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舅舅和小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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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别山区的气候很神奇,中秋前一天还热得不行,一到中秋就开始变冷。
昨天从深圳回来的时候,热得要开空调,今天就有些凉快,不得不加了件秋衣。
赵金花把几个袋子放在一个纸箱里,绑在摩托车后面,三个袋子里装的是鱼,肉,糖和月饼,这四样是担节的标配,这些是给三个舅的,还有一个袋子里装的是香纸和炮子,这是给外婆的。
说实话,张帅并不想去舅舅家,从小就不喜欢他们,三个大男人,个个怕老婆,没一点孝心,给外婆做一点事,就被舅妈骂得狗血淋头,外公走得早,六十多岁的外婆,又孤苦一人过了十几年。
这十几年里,她一个人住在山上的老屋,连电灯都没人帮她接,天天陪着她的就是一条老黄狗,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直到走的前几天,还在山上砍柴,死在床上两三天了,居然没人知道。
两年前去世的时候,张帅和几个老表回来狠不得把几个舅舅抽一顿,念经关灯的时候,看着他们披麻带孝在乡邻面前假模假样的干嚎,恶心的直想吐。
老人在的时候不去关心,死了却表现得多么的悲痛,多么的不舍,这是何其的讽刺。
事后舅舅们纷纷表示,老人家性子犟,几次叫她下来跟他们一起住,方便照顾她,她却不来,说喜欢一个人清静。
这真是睁眼说瞎话,老人听不懂普通话,几十年了都不看电视的人,去世的前两年里,几次三番的要买什么老人手机,收音机,小电视机。
这是要清静的样子吗,人越老越怕孤独,越往后越怕死,不想跟你们在一起,是你们有些事做的太过份。
一向怕事的小姨当场就发飙,说人在做天在看,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对待老人家的,自己心里有数,年夜饭都不叫老人去吃,良心都给狗吃了,现在人不在了,还在扯嘴皮。
守灵的时候,一个个的大男人都不敢去,自己的亲娘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怕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舅舅们对外人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说话都不敢大声,对自家的姐妹那就像训犯人一样,连骂带吼的,要不是有人拦着估计得上手开干。
张帅和几个老表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连忙冲了上去,三个舅立马就怂了,说这是做什么,老人还没冇上山,客人也都还在,让外人看笑话。
那年过后,张帅就没回过老家,也没跟舅舅们打过交道,有一个亲戚群,他退掉了两次,他妈还是把他拉了进去,他只得屏蔽了,看他们整天在群里嘻嘻哈哈的跑火车,心里涌起一阵阵反感。
张帅家在村头,外婆家在村尾,几里的山路,骑着车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是一条凿空在半山腰的险路,每一个转弯处下面都是悬崖,一不小心就可能冲了进去。
村头走到村尾,给一座山峰挡了去路,在山峰脚下有一座大水库,是几十年前兴修的水利,外婆家在水库上面的赵弯,这些年条件好了,赵家人都从山上跑下来,把房子建在水库堤下的路边上。
大舅叫赵国中,六十多岁,年轻的时候在村里开杂货店,日子过得很滋润,他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去留守妇女家喝茶,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一次不小心给人逮住把腿打断了,于是大家都叫他赵拐中。
治脚花了一大笔钱,小店也开不下去,倒欠了一屁股债,在断腿的第三个年头,大舅妈就跟人跑了,那年他的大儿子赵来富七岁,女儿赵来春三岁。
他必竟也风光过,为人极好面子,哪怕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出手一定要大气,小时候张帅他们去拜年,唯一发红包的舅舅就是他,每次出门穿得整整齐齐,把大背头梳得油亮发光。
老实话,小时候张帅并不讨厌他,反而觉得他很有范,除了爱喝茶也没什么别的不好,为人客客气气,对小辈出手大方,时不时拿些糖果给他们吃。
即使现在又老又穷,还是很爱干净,大背头梳得贼亮,十天半个月的都会叫个面包车带他去镇上理发店找妇女喝茶。
二舅叫赵国华,比大舅小四岁,也快六十了,他小的时候跟大舅不对付,天天打架,一次给大舅推到水库里差点淹死,后来就放飞了自我,活得很随意,年轻的时候是个瓦匠,后来兴起建楼房没人要瓦,他又顺势做了泥匠。
每天一身泥,不爱洗澡也不洗头,身上总有股怪味,更让人无语的是两丛鼻毛伸出来跟胡子纠缠在一起,也从不打理。
就这样邋遢的一个人,居然找了个十分爱干净的老婆,二舅妈叫孙水花是隔壁孙沟村老村长的小女儿,年轻的时候是附近几个村的一枝花,不知道怎么就嫁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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