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1.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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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好帐篷后,大家轮流到炊事员那口大锅前打热水,洗脸洗脚,在简易帐篷里换上干净的衣服。
因为用水紧张,满身是泥的军装洗不了,就只好干搓两下,叠进行军包里。
幸好外头没再下雨了,但荒野里环境恶劣,能有个睡觉的地儿就不错,也别指望帐篷能有多大多舒服。
晚上温度骤降,大家挤在帐篷里颠倒着窝一块儿,互相取暖,期盼着明天的太阳升起。
凌振身为总教官,还带了团里几位兄弟过来,分别给文工团的每支队伍训练。
钟临是他的勤务兵,也来了,只是他不当教官,就干些七七八八跑腿的活儿。
当然,他还是为凌振和时蔓的事儿操碎了心。
等凌振一进帐篷,他就端上脸盆问“团长,今天怎么回事啊”
“什么。”凌振伸手捞出毛巾拧干,声音很淡。
“就蔓蔓姐和秦副团长啊秦副团长怎么帮蔓蔓姐背行李啊还把衬衫给她垫地上,他、他俩是不是在谈对象啊”钟临一脸着急。
“不知道。”凌振擦了把脸,将毛巾砸回脸盆里,水花几乎溅了一半出来。
钟临端着脸盆,手一抖,心也跟着颤了颤,怎么听出杀气来。
“团长,秦副团和您不是好兄弟吗他要是谈对象了,怎么着也会和您说吧。”钟临都经常见着秦俊保提瓶酒来找凌振。
“不知道。”凌振板着脸,还是这三个字,煞意冷得钟临牙关打颤。
他把脸盆一收,誓要做凌振最贴心的勤务兵,于是勒起袖管道“团长,您别急,我对象就是蔓蔓姐她们文工团的,我去问问”
凌振第一次听说钟临有了对象,他掀起眼皮,注视着钟临急匆匆出去的背影,眸底浮出一缕困惑。
他还记得之前钟临也还在追求某人的,怎么这么快。
钟临的对象是刘桃,文工团戏曲队的,他追求刘桃的时间远比凌振所知道的要久。
幸运的是,他终于把刘桃追到了手。
刘桃的嗓音甜腻腻的,很温柔小意,总能把话说到人心坎里去,钟临很喜欢她。
这次能参与到文工团的冬训野营里来,钟临很高兴,白天偷偷照顾着刘桃,替她扛行李、打水之类的。
钟临一出去,往戏曲队那边的帐篷去,就看到刘桃和他心有灵犀似的,在等着他。
他脚步加快,满脸通红地跑到刘桃面前,“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去和大伙儿挤着取暖。”
刘桃撒娇说“钟临,我的军装脏了,你能不能帮我搓搓呀。”
这下,钟临有些为难,“我、我不会搓。”
钟临家里那么多姐姐,他连自己的军装都没洗过,别说这样干搓。
刘桃累得很,原本寄希望于钟临能帮帮她,谁知他没什么用,她的脸垮下来,撅起嘴。
钟临只好哄她,“桃儿,你别不高兴了,等回去我带你去天坛公园玩儿”
“可我明天只能穿着脏兮兮的军装训练了。”刘桃很郁闷,甩开钟临的手,不想和他说话,转眼就钻进了她们戏曲二分队的帐篷里。
里头都是女兵,钟临也不好跟进去。
他在门口杵了一会儿,见刘桃应该不会再出来,才失落地往另一边走。
钟临还记得自己要去打探时蔓的事儿,但心情也难免低沉。
刘桃刚答应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他还要多高兴有多高兴,但渐渐的,他就觉得刘桃变了。
追求她时,她那么温柔可爱,总夸他这也好,那也好。
可她现在似乎越来越嫌弃他。
钟临走到舞蹈队这边的帐篷,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帐篷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天色黑了,女兵们都挤在里头取暖,他不知道时蔓在哪顶帐篷里,正东张西望,忽然看到有人走出来。
钟临总算松口气,连忙走过去问“您好,请问您知道时蔓同志在哪吗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叫她一下。我叫钟临,是凌团长的勤务兵。”
“”姚文静是出来倒水的,没想到会遇上这一遭。
她脑筋飞快地转动,脱口而出地撒谎,“蔓蔓今天很累,已经睡着了。”
钟临没有生疑,他看今天时蔓行军时那样子,也的确够呛。
“你要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转告她就是。”姚文静看出钟临想走,补充道,“我是蔓蔓的好姐妹。”
钟临一下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你不信可以进去打听打听。”姚文静指指身后的帐篷,“蔓蔓一进文工团就和我住一屋,我连她的家庭住址都知道,要不要我说出来证明给你看”
“不用不用,我哪能不相信你呢姐。”钟临立刻摆手,上前一步小声道,“姐,你知道蔓蔓姐和秦副团长是怎么回事儿吗”
姚文静瞥他一眼,“凌团长让你来打听的”
钟临含糊着,略作央求的手势,“姐,你、你甭管这些,你就告诉我吧。”
“好吧,那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凌团长啊。”姚文静凑到钟临耳边,“还能咋回事,就是两人看对眼了呗。”
钟临震惊地往后缩,“什么真谈对象了”
半晌他回过神,“姐,为啥不准我告诉凌团长啊”
姚文静叹了一口气,“唉,蔓蔓那脾气,谁知道秦副团能不能受得了她呢,所以两人暂时还保密着,万一不成,也不至于尴尬,你说是不是”
钟临懵懂点点头,“谢了姐,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转身准备离开,姚文静又叫住他补充了一句,“千万别告诉凌团长,蔓蔓要是和秦副团不成,还是能回头去找备选的凌团长呀。”
钟临听得皱起眉,表情郁闷地回到凌振那边。
一掀开帐子,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和姚文静的对话全说了出来。
凌振故作不经意地听完,搭在腿上的手掌已经不知不觉握成拳。
“谁说的”他问。
“姚文静,她说她是蔓蔓姐的好姐妹。”钟临耷拉着脑袋,被今晚这一连两件事弄得心情很糟糕。
“知道了。”反倒是凌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好像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和自己的好兄弟看对眼这件事完全无所谓。
第二天清早。
凌振的哨声将所有人从睡梦中叫醒,快速集合,准备训练。
他好像根本不用睡觉,永远神采奕奕,军装齐整的样子,大伙儿却睡眼惺忪好一会儿,直到队伍排好,才站出凌振满意的军姿。
凌振没说什么,只不过他沉着脸站在所有队伍正前方的时候,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散开,冰冷凶煞的气场可以盖住整片场地。
他没有先叫大家出操,而是点名叫秦俊保出列,说要和秦副团长一起,先给大家示范一下接下来几天的训练内容。
秦俊保美滋滋的,他就是野战兵出身,来到眼前这片荒野,让他感觉浑身自在,比在文工团舒服多了。
尽管在文工团工作也有一段时间,但秦俊保还是不习惯那些娘娘腔似的行政工作,还是穿着作战靴,摸着真刀真枪畅快。
今天,他就要让文工团的这些文艺兵们看看,什么才叫真男人什么叫战斗风采
秦俊保接过凌振扔来的半自动,豪气万丈,“第一项是射击打哪”
凌振指指不远处,“那个移动的靶子。”
文艺兵们和秦俊保一起顺着凌振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都露出些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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