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别将我挽留!(五十八——五十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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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在你通知书来之前,我可以提前做你女朋友吗?”林夕子问。
“纳木错湖的那一夜,我就想,这个躺在我身边的女孩子,如果是我女友多好啊!”西宁说着,抱住了林夕子。
林夕子双臂紧紧抱着西宁的腰,把脸紧紧贴在西宁的脖颈上。半年来,那些比窗外雪花还要密集的思念和猜想,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她夺眶而出的泪水。
在这个大雪飘飞的夜晚,在荆州这座沿江小城,一定有很多很多彼此相爱的人,此刻正和林夕子与王西宁一样,在倾诉衷肠、紧紧拥抱!
在寒冷冬夜,能让人感到温暖的,不仅仅是灯火,更有爱情!
在李浩倡的记忆里,童年的每一个春节,都值得自己盼望。那时候物质虽然匮乏,但是那种浓浓的年味,远非现在的能比。李浩倡发现,有些春节期间的老规矩,已经消失了。看起来像消失了很多年似的,仔细一回想,其实也就在最近十年不到的时间里。而有些新的风俗,也在这十年不到时间里冒了出来。
大年三十上午,李浩倡和前几次一样,在手机上按下南山原来的手机号。没有例外,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
中午十二点,“北岸”准时打烊。和员工吃完团年午饭、发完给员工的红包后,紫琼和李浩倡匆匆赶回到张居正街五号。
安歌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对联贴好了,红灯笼也挂上了。厨房里有菜香味飘出,最明显的是腊肉煨藕汤的香味。
傍晚,四人围坐餐桌吃团年饭。外婆常常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看着三个孩子。这么多年来,这餐桌的四方,终于每一方都坐上了一个人!
晚上,大家一起在外婆的画室看春晚。在外婆画室那张不大的沙发上,安歌和紫琼一边一个,依偎在外婆身边。李浩倡看了一会书,在沙发前放下一块坐垫,在外婆脚下坐下。外婆向前探了探身子,捧着李浩倡的头亲了亲他的头顶。
多年来,这个家终于增添了一个家庭成员,外婆难免有些激动。
大年初一中午十二点,“北岸”开门营业。紫琼和李浩倡以为来客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多,初二开始达到高峰,没想到,开门不到两小时,客满。整个“北岸”的人忙到下午五点,才缓下来。
傍晚的时候,李浩倡买了一大堆礼物,和紫琼赶到南山老家,看望了他的父母。
回市里的路上,李浩倡一路无语。紫琼知道,李浩倡到南山父母家,其实是去碰南山的,虽然机会渺茫。
初二中午,紫琼带李浩倡回娘家匆匆吃了一顿午饭,又赶回“北岸”。客人太多,而春节期间每天都有员工轮休,紫琼和李浩倡不得不顶替员工上班。
初三下午两点的时候,李浩倡的电话响了上,原来是外婆打来的。说今天接林夕子吃晚饭,要他和紫琼早点回家。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早点做饭……”李浩倡在电话里说。
“做饭不要你操心,西宁妈妈来我们家做。把姑娘小伙子们一个不漏地叫齐才是你的事!”外婆在电话里笑着说。
曹佩璐以为自己是今天最后一个到张居正街五号的人,等她到张居正街五号才知道,长春和楚雄还没到。
现在,大家早把曹佩璐当成了这个小圈子里的一员。这不仅仅是因为李浩倡的关系,而是大家都乐意接纳她。这个小集体遇到什么活动,大家都不会忘记她,总会邀请她参加。
最后一个到的是楚雄。从走路的姿态来看,中午应该喝了不少酒。脸色灰白、憔悴,疲态尽显。
桌子上的菜和餐具摆的整整齐齐,很明显,大家都在等他。
“外婆过年好!各位过年好!恭喜发财!”楚雄知道自己来迟了,一进餐厅就双手抱拳,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过年好,过年好!”外婆接过话,说,“快坐下吃饭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楚雄对外婆不好意思一笑,坐到椅子上。楚雄坐到桌子边后,一扫疲惫之态。不时和紫琼、和田来段唇枪舌战;喝酒时还调侃一下李浩倡的酒精过敏。
第一杯酒刚喝完,楚雄的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说了一大段话,然后合上手机。原来是有人邀他打麻将,他拒绝了。
几分钟后,楚雄又接到一个电话,大声说,正在和深圳来的尊贵客人吃饭,今天的活动就不参加了!说完,还向林夕子眨眨眼。
“林老师,楚雄今天真是给你面子,连打麻将的邀约都拒绝了,实属难得!”紫琼对林夕子说。
“紫琼你这话说的!和别人打麻将这么庸俗的活动,怎么能和陪林老师相比?!”楚雄说完,夸张的仰起头,做傲慢状。
满桌子的人哈哈大笑。
席间,除了对林夕子说普通话外,大家相互之间还是说荆州方言,林夕子几乎一句也听不懂,好在身边有西宁及时翻译。大家说话、斗嘴时的妙语连珠,让林夕子觉得这帮人真是一帮有趣的人。从他们说话和肢体动作等自然流露出来的一切,显示出这帮人之间的感情,和西宁先前说的一样深厚。
由于西宁要时刻给林夕子翻译大家的讲话,两人一直贴得很紧,那亲密的样子,让时不时看上他们两人一眼的李妈妈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晚饭后,大家在客厅喝茶聊天。楚雄的电话又响了。没说几句,楚雄走出客厅,进了餐厅。看来,他不想让大家听见他的通话内容。
楚雄回到客厅,说同事、领导现在在一个地方聚会,因为工作关系,他不好不去。说完就和外婆和林夕子告别。
大家听楚雄这么一说,再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都说今天就到这里吧,然后和外婆告别。
楚雄从上衣荷包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正准备进去,北川一把拉住了他;
“喝成这个样子,还想开车?!”
“没事吧……中午我不是喝了吗?开车过来也没问题!”
“那是你不怕死,也是你运气好!你到哪里,我送你的吧!”北川拿过他的车钥匙说。
“不用不用,那我还是打的士走吧。你、和田和长春,你们三人们到沙市,我到荆北路,方向不同,不同路,不同路……”楚雄连连摆手,摇摇晃晃向东走。看样子,他是想上荆南路去拦车。
北川摇了摇头,招呼和田和长春上车后,开车向西,上屈原路经荆南路回沙市。
远远地,北川看到三监狱门前的公交车站站着一个人,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耸着肩,在车站来回走动,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这不是楚雄吗?”北川问,然后减速。
“是他。他不是到荆北路吗那他怎么到街对面来打车。这边都是出城的车!”副驾座的和田说。
正说着,一辆出租车快速超过,奔向站台。楚雄对车挥挥手,出租车停下。
北川的车跟上,一看,上车的人确实是楚雄。
“他还真是出城呢!”看着出租车驶东门,长春说,“楚雄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去沙市,为什么要说去荆北路?难道他在说谎?”
“北川,我们跟着这车,看看楚雄到底到什么地方。”和田说。
老实说,出租车的车速恨得很快,如果北川的车技稍微差点,都不可能跟得上它。
最后,出租车来到园林路,在红姐私房菜东边的一家餐馆前停下。北川看了看餐馆的招牌,“楚贤居”三字在射灯的直射下,红艳艳的!
楚雄推开车门的同时,站在餐馆玻璃大门后面的迎宾小姐,连忙拉开了大门。
楚雄几乎是跑着冲进餐馆。
短暂的春节假期过后,公司恢复上班。
生产设备重新开机后,总是会这里那里不时会出现小毛病。从八点上班开始到中午,杨长春带领维修班组一直在车间巡视,随时处理问题。有些问题,他亲自上去处理,一边维修,一边给手下的人讲解这么处理的理由。
到午饭时间,他继续留在车间巡视。吩咐维修小组的成员去吃饭,吃完再来换自己。
等杨长春到公司食堂吃饭的时候,很显然,已经过了进餐高峰,宽阔的餐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人在进餐。
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杨长春一看,原来是销售经理老刘。打好饭菜,杨长春坐到老刘的餐桌的对面。
“轮换着吃饭,来迟了吧?”老刘问。
“是啊!重新开机,设备小毛病不断,车间不能断维修人员。我只好等他们吃完再来,所以迟了一点。”长春回答说。
“唉——合资这几年来,新项目、新生产线上马不少,花费的资金上亿,怎么就是不把我们生产洗衣粉的这条老爷生产线换掉呢?!我真是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老生产线,早该淘汰了!况且,这是我们这边唯一赚钱的一条生产线啊!”老刘摇摇头。
合资这几年来,洗衣机厂、制药厂等不少工厂加盟进来;也上了一次性餐盒生产线、纯水生产线。
新加盟的活力28洗衣机尽管多次强调“大波轮,力气大”,也没能换得消费者的亲睐,销售形势不佳;楚星药厂号称高利润,然而成本价比市场卖价还高!
一次性餐盒生产线生产出来的产品质量,大部分达不到要求。从第一次开机到去年底,生产销售形势都不乐观。让人欣慰的是,纯水生产线生产出来的“活力28”纯净水销量不错,牢牢占据着湖北市场。
老刘说洗衣粉是唯一赚钱的产品,显然忽略了“活力28”纯净水这个产品。
“关于这个生产线的事,就连你们销售部门都给公司提过建议,希望他们早日换掉,可公司一直没有行动。”长春说。
“我们下面的人,真不知道领导们是怎么想的。”老刘放下筷子,点燃一支烟。
“新年了,要拜访客户去了吧?”杨长春转移话题问。
“这几天恐怕还不会出去。正开会商量制定新的销售政策,今年要加大‘活力28’洗衣粉的销售力度。为了配合‘活力28’洗衣粉的销售,关于‘活力28’洗衣粉的新广告,也在制作。估计不久,各大电视台就要播放了。今年可以大干一场了!”老刘语气开始兴奋起来。
“是该做广告了!两年多没在电视上看到‘活力28’的广告了,再不做广告,大家都忘记‘活力28’了。”杨长春说。
“按协议,美洁时每年要为活力28品牌投入近一个亿的广告,这次重做广告,是按合同办事。据说中方这次要求德方履行合同时,态度强硬,过程很激烈。市镇府也参加了。”老刘说。
“我还以为外资企业都是履行合同的模范企业,原来不过如此!”长春说的是真心话,他以前真没想到那么大的外国公司,履行合同也是这般艰难。如果中方不和他们争吵,他们真就会拖着不履行合同。
“人家一心生产自己的‘巧手’厨房洗洁产品,才不关心我们的‘活力28’呢!”老刘掸了一下手里的烟灰,说,“不管怎么样,有广告投放就好!”
三月中旬的一个傍晚,杨长春一家围坐在客厅吃晚饭。转播完央视“新闻联播”的湖北电视台,突然传出“活力依旧,相伴左右“的声音。全家人几乎同时一起抬头,把目光集中到电视电视屏幕上。
活力28的广告,在电视里消失得太久了!这突然一出现,让大家错愕不已,惊喜不已。
杨长春看到父亲放下筷子,开始摸口袋,他连忙拿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父亲一支,点燃;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
杨长春妻子看到,刚刚还在饭桌上聊天的父子俩,现在不说话了默默地抽烟,眼睛盯着电视,目不转睛。
四月中旬的一个周五的下午,李浩倡接到杨长春打来的电话,说公司每年春季都会邀请外面的球队到公司比赛,看看这周六也就是明天能不能带一支球队来玩玩。
接完电话,李浩倡打通了北川和“跛哥”的电话,两人定好了第二天参赛要带去的人数。
李浩倡打电话给楚雄的时候,他正在开车,在电话里,他说今天一定早点回家睡觉,为明天的比赛养精蓄锐。
沙市日化早班下班时间在下午四点,比赛在下午四点半开始。
上半场前十多分钟,两队都在试探,没有怎么猛攻。
在试探中,北川跑到李浩倡面前,低声对他说,“楚雄是怎么回事,原来的速度和跑不死的劲头都到哪里去了?你看他,完全不是那回事!”
“是啊,我也看出来了。你和几个后卫说说,多协助楚雄防守。”
对方也看出了后卫线上楚雄这个薄弱环节。持续猛攻楚雄把守的左边路。
每一次精彩的进攻和漂亮的防守,都能获得场边观众的喝彩。这些观众里,会踢球的不少;那些尖叫的女球迷里,也有会踢球的。老实说,有一帮懂球的观众看球,对球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奖励。这种奖励会让球员更投入、更兴奋,更爱在球场上表演。
日化公司还有几个老队员认识浩倡,他们在场上要求其他队员把浩倡盯紧一点。
对方的一个中场球员在右路传了一个球,这个球打的就是楚雄的身后。对方前锋速度一般,要是往常,楚雄转身加速肯定先拿到这个球,可今天,对方前锋先拿上了球,单刀面对守门员,打远角得手。
在场边观众的喝彩声中,李浩倡和简北川边向中圈走边对楚雄的龟速热潮冷风。楚雄没有辩白,苦笑着摇头。
不久,李浩倡反越位成功,面对守门员,一个假动作骗倒他,打空门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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