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挑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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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我想想,还真没有,我在黄河两岸流窜赶集,并不固定,来绿镇也不是很多。一般老鼠们喜欢在下半夜行动,我到此寻个棚子或者屋檐下,把破摩托车一停,找个小店儿吃些饭,随便转转,半夜时才到田间来诱鼠,这时人早已入睡了,偶尔遇到夜行之人,也多是劳作的庄稼人,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没有再问下去,站起身,拉扯着有些起皱的衣服,检查装备,说道:“要收工了,谢谢你的蛇肉,改日到市集上找你,还你身份证。”
苏朗倒有些依依不舍,习惯于暗夜中茕茕踽踽,忽然遇到能聊上几句的人,确是一种温暖。苏朗没有言语,起身到半山,一会儿回来,手里提着一个野兔,野兔身体肥硕,像条半大狗。
苏朗这才颇有成就感地说道:“风警官,分离在即,得送上些见面礼,刚才我就嗅到有只野兔的气味,但不敢确定它是否中招,我在诱鼠下药的同时,也下了一份儿兔子药,公兔会嗅到母兔发出的骚情气息,到近处会被熏倒,一会半会儿醒不了,区区薄礼,作为分别的纪念吧。”
我有些感动于苏朗的周到,但仍然问道:“这么灵,你下的药里面有氰化物或毒鼠强?”
苏朗摇摇头说道:“我这是祖传秘方,当年还没人用氰化物和毒鼠强配药,没有这化学知识。如今有些不良商贩用剧毒物配鼠药,街上卖的毒鼠强就是其一,毒鼠强进入嗓子,缺氧窒息而死,如果进入胃里则药力更强,可怜的老鼠们,已经面临灭顶之灾。我不能吃老鼠的饭,灭老鼠的种,我从不用此,这有些违背生存法则,天理不容,上天会降灾惩罚人类的。我的药你放心,兔子只是被迷倒两三个小时,时间长了一样会醒来,活蹦乱跳,今天除了额外收获以外,刚才看已经有二三十只老鼠晕倒了,收获不错。”
“天理不容”,苏朗的话让我有些震动。江湖随意,但不能逾矩,自有天理,这恐怕是几千年来江湖仍存的原因。我由此想到《诸世纪》,世界的末日之因是否就是人类肆意毁坏生态,引发了上帝之怒呢?
苏朗把兔子用细绳捆了递给我,我接过来点了点头,说道:“后会有期。”
夜色已经黑中透蓝,星辰渐淡,晨光熹微,凉风微拂,黎明在即。我提了兔子在路口上了警车,值班同事汇报说:“刚接到报警,夫子村山石堂子里又有人纵火,焦所长安排你负责处警。”
警车在黄河滩里穿行,警笛声在雾中有些潮湿,给即将醒来的村庄带来一些沉重。
到夫子村山石堂子,路边停着河春敷的吉普车,远望上去,并没有火光,隐隐能闻到些机油的焦糊味儿,我们下了车,这种味道顺风而来,更重了些。
我已经来过多次,对此环境已经比较了解,直接往山石堂子深处石子机方向走,在山口处看到了河秋索,别无旁人。
河秋索急急地迎了上来,掏出烟递给我,我轻轻挥挥手拒绝,熬了夜再用烟刺激大脑,会非常难受。我一边走一边问道:“这一段石子机不是停着的吗?怎么又有人纵火?”
河秋索赶紧在前面带路,回答道:“黄河对岸的一个市区工程来订石子,以前咱存的货全卖了,也不能看着到手的钱不挣,这两天只好又开工了,也只开工两天,才通知石匠们上山破石。石子机不转,他们没有收入,只有几个手艺好的石匠能破些条石,做些石雕什么的,大多数人没有手艺,只能靠着石子机吃饭,
咱这也是做好事不是,不想又被烧了。”
“你来多久了,怎么知道着火了?有人看守吗?”
“都怕出事儿,请不到人来看场子了,我只好自己守着,今晚出去办点儿事儿,回来就看到火光,幸好火不大,我赶紧扑灭了,拨打了110。”
河秋索回答我的话应该是真实的,因为在荒山上时我看到了吉普车的经过。
纵火人这次选择的是烧石子机上电动机和滚动筛子之间相连的传动橡胶带,电动机下面堆了些新鲜的柏树枝叶,有的地方还冒着烟气,传动胶带已被烧断了,散发出些橡胶的焦臭味。
不远处的值更房这次没有被烧,来到门前,可见已经换成了铁皮焊的门,虽粗糙但很结实。我注意到门栓上好像有些东西,仔细看是折叠的纸条,我戴上手套,轻轻地捏着叠纸抽出来,小心地放入塑料袋里,侧身问道:“河老板,你刚才到这边来过没有?”
河秋索走过来看了看门,说道:“没有,没顾上这边,我扑灭了火,就直接拨了110。”
我又在现场拍了些照片,取了一些证,转过来问河秋索道:“河老板,这是第几天开工了?”
“风警官,这应该是第三天晚上。”
“啥时间通知石匠们上山破石头的?”
“昨天才挨户去叫人,准备明天就上工,也就是今天,待会儿天亮了,就会有石匠上山。”
“进这山石堂子有几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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