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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探 (第2/2页)

老叫花听辛思进走远,便对宫玉成道:“江湖险恶,凡事要小心谨慎,你这爱强出头的性子要改改啦。刚才多危险,你知道吗?唉。咱也上路吧。”宫玉成未置可否,想起刚才情形,仍心有余悸。三人也起身下山去了。

再行十几里路,终于来到大同府东城门下。青砖砌就城墙既高又厚,其上门楼、角楼、望楼林立,形态各异。东城门楼雄立正中,显得格外高大恢弘,楼顶挂一牌匾,上书“阳和门”。

三人穿过城门。柔溪显得格外开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介绍这里是代王府,那里是四牌楼,只看得玉成应接不暇。经过魁星楼,柔溪急切道:“再往前就是我家啦,咱们快点儿走。”老叫花低声道:“柔儿爹娘情况未明,这样鲁莽前去极为不妥。从现在起,你俩小鬼都须听我老叫花的。”玉成点头道:“尤伯伯说的是。”老叫花带着柔溪躲在僻静之处,让宫玉成先去打探打探消息。

宫玉成寻到罗府门前,只见大门紧闭,两张封条赫然贴在上面。正巧路过一名老者,宫玉成急忙上前作揖,道:“老人家请了。请问罗府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查封?”老者上下打量了他,小心翼翼道:“你是他家的什么人?”宫玉成“呵呵”一笑,故作轻松道:“我也是过路人,只是瞧见这门上贴着封条,觉得好奇,随便问问而已。”老者叹了一声,道:“罗大人已被冤死,听说家眷被流放了。可怜哪,好人没好报呀!”宫玉成心里一惊,忙道:“可是真的吗?”老者道:“有何不真!官府告示写得明明白白,老汉也曾看过。”说罢,摇着头去了。

宫玉成心凉了一大截,这该如何与柔溪说呢?心情无比沉重,拖着灌铅般的双腿往回走,好半天才回到二人身边。柔溪急切地问:“玉成哥,怎么样?我爹娘在家吗?”宫玉成不知该说什么,满是怜爱愧疚之情,眼泪不争气地留下来。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地道出实情。柔溪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伤心失望,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呜咽道:“爹,娘,别丢下我。呜呜——娘,你在哪里?呜呜——”

这几日,宫玉成经历了不少事情,一下子长大许多。他对柔溪道:“柔儿,你爹被坏人所害,咱以后一定要为他报仇!你说好不好?而且你娘还活着,我们可以去找她嘛。”柔溪边哭边不住点头。

夜渐深,因宵禁街上空无一人。不远处一户人家,传来小孩哭闹声、妇人呵斥声,在静夜里格外清晰。柔溪推了推宫玉成,轻声道:“玉成哥,我很想回家再瞧瞧去。”老叫花急忙道:“可不敢去!那可是要犯王法的。”柔溪道:“街上又没人,谁能知道呀!我家后院有一处矮墙,正好爬进去。”宫玉成天生胆大,尤喜冒险,不由得玩心大发,便道:“好啊,我陪你去。”老叫花见阻拦二人不住,只得跟来。

三人来到罗府后院的墙外,发现那一处矮墙早已垒高,难以攀爬,柔溪很是扫兴。宫玉成发现近处有一株垂柳,枝粗叶茂,一部分已伸入院内。他便对柔溪道:“柔儿,我爬树进到院里去探视一番,出来说于你听,可好?”柔溪无奈道:“好吧。”宫玉成动作敏捷,很快爬到高处,沿树侧干来至墙顶,再抓了条结实粗枝,顺着垂落院内。后院内杂草丛生,家什器物四处丢弃,凌乱不堪,一片狼藉。

宫玉成忽然感觉肠肚不适,便寻了隐僻处出恭。解罢正欲起身,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说话声,他急忙隐在草丛中,纹丝不敢稍动。只听一人道:“知院大人,这宅院显然已被搜检过多次,不知可否找到那‘擒龙策’?”宫玉成大吃一惊,原来说话的正是白日凉亭里遇到的游姓老翁。另一人道:“不管落在谁的手里,总会有蛛丝马迹的,这事还须从长计议。行刺之事可有把握?”宫玉成心想,这人必定是青衣人了,只不知道他们要行刺谁。游姓老翁道:“大人且放心,老夫好歹取了他的性命。”青衣人道:“我瓦剌神兵连攻大同六次不下,全凭此人统领之功。若仙翁真能除掉此敌,那可是奇功一件。他日我们长驱直入,重占汉人江山,再论功行赏,保证仙翁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游姓老翁谄笑道:“好说,好说,全仗知院大人提携。”青衣人道:“到前院会了哈尔巴剌,咱们走吧。免得耽搁久了,露了行藏,坏了明日的大事。”

宫玉成躲在草丛中,屏了呼吸,听得二人去了前院,良久无动静,想是已经走远。他无心再留在院中,慌乱沿着原路翻出墙外,老叫花和柔溪还在原地等着。柔溪迎上来道:“玉成哥······”宫玉成忙打断道:“别说话,快走!”三人向北疾行行了一里多地,躲进一处破庙,发现并无人追来,才惊慌稍定,都大口地喘起气来。

老叫花道:“成哥儿,发生什么事啦?”宫玉成喘了口气道:“白日里见到的那三人也在院里,幸亏没被发觉,不然我小命儿就没啦。”老叫花道:“他们在干什么?”宫玉成道:“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老叫花疑惑道:“是什么贵重之物,让他们深夜前去寻找!”寻思片刻,便问柔溪道:“柔儿,你可知道吗?”柔溪摇摇头。老叫花又道:“你和你爹分别时,他可曾交代过你什么?可曾有什么稀罕物交给你吗?”柔溪又摇摇头,随后问:“尤伯伯,怎么啦?”老叫花淡淡道:“没什么。今天也累了,都睡会吧。”说完就独自睡去了,不一会便鼾声如雷。

柔溪躺在玉成身边,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偶尔呓语喃喃。宫玉成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他想到此行目的是为柔溪寻亲,谁料却是这般结果,真不知今后该如何是好,不由得心烦意乱。这般静静地躺着,胡思乱想了很久,渐渐有了睡意。朦胧中,他似乎听到老叫花悉悉索索起身,随后走出庙外小解······后来,他沉沉地睡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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