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碧月的自述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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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碧月,是珠大奶奶的丫鬟。因为跟了珠大奶奶,我和素云在贾府败落后倒是没遭一点罪。
一、安静祥和的稻香村
原本呢,我是极极爱热闹的人,平日里只是羡慕别处的那些丫鬟。要说热闹,第一个便是怡红院,那里人多,宝玉待人又好,便是袭人也是个好相与的,还记得那一年我们奶奶的帕子落在那里,一大清早,便打发我去寻。
我深知我们奶奶是寡妇,这帕子本是随身的私密物件儿,切不可失了的,便忙忙地答应着去了。进了屋,只见宝玉披上灰鼠袄子,屋内被褥尚未叠起,几个女孩子大衣也未穿。那晴雯只穿葱绿院绸小袄,红小衣红睡鞋,披着头发,骑在芳官身上。麝月是红绫抹胸,披着一身旧衣,在那里抓芳官的肋肢。芳官却仰在炕上,穿着撒花紧身儿,红裤绿袜,两脚乱蹬,笑的喘不过气来。
宝玉便上前笑说:“两个大的欺负一个小的,等我助力。“说着,也上床来膈肢晴雯。晴雯触痒,笑得忙丢下芳官,和宝玉对抓。芳官趁势又将晴雯按倒,向她肋下抓动。袭人虽不玩,却在边上笑说:“仔细冻着了。“
我见小燕在一旁笑看一时间他四人裹在一处,便也笑说:“昨儿晚上奶奶在这里把块手帕子忘了,不知可在这里“小燕说:“有,有,有,我在地下拾了起来,不知是那一位的,才洗了出来晾着,还未干呢。“我见他四人乱滚,道:“倒是这里热闹,大清早起就咭咭呱呱的顽到一处。“宝玉笑道:“你们那里人也不少,怎么不顽“我道:“我们奶奶不顽,把两个姨娘和琴姑娘也宾住了。如今琴姑娘又跟了老太太前头去了,更寂寞了。两个姨娘今年过了,到明年冬天都去了,又更寂寞呢。你瞧宝姑娘那里,出去了一个香菱,就冷清了多少,把个云姑娘落了单。“
正说着,只见湘云又打发了翠缕来说:“请二爷快出去瞧好诗。“宝玉听了,忙问:“那里的好诗“翠缕笑道:“姑娘们都在沁芳亭上,你去了便知。“宝玉听了,忙去梳洗。我自拿了帕子回稻香村不提。
及至将帕子给了奶奶,我交了差事,奶奶也自松了一口气。那边兰哥儿也早梳洗了,只一个人静静地读书写字。奶奶无事,便陪在兰哥儿身旁做活计。娘两个寻常日子里尽是这样打发时日,近日来,奶奶说兰哥儿也渐渐大了,光读书也不行,闲了也该习练习练射术。那兰哥儿便跟着师傅去习练,有时候在园子里射小鹿。我们奶奶看着倒也欢喜。
二、青春守寡的大奶奶
说起来,我们奶奶家世又好,原是世家大小姐,虽不能像府里那几个姑娘一样才华出众,可也是读过书的,只不过家里老爷认为“女子无才便有德”,所以不曾叫奶奶将心思放在读书写诗上,只以针织女红为要。
便是这样,奶奶也在宝玉和姑娘们的诗社里做了社长,奶奶说,自己虽不大会写,评却是最公道的。这不,宝玉和姑娘们一行人簇拥着林姑娘进了我们稻香村,要奶奶看什么桃花诗。
前一阵子,因琏二奶奶病了,我们奶奶与三姑娘料理家务不得闲,接着便是过年过节,出来许多杂事,旧年的诗社也搁起不提。如今大家拿着林姑娘的桃花诗争相传看,称赞不已,我们奶奶更是提议将“海棠社”改为“桃花社”,推林姑娘为社主,约定了第二日便在潇湘馆作诗起社。我见奶奶欢喜,我更加欢喜。却不料正赶上三姑娘的生日,少不得姊妹们要陪着在老太太太、太太身边玩笑一日,便又改在了初五。
可谁料,老爷的书信到了,说了六七月便要进京回家的事宜。别人倒也罢了,只宝玉最怕老爷查他的功课,纵然有老太太护在头里,也不中用。于是这诗社竟是也不提起了。说来这宝玉也是不争气,他若有我们兰哥儿一半儿用功,何至于此呢?一个做叔叔的,倒比不上个小侄子,也是羞煞人。
我们奶奶也是真真苦命人儿,大爷若在世,哪里会如此凄惶了呢?我们奶奶一个世家小姐,品貌端庄,性子又极好,心肠又慈善,嫁的又是大爷,若大爷在世,何尝不是管家奶奶?只因大爷英年早逝,我们家规矩大,寡妇奶奶不得管事,只把姑娘们交与她教导道理,学做针线,这样大的家业倒让那琏二奶奶来管了!
琏二奶奶本是太太的内侄女,嫁给大老爷的儿子琏二爷,原本跟我们这一支无涉。可皆因老太太偏爱她,便把她要过来,倒给这边管家了。对此,我们奶奶是没有话说的,她与世无争惯了,只与人为善,下人也罢,主子也好,没人说她一个不字。
可是背地里,我就难免替我们奶奶不平:正经我们奶奶才是太太的儿媳妇,兰哥儿是太太的亲孙子,可皆因一个宝玉,这娘两个竟都给比下去了。老太太极爱宝玉,兰哥儿还小,免不了就忽略了这重孙子,可太太竟也眼里只有宝玉一个,便是亲孙子也不过面子情儿罢了。
可怜兰哥小小年纪便不大言语,整日里读书写字,倒是极可人疼的好孩子。只是他虽不言语,可心里有成算。那次中秋,我们奶奶在家宴上,还是老爷问了兰哥怎么不见。奶奶只得笑道:“他说老爷并没有叫他,所以不肯来。”一时大家都说他天生的牛心古怪,可我看得真,这哥儿心里明白着呢,知道自己失了父亲,又要强,别人不叫他,他便不肯上前去,日后必定替我们奶奶争口气。
三、明争暗斗的两妯娌
我们奶奶平日里淡淡的,连脂粉都不施。可怜她也是青春少妇,与琏二奶奶不相上下的美貌,却不能盛装打扮。东府里的珍大奶奶那日来了我们屋里,洗完脸却无脂粉,素云一面取来奶奶的妆奁,一面将自己的胭粉拿来,笑道:‘我们奶奶就少这个。奶奶不嫌脏,这是我的,能着用些。”奶奶道:“我虽没有,你就该往姑娘们那里取去。怎么公然拿出你的来?幸而是她,若是别人,岂不恼呢!”珍大奶奶笑道:“这又何妨。自来我凡过来,谁的没使过,今日忽然又嫌脏了?”
珍大奶奶性子好,跟我们奶奶颇说得来,不似琏二奶奶一般刚硬。这珍大奶奶,虽也是诰命夫人,东府里的管家奶奶,却做不得主,只因是珍大爷的填房,家世也平常。琏二奶奶不大把她放在眼里,我们奶奶却并不以为意,所以她两个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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