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当丫鬟的第三十九天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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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几乎所有活动都受天气影响。只有油纸伞蓑衣马车的时代,没人愿意顶着狂风骤雨出门。在姜棠看来,生意有好有差都是正常的, 毕竟像农桑河运这样的大事都有天气息息相关, 做生意不可能不受影响。掌柜的也知道这个道理, 但给陆锦瑶看的只有账本而已, 她能看到的,只是生意跌了。十天下了四天的雨,算上铺子的人工和租金,若是天气一直如此, 这铺子便开不下去了。陆锦瑶低头看账本,掌柜的在旁边胆战心惊。五月初开铺子, 一月有余,卖饼干那两日生意最好。这下雨的几日生意最差, 昨儿和前天生意好了些, 但和预想还差许多,不知卖了冰粉能不能好。掌柜的一开始还心里兴奋, 觉得能赚很多钱,想锦棠居能成为第二个五香居,现在那点心思已经被这几场雨浇灭了。十天的生意, 账本也就几页而已, 陆锦瑶很快就翻完了, “五香居生意好吗,在这些天里。”掌柜答道:“下雨那几天不太好,这几天尚可。”陆锦瑶把账本合上, “姜棠, 你怎么看?”姜棠道:“奴婢觉得做生意都这样, 五香居一开始也不是就生意红火门庭若市的。在外面摆摊的小贩雨天连出摊都不能,锦棠居好歹有生意做。除了雨天,总归是赚钱的。五香居虽然卖的贵,但无论是谁,一有钱了总想着去买五香居的点心,而不是去别的铺子的,咱们铺子胜在独一无二。”五香居可能是最早的品牌效应,人人都以吃五香居的点心为荣。锦棠居才开张一个多月,自然不可能达到。陆锦瑶:“没错,我有时也会让怀兮去五香居买点心。”这样想就宽心不少。姜棠:“奴婢觉得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咱们铺子卖的点心,太少了。”习惯吃各种绿豆糕红豆糕的人,吃这个只能算作尝鲜,虽然只有锦棠居有这样的点心,但尝尝鲜之后,又去买红豆糕绿豆糕了。再说了,点心又不能当饭吃。而陆锦瑶行事谨慎,在没有回本前是不会在她这里买大量的点心方子的。姜棠想靠卖方子快点攒钱赎身行不通,锦棠居也不可能一直生意稳定。陆锦瑶笑了一下,她也是期望太高,但无论如何,哪怕一个月有半月下雨,那锦棠居的生意也比胭脂水粉铺子的生意好。陆锦瑶道:“张掌柜不必担心,更不用自责,生意我心里有数。冰粉中午就开始卖,牌子挂上价钱写好。”她想的不就是赚钱吗,锦棠居才开业一个月而已,以后还有无数可能。冰粉的定价是两钱一碗,各种小料都加。陆锦瑶能弄来冰,做出来的冰粉比姜棠做的更凉爽。中午开始卖,下午天热时应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卖冰粉能带动别的生意,也是一举多得。这样锦棠居就有五样吃食了,并不算少。平日,陆锦瑶肯定留
半日,看生意如何,等稳妥了再回去。今儿她把事情交代清楚就离开了,生意有掌柜照看,她留在这儿又不能帮忙,反而心乱。姜棠和箐湘就一同跟着回了永宁侯府。中午,姜棠和赵大娘一起做了中午饭,顾见舟回来,又恢复了六菜一汤。顾见舟连着在家里吃了两日饭,看着终于好了些,去一趟滇南是瘦了,但陆锦瑶有信心让他胖回来。顾见舟吃的也多,每天中午都不会剩饭剩菜,什么红烧肉炖肘子烤鸡烤鸭,他都爱吃。有时,陆锦瑶吃不完的饭顾见舟也会全部吃完。这两天顾见舟胃口都不错,唯独今天,看着菜迟迟没有动筷子。陆锦瑶给他夹了一只干虾,“快吃呀。”顾见舟早上去了翰林院,临近中午才回来。他把放在翰林院的书籍都拿了回来,零零散散的东西加起来也有一筐。他以后不用再去翰林院了。顾见舟伸手按住陆锦瑶的手腕,“阿瑶,我有话想说。”陆锦瑶把筷子放下,另一只手覆在顾见舟手背上,“你说吧,是调任的事吧,可说了去哪儿?是去户部还是哪里,圣上让你跟着去治水……”顾见舟从来都不说废话,早上既然问了,那就是已经定下了,只是上头还没下旨而已。朝廷的事陆锦瑶不会多问,对她来说顾见舟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问了也是支吾着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可惜,回来不过三天而已。又要走了。顾见舟久久没说话。他坐到陆锦瑶旁边,一直拉着她的手。“阿瑶,圣上调我去了工部,命工部尚书前往滇南治水,我同去。”户部主管赈灾,工部主管屯田水利,顾见舟原以为他会去户部,但顾见水在户部任职,他们兄弟俩不可能都进户部。工部对他来说正合适。圣上派工部去滇南整修水利,五到九月份是汛期,五六月份是主汛期,顾见舟至少要待到九月份。而修建水利,要等明年五月份汛期到了,才知修建的效果如何。陆锦瑶是一月份的产期,顾见舟都不知能不能看见孩子出生。他现在根本不敢说,说他何时才能回来,心里牵挂越多,越舍不得。盛京有他的爹娘,有陆锦瑶,有孩子。他无法想象当初顾见山那般年纪就离开家中,去战场上厮杀……陆锦瑶点了点头,“那没几天了,这回要在滇南常住吧,不能像上回一样了,得多收拾些东西。先吃饭吧,不是明儿走吧,不是明儿就不急。”顾见舟鼻子发酸,“我……”陆锦瑶目光温柔,“你什么你,早上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我是你娘子,你是我夫君,这种事不都是商量着来吗。”姜棠都知道,为国为民之事不求回报,那样的方子说给就给了,她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透。她该学姜棠的,姜棠身上有很多别人没有的品质,大方无畏,少计较。顾见舟:“大后天走。”陆锦瑶:“好了,吃饭吧。”顾见
舟其实想说,让陆锦瑶和他一起去滇南,但是滇南他也去过了,没有盛京繁华,涝灾过后,处处荒凉。陆锦瑶和他去就是受苦,况且,还有孩子。再有,爹娘都在盛京,他们夫妻二人不可能都去滇南,铺子庄子也都在这边,陆锦瑶走不开。他尽量早些回来。吃过中午饭,顾见舟就去工部应卯了。陆锦瑶没睡午觉,先去了正院,她把顾见舟调到工部的事说了,“历来也没有人在翰林院待两年就去工部的。”顾见水熬了四年,又去湘城待了两年,才得以去户部,官职尚且不如顾见舟。郑氏大喜,“那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还好月初去了普陀寺。”郑氏都不知说什么好了,“这大喜的事,咱们一家人合该好好聚一聚。”两个儿子升职,都出息,郑氏哪儿能不高兴。顾见海虽是庶子,那自小也是她教导的,要一碗水端平,那就一同庆贺。其实顾见水也该庆贺一番,但他做的事太不着调,一看见他郑氏就想起那个月娘,一想起月娘就想起吴小娘,心里能高兴得起来吗。陆锦瑶:“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到,那明儿聚一聚吧,上头下了调令,工部尚书奉旨去滇南治水,四爷同去,大后天出发。”郑氏看着陆锦瑶,笑容僵在脸上,“什么,你再说一遍……”陆锦瑶挑着要紧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道:“圣上这是看重四爷。”郑氏捂住胸口,为人父母,不仅希望孩子能为国效力,更希望子孙可以承欢膝下。顾见山去西北是不可为而为之,她一共生了三个孩子,难道只能留一个在身边。陆锦瑶道:“四爷去滇南,媳妇留在家中照顾您和公爹。等滇南那边好了,四爷就回来了。”陆锦瑶为顾见舟离开做了很多思想建设,没想到的是,最接受不了的竟然是郑氏。郑氏又病了。来势汹汹。陆锦瑶回宴几堂不过一个时辰,南香就来传话,说夫人烧了起来,昏在床上人事不知。府医看过,说是急火攻心郁结于心,至于哪来的火,他也说不上来。各院的大娘子都来了正院,屋外围着一群人。韩氏质问陆锦瑶:“你都和母亲说了什么,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病了。”陆锦瑶道:“四爷要去滇南治水,说完这事母亲便让我回去,然后南香就过来了。”韩氏不解道:“四弟在翰林院,怎么能去治水。”治水一向是工部管,顾见舟一个翰林修撰,不去编书,治什么水!出了这等事,陆锦瑶更不能瞒着了,“四爷被调去了工部。”韩氏也差点急火攻心,她张张嘴,指着贴身丫鬟思瑕道:“再去外面请个大夫,怎么就急火攻心了,这父亲回来了我怎么交代。”陆锦瑶:“已经请了大夫了。”她又不是大夫,怎么知道为何突然就急火攻心了,但韩氏说的不错,好端端的人突然就病了,永宁侯回来的确无法交代。就是顾见舟那
边,她也没法交代。这当口病了,就是他们宴几堂的过错。后日顾见舟还要去滇南,陆锦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韩氏:“现在也不是归责的时候,多请几个大夫。让小厮给父亲那边传个话,这事闹的……你先回去,别在这边过了病气。”若是陆锦瑶再出什么事,那还成她这个当嫂子的不是了。陆锦瑶没动,云氏小声劝道:“你有身孕,当以孩子为重,母亲这边有我们呢。”陆锦瑶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让姜棠过来,母亲一病,怕是胃口不好,姜棠在这边我好放心些。”云氏安抚地拍了拍陆锦瑶的胳膊,“一有什么消息,我就让人往宴几堂传话。”事发突然,若不是郑氏是上一届的宅斗高手,姜棠甚至怀疑有人暗自下药。姜棠赶忙去了正院,丫鬟们都忧心忡忡。李大娘和孙大娘跟着姜棠清点了小厨房剩的东西,“开春的时候就是这么病的,突然就病倒了,用不下饭,人瘦了一大圈。”她们两个也急,在小厨房干活,管的就是主子们的吃食。吃不下饭就是她们的过错。说起来也是有钱闲的,夫人整日什么都不干,不吹风不淋雨,好端端坐着都能生病。看她们,什么活都干,反而好好的,没病没灾的。但这话俩人只敢心里想想,私下说说,对着姜棠都不敢说,更不敢把心里想的显现在脸上。姜棠道:“病着的人嘴里苦,就煮点白粥吧,弄两个咸鸭蛋,再来一叠干虾皮,别的就不必弄了。炖点热汤,蒸点馒头,夫人不吃饭,侯爷回来还是要用的。”都说是因为陆锦瑶去了正院,和郑氏说顾见舟要走了,这才病的,姜棠倒觉得不仅仅因为顾见舟。姜棠突然就想起顾见山了,小说中对他的着墨不多,不是在西北,就是在军营。幼时参军,回来的日子屈指可数。且不是离开了就一定能回来,顾见山兴许回不来,郑氏根本不知道下次相见是久别重逢,还是天人永隔。姜棠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也是闲出病来的。现在韩氏管家,陆锦瑶从中协助。陆锦瑶有多能干姜棠又不是不知道,郑氏不就无事可做了,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姜棠刚来的时候夜里睡不好,总梦见哪天被赶到庄子里去,后来忙起来就好了。直到顾见水带着月娘回来她也没做过那样的梦。傍晚,郑氏醒了一回,姜棠端着粥进去,南香想伺候郑氏喝粥,郑氏挥挥手,翻了个身,给众人留了一个后背。南香看了姜棠一眼,面露为难。这会儿永宁侯他们还没回来,除了陆锦瑶,其他几房的大娘子都在。韩氏端过碗,“母亲,先喝点粥垫垫吧。”郑氏气若游丝道:“我不饿,拿走。”韩氏坐在床边,“这是现熬的粥,闻着可香了,您尝尝。”郑氏依旧不动。许氏和云氏立在一旁,像两块木头,韩氏使了个眼色,这俩人齐齐摇了
摇头。以往侍疾也是丫鬟伺候,根本不用她们做什么,她们哪里会伺候人。韩氏又把碗放了回去,“都出去吧,一群人挤在这儿闷得慌。”中午用过饭,兴许现在不饿。姜棠跟着出去,到门口,她道:“大娘子,要不让奴婢试试。”韩氏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实在不吃就算了,中午才用过饭,不吃就再等等。”姜棠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姜棠端着托盘悄悄进去,她把粥放到小桌子上,咸鸭蛋的蛋黄一点点拌在粥里,又撒上虾皮,然后端着碗蹲在床边。“夫人,这个咸鸭蛋是红泥腌的,一颗颗精挑细选的好鸭蛋,煮熟之后轻轻一嗑,里面的油就流出来了。不是沙沙的口感,而是绵软的,光看着就好吃。还有这个虾皮子,是东边渔民晒的,都是小虾,最是鲜嫩,拌着……”郑氏忍无可忍道:“出去!”姜棠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粥吃最香了。”郑氏身子颤了颤,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枕头洇湿一大片。她抿了抿唇,伸手把眼泪擦干净,这才慢慢支着身子坐起来,“他哪里会想着我……回来还不到一个月,就又走了。”这话本不该跟姜棠一个丫鬟说,但郑氏不知道和谁说。以前同永宁侯说过,但他说男儿志在四方,为国效力别人还巴不得呢。永宁侯以顾见山为荣,觉得五个儿子中,顾见山最像他。根本不在乎他吃了多少苦。同韩氏他们更说不得,这几个儿子里,最出息的就是顾见山,所有人都巴不得她一碗水端平,又怎会体会她为幼子担惊受怕的心思。儿媳只是儿媳,孝顺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丫鬟们也说不得,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才,两个女儿早已经嫁人了,一个远嫁,一个虽在盛京,但不常见面。今年过年顾见山没回来,去年也没有。春节那会儿走亲戚,开始是高高兴兴的,后来就总想起来远在西北的幼子,想的次数多了,就成宿地睡不着觉。郑氏知道自己因为什么病,可不能和别人说。她是永宁侯的夫人,是顾见山的母亲,不能有丝毫怨言,这种话要让外人听见,只会扯顾见山的后腿。顾见舟去滇南,顶多是苦一点累一点,那顾见山呢。郑氏苦笑道:“再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姜棠垂下眸子,一字一顿道:“夫人,五公子去西北,不单单是为了御朝,他护着的,也不单单是御朝百姓。”心中有想守护的人,才能那般无私无畏。郑氏嘴微微张着,像是在出神想什么,这一刻,在姜棠眼里,郑氏不是什么侯夫人,只是为孩子担心的母亲。姜棠赶紧舀了一勺粥,“啊——”郑氏低头看了眼点缀着橙白色的小虾米还有黄澄澄的鸭蛋黄的粥,就像姜棠说的一样,看着就好吃。她何时让人这么哄着吃过饭,只有稚童才这样。郑氏的几个孩子,都没这般过。姜棠道:“尝一
口吧,肯定好吃。”郑氏看着姜棠的脸,她曾从这个角度看过永宁侯,那张老脸……看着就堵心。这姑娘长得可真好看,看着看着,郑氏就吃了一口。等喝了大半碗粥,姜棠用帕子给郑氏擦了擦嘴,“夫人,奴婢知道您念着五公子,五公子也念着您呢。您好好的,等着五公子回来。”道理郑氏都明白,就是不想听罢了,“你出去吧。”姜棠哎了一声,收起碗筷,“奴婢告退。”出屋里出来,姜棠又把门带上了。韩氏看碗空了,遂放下心,“好了,你下去吧,小厨房备着饭菜。”能用下饭就是好事,吃好喝好,慢慢人就好了。傍晚永宁侯回来,看了郑氏之后又出来了,顾见舟下职后立马去了正院,但郑氏不见人。永宁侯在屋外走了几步,“都回去吧。”顾见舟:“母亲是因为我才……”他想多守一会儿。永宁侯道:“你是厨子还是大夫,这里用得着你,说什么是因为你,说话要过脑子,难道你想给侯府招祸?”这种话绝对不能乱说。顾见舟执拗道:“那我等母亲用过药再回去。”永宁侯对顾见舟还是满意的,就是性子淳厚,未经过打磨。顾见山都比他成熟稳重的多,他一生戎马天下,幸好有人继承衣钵。“罢了,你想守着就守着吧。”顾见舟守到了半夜,回去的时候其他丫鬟都已经回去了,就白薇在门口守着,“四爷,大娘子已经睡下了,您可用了饭,小厨房温着包子和粥……”顾见舟:“我不饿,你下去吧。”他推开门进屋,屋里亮着一盏烛灯,烛火一闪一闪的,他走到床边坐下,陆锦瑶的睡得很踏实。他不知道当初接着压缩饼干的功劳请命去滇南是对是错,若不去的话,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五弟离开时,都承受了什么,那时顾见山才多大。次日一早,陆锦瑶为顾见舟收拾东西,她打算让露竹和箐湘跟着顾见舟去滇南,虽然平日顾见舟用不着丫鬟伺候,但有丫鬟跟着能方便得多。露竹行事稳妥,箐湘略通医术,她现在有陈嬷嬷,暂时用不着箐湘,其余人,跟她守在宴几堂。郑氏病了,但顾见舟是非走不可。原本就因为离开的事弄得谁心里都不好受,现在郑氏一病,更不好受。顾见舟觉得自己为人子未能尽孝,为人夫不能为之遮风挡雨。若是以前,这些心事肯定逃不掉陆锦瑶的眼睛,如今,顾见舟学会了隐藏。给顾见舟收拾了一些路上带的东西,陆锦瑶道:“去正院吧。”陆锦瑶以为,郑氏能吃下饭就没事了,却不想晨起时郑氏突然高热,昏迷不醒。在外请了府医无计可施,最后永宁侯拿着自己的腰牌去宫中请太医。宫中来的是李太医,陆锦瑶曾有幸见过一次。诊过脉后,永宁侯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太医道:“像是热症,却又不是,倒好像是被
什么东西魇住了,尊夫人近来可受了什么刺激?”永宁侯看了眼床上的郑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头发被汗打了个精湿,嘴里一直喊着顾见山的名字。“未曾受什么刺激。”李太医道:“那先开些压惊镇定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