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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别将我挽留!(五十二——五十三) (第2/2页)

“朱文印最能体现书法尤其是篆书的基本功;南山你喜刻朱文印,篆书就多多跟你李师伯学习!”汪老不止一次这样交代南山。

“篆书,你老师不如我;治印,我不如你老师。哈哈哈……”李老开怀大笑。

以后,在深圳的日子,南山基本都是这过的的:早晨,要么陪二老去茶楼吃早餐,要么陪着师母熬粥煮面条,三人简单的吃点,然后整个上午看书、临帖、看印谱,和汪老聊聊天;下午则坐在桌子边,几乎不挪位,整整刻一个下午的石头。期间,汪老偶尔来看看,对作品说个一两句。晚上,看看书,偶尔和培训班的师弟师妹们切磋切磋。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闲适,一天下来,轻松又开心。南山觉得和先前的生活有很大差别。原来的日子,好多事,是不得不做;现在的每一天,都过得随心所欲,乐在其中。

八月下旬的某天,小王打来电话,说ktv店的装修马上要结束了,要南山回去和甲方老板做个决算,把工程款结了;还有几个店面装修也在商谈中,希望南山回去一趟,对合同把把关。

在深圳呆也有一段时间了,也该回去了!但是南山不想立刻走,下周,北方有几个篆刻名家要来拜访汪老,他不想错失这次难得的大师交流盛会。

在南山接到小王电话的时候,李浩倡和林夕子正在出藏的路上。

在两人第一次相遇的玛尼堆前,林夕子停车。她双手合十,嚷嚷自语;然后又回到车里,找到玛吉阿米店员送给自己的哈达,把它系到玛尼堆前的绳索上。李浩倡虽没下车,但也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

上车后好长一段时间,林夕子都没说话。

后来的回程的路,越往后越好走、越轻松。只要是看到景色不错的地方,林夕子都要停下车欣赏,还要拍照。有时候,还打开自拍功能,快速跑到西宁面前,一起合照。那些西宁拍过照、画过速写的地方,林夕子更是不会放过。

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到达荆州时,已经是八月下旬。

八月下旬的一个傍晚,整个城市在夕阳的余晖下一片辉煌。一辆三菱越野车从BJ路驶进便河东路,停靠到“北岸”门前。林夕子跳下车,伸出胳膊接住下车的西宁,搀扶着他走向迎过来的楚雄、浩倡和紫琼……

除了吃惊,对林夕子出现在西宁身边这件事,所有人更感到高兴。虽然私下里,西宁告诉大家,林夕子仅仅是在三一八国道上偶遇的、一个十分谈得来的驴友,但是他们依然把林夕子当作西宁一个特别的异性朋友对待。

几天后,林夕子离开荆州时,在车里挥手和大家告别,最后对西宁喊道:

“西宁,寒假我来看你——!”

开学的那天下午,西宁正在办公室备课,手机接连响起短信接受提示音。西宁打开手机,第一条短信是这么写的:

“我和我先生结婚,是因为他能彻底解决我家经济困难。你帮我和我家太吃力太辛苦,我看着也心痛。结束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就结束了这痛苦。”

“不告而别然后和他人结婚,这对你是巨大的伤害!你怎么骂我我都能接受。我是个物质女人,我不配拥有你。忘掉我,迎接你的新生活。”

原来是桑泓来的短信。

西宁看着手机,停止了备课。然后,走出办公室,点燃了一支烟,在校园漫步。

多年后,大家才知道,桑泓丈夫的爷爷、爸爸是第一代在汉正街做批发起家的个体户。等到桑泓和他丈夫结婚的时候,他家早已经完成原始资本积累,涉足房地产行业,拥有了巨额财富。在这个世界,几乎没人抵抗得了财富的诱惑,更何况出生贫寒的桑泓。

晚上,西宁去看望外婆。在外婆的画室,西宁把自己这次出门的照片、速写本,从包里倒出来,摊在外婆宽大的工作台上。

外婆一张张照片看得很仔细,一边看一边啧啧赞叹。

最后长叹一声说:

“真想出去走一趟啊!……”

后来说起林夕子,西宁只是说,一个漂亮的高中语文老师,一个心地善良的好驴友。

“难道就不能是别的身份……?”外婆问。

“外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我真没往女朋友那方面想。”

“还是放不下原来的女朋友?”

西宁没有回答,似乎深入沉思。

“孩子,那些不可挽回、已经走远的人,我们可以追忆和她的幸福时光,毕竟,自己在她身上全身心投入过;但是,我们还是要放下她,不然,我们一直负重前行,那该多么沉重!不放下她,怎么开始我们的新生活。不能因为前女友,我们就拒绝林夕子那样的姑娘,这是对其他人的不公,也是对自己的不公。最主要的是,不能因为有人抛弃过你,你也放弃自己!”

“外婆……”西宁把脸埋在外婆膝盖上,嚎啕大哭。

这是西宁得知女朋友结婚后,第一次哭出声来!

外婆抱着西宁的头,不停亲吻,一边吻一边说: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点了……”

回去的路上,西宁觉得轻松了许多。在紫色的路灯下,西宁删掉了桑泓的短信、连同她的号码。

多年后,西宁才知道,这次在外婆膝头痛哭后,自己才真正放下前女友!

西宁接到研究生通知书后,并没有去报到,他放弃了已经考取的美术史论专业研究生。因为,在内心深处,他还是想考油画专业。

考上研究生,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但是,西宁却轻飘飘地放弃了。他这个任性的决定,惊呆了众人。好多人在不解的同时,艳羡着他的才华。

飞机降落在沙市机场。

南山从舷梯走下了的时候,看着空阔的机场,觉得机场上飞机好少、有点清冷。

到街上后,更是感觉人、车好像比原来少了许多,原来觉得熙熙攘攘的街头,好像没有了往日的喧闹。特别是车进东门,这种感觉更加明显。街上的行人似乎都在散步,一切都显得慢吞吞的。南山知道,这是不自觉地拿荆州和刚刚离开的深圳在做对比。

回来的第一天南山回家看了看父母,晚上去看外婆,才知道,李浩倡和紫琼去了深圳。

南山回公司的头两天,先是和小王先去娱乐城办理了决算;然后把小王草签的两个合同仔细审核了一遍,除了合同有几处文字表述可能引起歧义外,其他施工图、预算表和效果图都没问题。

如果去做一个装修公司的老板,小王可以胜任了。

最近几年做工程,因为项目不大、也因为手里流动资金够,一直没找银行贷款。“金手套”工程因为预算大,才和银行信贷部门打交道。没想到“金手套”项目让自己又回到刚开始创业的阶段。

现在手里一下又有了两个项目,看来不找银行贷款是不行了。

和原来一样,南山开始跑银行。

但是,和周明容金融诈骗案有牵连的“金手套”项目,银行了解得很清楚。作为承接装修的乙方公司,南山申请的贷款受到了多家银行的拒绝和缓贷。原因很简单,“金手套”是个皮包公司,到它被查封时,还欠着装修公司大笔工程款,因此南山公司的财务状况堪忧,不符合贷款条件。

南山只好去陈楚雄所在的农行申请贷款。楚雄知道南山的情况,在他力主下,农行给南山贷了款。

到深圳呆了了三个月,远离了故乡和原来的工作,现在回到荆州,一切又接上了。

除了银行,不论是熟悉还是不熟悉南山近况情的甲方老板、同行和材料老板,还是公司员工、装修工人,对南山的态度似乎还是和原来一样,没什么变化。南山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群和熟悉的行业里,做着熟悉的工作。

九月下旬的时候,南山又接到一个工程。见甲方老板、看施工现场、量尺寸;编制预算表、画施工图、效果图,签订合同;跑银行、跑材料市场、找工人,巡视施工现场、应付城管……这些年周而复始的事,南山做起来心平气和,不急不躁。

转眼到了国庆节,因为工期原因,工地上并没有放假。傍晚,回公司前,南山让小王通知工人,早点收工,晚上出去喝一杯,公司报销。

街道两边的路灯杆上,挂满了国旗,城市里洋溢着节日的气氛。南山开车,缓缓行驶在晚高峰的车流里。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南山把手机贴在耳朵上。

“在哪里?”是李浩倡的声音。

“回公司的路上。你在哪里?”

电话里,李浩倡告诉南山,中午他和紫琼回荆州了,现在在“北岸”。

“和田和北川在‘北岸’,你先过来吧,我来联系他们几个。”李浩倡在电话里说。

人陆陆续续到来。在卡座一号,大家问起了李浩倡和紫琼深圳之行。紫琼告诉大家,去参加原来一个同事的婚礼,顺便玩了一段时间。

和以前的聚会一样,大家坐在一起,谈笑风生。闹得最欢的,还是楚雄。打嘴仗时,能把楚雄制得服服帖帖的也还是南山。看南山谈笑风生的样子,谁能看得出他几个月前损失了将近千万?西宁在楚雄对面微笑着看着他,安静地抽烟。从XZ回来一个多月了,他黑红的脸色正在变浅。几个月了,不知道这个发小淡忘了她的前女友没有。北川似乎瘦了点。南山的胡子好像比平时多点,看样有几天没打理了。和田应该是新打理了头发,还画了个淡妆……

在李浩倡默默观察大家的时候,他不知道,刚刚走到卡座旁的曹佩璐也正看着他。这个高个男孩,面带微笑,听着大家说话,精神状态比离开荆州时好了很多。

大家见曹佩璐到了,纷纷打招呼,和田站起身来,拉她进了卡座。

见人到齐,紫琼带大家到大厅一个大餐台上去吃晚饭。几个月来,读书社的人再次聚齐。大家兴致都很好,很多人喝了紫琼推荐的一款红酒。

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告别。李浩倡陪着他们走出“北岸”。

广场依然喧闹,广场中的高杆灯把广场照得雪亮。流过广场的空气,凉爽而舒适,毕竟,十月了,夏天早已过去。

一九九七年的夏天过去了。那些发生在夏天的事,似乎都留在了夏天。

从上海回来后,李浩倡迅速和紫琼拿了结婚证。在拿结婚证的那个下午,他恳请紫琼把婚礼安排在一九九八年的元旦。

“原谅我前段时间心情不好,伤害了你。我们元旦结婚吧!”浩倡握着紫琼的手说。

“浩倡,我说过,我会等你的!现在,我不是等到你了吗!”

傍晚,紫琼牵拉着浩倡的手,来到江汉北路。在新建的小区“梧桐小镇”,有紫琼的一套房子。这间房子是紫琼1996年春节前买的。

今天,是浩倡第一次进这间房子。房子门牌601.

房子装修得不错,光亮的实木地板反射着窗外的夕阳,明晃晃的一片。

“这是我为爸妈买的房子,他们不住,说是给我以后结婚用。我也没怎么在这里住。今天我们住这里!”紫琼贴着浩倡地耳朵说。

紫琼接着兴奋地说要亲自做一顿晚餐,庆贺两人领证。

看来她早有准备,冰箱满是准备好的食材。

做好晚餐后,紫琼开了一瓶红酒,给浩倡也倒了小半杯。

紫琼抱住浩倡,长长地和他接了个吻。紫琼满脸红晕,说:

“喝点吧,浩倡,今天领证了,我们是夫妻了!”

饭还没吃完,李浩倡就醉倒了。紫琼搀扶着他,把他放到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李浩倡感觉有温暖而湿润的东西在脸上游走。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是紫琼在亲吻自己的脸!

头顶的灯光有点刺眼。李浩倡把头藏到紫琼的怀里。

急促而狂乱的喘息渐渐变得平缓均匀。紫琼滑落到李浩倡身边,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放在他的胸口。

…………

李浩倡再次醒来的时候,从窗帘的缝隙里,挤进一束阳光。阳光照在地板上,反射出一团明晃晃的光。

“不早了,我起床去店里看看。你再睡会,等我回来。”紫琼关掉床头灯,穿上睡裙,下床拉开窗帘的遮光层。

透过窗帘那层薄纱,视野里,只有远处海联大厦楼顶蓝色的旋转餐厅。

“紫琼,过来下!”

紫琼走过去,蹲在床边,歪着头,有点害羞地看着南山。

从昨天进这个房子到紫琼现在打开窗帘前,发生的一切都在灯光下。刚刚,两个人第一次在对方面前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袒露了自己的身体!现在重回阳光下,紫琼突然觉得有点害羞。

李浩倡捧起紫琼的脸。

这是张艳丽的脸!昨夜,在这张脸上,李浩倡看到了以前没有看到过的娇羞和狂野!

紫琼也静静地看着李浩倡,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肌。凌乱漆黑的头发下,是她现在越看越爱的一张脸!现在,这张脸似乎散着一股气息,显得特别生动。这种生动透露出的是性感和侵略性!

“紫琼,还是我去店里看看,你在家慢慢收拾。”李浩倡说完,亲吻了紫琼一下,起床到卫生间洗漱。

李浩倡拿着花洒,闭着眼冲洗着自己的身体。紫琼悄悄走进浴室,从背后抱住李浩倡。李浩倡回过头,丢下手里的花洒,抱起紫琼!

花洒里强劲的出水,让花洒上下左右旋转不已,如一条疯狂扭动的蛇。水流毫无规律地喷射到卫生间的每一个角落。

“李浩倡,不要——”卫生间里响起紫琼娇羞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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