算在内。至于行动时机,就在明晚,到时候会另外会有人发信号。”
柴守礼一愣、旋即道:“也对,疾风才知劲草,凭公子如今的身手,在外围当个观众不会有危险。至于另外还有信号?既然大当家这么说,我们随机应变好了。要猎杀赵岩这种级别的猎物,全力以赴是最基本的,计划什么的就一边去好了。”
王宴声音嘶哑说道:“我们盯了赵岩这厮也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既然兵荒马乱他还忙于寻欢作乐,我们就当做一下好心,送这混蛋见阎王吧。不过在晚上动手,就这点便宜了他,赵岩这厮的战斗力在晚上特别凶猛。”
王祚接道:“这丁点劣势就不要埋怨了,要不是这贼晚上比白天猛,他又怎可能放松警惕!我们就庆幸明晚不是月圆夜吧,月圆之夜,他们那一脉的武艺会疯狂暴涨,即便单挑王铁枪他都敢!现在城里已经十室九空,赵岩还想着去碧玉阁寻欢作乐,强迫青楼小姐不能逃亡,光看守青楼里的人已经分薄了他本就不多的人手,除了个别亲卫,赵岩身边不会有多少人。等下我们七阿兄干玩这票买卖,就把赵岩的脑袋当夜壶用。”
......
明晚的安排谈得差不多,七阿兄聊起家常了。
这时一脸阴深的安从进道:“大进兄和霸兄忙于蜀地的事务,自是来不了。但迴兄呢?好不容易凑了七人,就差他了!”
赵弘殷淡淡道:“迴兄头一回当父亲,紧张嘛!”
“开玩笑我是不会的。”王宴嘶哑的声音又响起“但在座各位,礼兄、祚兄、伦兄不也是刚当父亲吗?也就殷兄、荣兄两位还没当父亲嘛!”
性格使然,王宴在兄弟面前是不会开玩笑的,因为他笑起来很可怕。
“假如我们七个也办不成,迴兄来了也是多余。”柴守礼说道:“我们十阿兄不是有个默契,任何事情都要全力应付,任何情况下都要留个后手吗?不要轻视赵岩,这么多年来,能要我们十阿兄全力出手的任务就没几次,上面既然要我们来了七个,这任务已经是重无可重了。”
“杀手最重要的是隐藏能力和爆发力,我已经准备好每人两颗小还丹,明天先吃一颗再行动。”
“嗯”
……
“我们兄弟很久没这么聊过了,刚才礼兄说啥?只要殷兄、荣兄都当了父亲,我们十阿兄自然升格为十阿父?”
“对啊,我也觉得这样顺利成章!”
“我们都出道十几年了,辈分高点也是应该嘛!”
“妙,让别人当儿子挺爽的!”
十阿兄,大部分江湖人只知道他们的功夫和智计都很厉害,他们相互之间以兄相称呼。他们当中有的人乖淚、有的人阴沉、也有的人豪爽。却没几个江湖人清楚他们的真实身份,一支绝对神秘的杀手分队。
三、棋高一着
当晚,宋杰和郭子凌得知他们要参加猎杀大鱼的行动后,都激动得几乎一宿未眠。
尤其是宋杰,他把玩者柴守礼给他保命用的袖剑和小还丹,心不停想着:“不用多久,我就能成为合格的武林高手吧?”
......
翌日,夜,亥时中,新月当空,月色迷蒙。
凉风吹过,沉浸在初秋夜色中的郓城分外使人感觉分外冰冷,城内外到处静幽幽,初出茅庐的宋杰和郭子凌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格外紧张。
城里没有一点灯火,走在城东大街上的一行十一人,彷佛踏进了鬼域。
碧玉阁位于城内最繁华的城东大街上,占地极广,阁内装修豪华,包房外尽是亭台楼阁,每处假山水景的布置都毫不含糊。即便在这极其混乱的岁月里,社会各行业还是努力往前发展,有钱有权就能享受的待遇在乱世中照样不缺。碧玉阁里的靡靡灯火,几乎是今夜郓城的里唯一的光。
在最前引路的陈思让走到离碧玉阁大门约300米处,右手往前指了指,示意前方不远处就是目的地。其实他不用示意,大家都能猜到有灯光的地方就是碧玉阁,也只有那里能这么猖狂了!
按事前的计划,陈思让、韩熙载在碧玉阁附近的一处制高点看风,其余九人潜入,尽可能速战速决。!
“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
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一把优美的伶人男声正缓缓的吟唱着陈后主编写的《玉树后庭花》,声音时而高亢清丽,时而温柔婉约,歌声悠悠外传。潜入的九人正是在这优美温婉的歌声中无声无息的潜入。
“真是商女不止亡国恨啊!”宋杰低声恨道。
王祚做了个制止宋杰说话的手势,宋杰马上想起柴守礼的提醒,不敢再做出任何动静。赵岩是宗师级里的顶尖高手,任何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起赵岩的感觉。
赵岩喝酒听曲的地方是在碧玉阁里最豪华的包厢惜花楼,惜花楼楼高两层,每层均空间开阔,布置华丽,坐在里面能直接欣赏楼外的景色。此刻第二层只有两人,其中坐在正中喝酒的无疑就是赵岩,赵岩右侧在边弹琴边唱《玉树后庭花》的应该就是伶人王峻了。
此时的赵岩已年近六十,其一身华服,样貌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坊间传闻他纵情酒色,样貌却不显憔悴,明显是武道修为极高之故。
王峻,20出头,贵家公子出身,此刻富家千金的打扮。不看情报的话,只会以为他是她,绝色的她。
柴守礼九人已随机应变潜伏至合适的进攻位置,尽管楼内不见其他青楼女子,略显诡异,是偷袭的好时机。但他们却不能动,因为信号未至。
信号是什么呢?七阿兄无不在等、在猜。在一旁的越发郭、宋二人越发紧张了。
安重荣潜伏在碧玉阁里某处能清晰看到惜花楼二层的屋顶上,他自信这种距离,赵岩武功再高也发觉不了他,除非他漏出了杀气,又或者赵岩刻意用领域去感应。信号是什么呢?安重荣也在想。
片刻后,信号似乎来了......
碧玉阁正门前,突然出现了一位一身紫衣的倾国绝色,不是男扮女的伶人,是真正的绝色。
“赵岩老乌龟,你不是在汴州城里不敢拿我怎样,才一直引诱我出城吗?怎么啦?我现在出来啦!你却诱我到这种场所?想把我卖入风尘了?”紫衣女子怒道。
阴冷的挑衅声响起:“见羞大家不是一心想着为夫报仇吗?又过去半年多过去了,想必大家的武艺更精进了,找来的帮手层次也更高了吧!先进来聚上一聚嘛!假如当初是我先发现你而不是刘鄩那老匹夫,说不定大家很乐意和我在床上战斗......”
“你找死!”一声怒喝!紫衣女子随即冲入内!
信号?肯定是信号!
突然传来夜莺的啭鸣。安重荣早就会意搭箭上弦,劲传箭上,三箭往目标齐发。
领域,开!
三箭携领域之力破空而至,分别袭向赵岩头和身上的三处大穴。赵岩似有所觉,好整以暇的随身站起,掀翻身前酒桌阻挡来箭。
“嗯!挺强的领域之力,哎?七道领域?”感叹同时,赵岩也用上了领域之力。声音由最初的轻佻瞬间化为愤怒。
领域的强弱,代表着顶级武者实力的高低。那七道领域的任何一道都明显不如他,但七道合起来,对他来说是灾难级别的。尽管现在是夜里,黑夜是他的主场。但今夜只有新月,新月对赵岩来说只能算半个主场,满月才是真正的主场。
紫衣女子在汴州城里曾多次暗杀赵岩,奈何赵岩实力太强,紫衣女子每次都铩羽而归。这次给紫衣女子下套,赵岩是算定对方找不出有力的帮手。想着不在天子脚下,紫衣女子这次必定要栽在他手里,目前来看却出乎意料!
三箭射穿酒桌仍朝赵岩身上招呼过去,箭劲仅略微减低。这三箭已是安重荣全部实力,毕竟七阿兄里他的实力最低,必须毫无保留。假如不能三箭功成,这次任务几乎就要失败!暗杀,追求的是以弱制强、一击必杀。
赵岩右手前伸再往后,化掌为爪,其身前空气似被抽空,空间稍微扭曲,三箭去势再受到影响,赵岩右拳顺势轰开来箭。
“哼!这弩箭居然能让花一招”赵岩更怒了!
窗破、屋顶破。
柴守礼和王祚脱兔般同时破窗而进,柴守礼右拳接上了赵岩再度变招的左掌。王祚的利剑已招呼在赵岩身上,但赵岩身法了得,旋身卸劲下只是受了皮外伤。赵岩此时双目红光绰绰,显然在运聚功力。
只半个照面,赵岩已看出柴守礼功力略高于王祚,所以才做出硬挡王祚一剑判断。当然,单论领域,柴守礼和王祚的实力无限接近,不是赵岩级别的高手无从分辨两人高低。
韩伦、安从进、王宴、赵弘殷的破屋而入只慢柴王二人一线,三刀一剑分别遥指赵岩。但慢了一线,已足够余裕给场内的另一人反应,王峻拿起琴桌上的两把长匕首,一招逼退了韩伦、安从进二人。
王宴、赵弘殷的一剑一刀继续往赵岩身上招呼而去。
叮、叮、叮!
刚被赵岩击飞的额三支弩箭此时才插入地板、墙上、家具上。
九大高手对上只在电光火石间,此时紫衣女子离惜花楼还有数处庭院的距离,她也感受到惜花楼里的战斗。
“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借北面的力量,可惜自家里根本无人帮得了我,对不起了!”她低吟着,潸然泪下。因为她感受到她丈夫的仇,得报了!片刻后,她独自离去。
片刻之前
宋杰、郭子凌最后跃进二层。
“哇,这里眨眼间就这么破烂!”郭、宋二人甫进二层就看见了赵岩深红的双眼、王峻轻蔑的笑容。
被六人围着的赵岩乖淚道:“难怪敢来杀我,实力还过得去,可惜啊,有一个在外面龟缩不敢进来。”
“上”柴守礼冷哼同时,铁拳攻去。
王祚做为主攻也同时攻至。
不能让赵岩发挥全力!
突然间,目无表情的王峻双手反握着匕首、拦在了剩余的四阿兄身前,淡淡的道:“你们要继续动手?”
“废话!”四阿兄同时攻去。
想再凑近点的宋杰被郭子凌拉住了!
“这种级别不是我们能参合的,一旁看着就受用无穷!”
赵岩的武功十分诡异,不止双瞳通红,双手手心也能凝聚暗红的气劲,每当其手心泛红,手掌附近的空间就会产生轻微扭曲。
江湖传闻赵岩在朱温死后开始了放飞自我,到处作威作福,酒色过度下武攻已不复当年之勇。可是目来看传闻不太靠谱!
柴守礼和王祚二人合力再攻了三招,赵岩的回击已经一招比一招猛!
“凭你两是挡不住我的,滚!”赵岩边说边冲去王峻那边,他要为这“绝色”解围。再晚一点王峻可能要载跟头了!
一敌四,王峻能三招不死已经是奇迹了!
“老乌龟想逃?”
六阿兄均看出赵岩想带着那伶人跑了!
赵岩嘴阴冷残忍的说道:“难道你们挡得住?你们该庆幸我看重这伶人!”言下之意,假若没有这伶人,赵岩必定玩命。
此时赵岩已掠至王峻身旁。
“对!他们挡不住的!”王峻也残忍的说道!话毕,王峻挣脱了赵岩,往一边飘去。
“啊!”赵岩突然一声惨吭。他血红的双眼几乎冒出血丝,手心的红晕逐渐消散,只见本该在王峻手上的其中一把匕首此时插入了他的死穴、气海。
王峻舔着手中剩余的一把匕首,狰狞道:“现在知道我为何要修炼反握匕首了吧?老乌龟,我早就知道你的死穴在那!只是没机会出手罢了!哦?我为何杀你?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你和刘鄩那老色鬼一样,老牛吃嫩草,该死!”
此时眼睁睁看着王峻的赵岩已经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倒地!
赵岩这种魔王,即便遭到反叛也不会有人可怜!
“十阿兄之七吗?难怪能完成这种任务代价不过是六个轻伤!”越说话,王峻的脸变得越狰狞、越惊艳起来。
六人最少都和赵岩对过一招,越级挑战,即便是多打少也必定要吃亏。虽然都是轻伤,但王祚的伤势最重。
“你两刚才是要对我下死手是吧?想着年纪轻轻就有这般身手,日后说不定会是大患,对吧?你们就以为赵岩这么容易杀吗?不是我忍辱负重,处心积虑,能办成这件事?”王峻狠狠地看着赵弘殷和安从进,似乎要爆发了。
“情报只提到你是助力,但没有说要留手!何况的伤势也不见得多重!”赵弘殷淡淡道。
安从进阴深说道:“挡路、该杀!”
“况且我们不露杀气,赵岩可能就不会舍身救你了,你自然不能暗算赵岩后全身而退!”赵弘殷补道。
王峻怒道:“没伤多重?要耍流氓?兔死狗烹了?想不到十阿兄是这种人!”
“你现在怕我们要杀你吗?”此时白衣柴守礼面向往峻走近了三步,停下,续到:“大当家没有吩咐我们杀人,我们不会乱杀人。至于以后,也不见得你我间会成为对手。尽管你年轻,身手也比同龄人好,但是像你一样的怪物这世上并不罕见。反而,我想听一下你有什么要求。”
王峻终于不怒了,道:“你是白衣柴守礼吧?的确快人快语。现在赵岩已死,唐兴梁灭的大势基本已定,这计划是完整了,但并不完美,派个人陪我走一趟,把计划整完美吧?”
柴守礼点了点头,道:“本人正是柴守礼,不知道王小兄怎么把计划弄完美?”
“假如袁象先按兵不动,那才是完美。”王峻道
王祚这时压下了内伤,问道:“王兄弟的意思是宋州王袁象先还有军队在手,卞州城并非外间所传兵力空虚?”
有合作空间,小兄也成为兄弟了!
王峻答道:“卞州的确兵力空虚,但宋州却不是。虽说康孝延已经叛梁加入了唐军当了带路党,兵贵神速对汴州来个斩首战的确是狠招。但谁保证宋州军不会从侧翼救援、甚至反包?宋州至卞州不足三百里,宋州城人口达百万众,谁能保证宋州军会一直按兵不动?”
柴守礼叹了一口气,道:“康孝延投诚也就是不久前的事,还是由我接应的。按理说整个唐军也没多少人知道,但是现在既然王兄弟都知道了,也难保宋州军会知悉此事。”
王峻笑道:“外面盛传梁军挖开滑州的黄河堤坝是因为卞州兵力空虚,要用黄河水阻挡唐兵。我告诉你们,那仅是猜测,实际是赵岩他们想利用洪水断去王彦章的其中一条归路。以王彦章的性格,受此屈辱他必定会和唐军死磕到底。有宋州兵当侧翼,赵岩是不怕唐军偷袭的,不过现在赵岩已死,宋州兵会不会另谋出路也未可知。”
柴守礼暗惊道:“赵岩这老不死真老辣,原来还有这种后手。只是未知王兄弟是否有门路得见宋州王?”
王峻答道:“在服侍赵岩之前,我是在张筠军中候命。永平军的张筠,大概武林里无人不识吧!张筠和宋州王私交不错,只要唐军开出的条件不差,相信张公和袁公都会弃暗投明。这次赵岩作茧自缚,朱梁的气数到此为止啦!”
王峻顿了顿,伸出右手指了指窗外,续道:“为了更有把握,我想请还在外头的那位和我走一趟,外面那位既是沙陀族人,也是你们七位阿兄里武功最弱的一位。和他走一趟,我比较安全。”
赵弘殷此时拔出了插在赵岩身上的匕首,递给了柴守礼,说道:“张筠的地盘就在滑州,这次滑州渡的黄河堤坝被挖开,张筠的地盘全完了,这王兄弟的提议,我看行!”
柴守礼接过匕首,还给了王峻,道:“合作愉快!”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帮你们,这乱世乱太久了,没方法结束对面,就结束自己吧!”王峻放好了匕首,道:“赵岩这厮仇家太多,隔十天半月就有人上门寻仇,但都是仇家吃亏。外面那帮兵是没想到赵岩会死的,待会你们就收拾一下这里吧”
说罢,王峻便飞身往外,领着“武功最低”的安重荣往宋州去了。
……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王峻优美的声音在空气回荡着,悠悠的传回惜花楼。
“先是《玉树后庭花》,后是《泊秦淮》,这王兄弟真会讽刺!”柴守礼摇了摇头,对众人道:“任务完成,我们六兄弟就各有各走吧!子陵、小杰就跟叔叔一道打扫战场吧!”
……
碧玉阁外不远处一处房顶,站着两人,绝世高人。
两人传音道:
“老剑啊,看来我们这次不算白来,你的手都摸剑柄上了!”
“不摸剑不行啊,我刚才有点担心赵老魔会拼着鱼死网破杀我们的人,幸好老逍遥你沉得住气。那小伶人,我算是看走眼了!”
“不瞒你,我前天特意见过那小伶人,才比你稍沉住气。像我们这种级别,没哪个是怕围攻的,除非拼死,要不然付出点代价总能逃掉。这次我们来无非就是要保自己人不失,赵老魔不过是不做不死而已!”
“赵老魔既死,唐梁几十年的恩怨也到了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