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佛前结因果 (第2/2页)
然而,三人并不知晓,就在走后不久,佛像的右眼不知为何,突然裂开数条裂缝,打眼一瞧,犹如佛像泣泪。
“呼”的一阵冷风掠过,佛前的蜡烛尽数熄灭,徒留香炉中的檀香,依旧燃烧着。
…………
已是夜深人静,寒意更甚。
后山一间禅房内火光跳跃,窗户上倒映着人影,炭盆里木炭灰红发热,此刻墨鱼儿托着脸,坐在桌案前发呆。
而他的眼前,摆放着那块黑不溜秋的黑石,按照老爷子所言,只需滴血便可认主,哪怕没有道行也行,但没具体交代。
如果结合昨日,老和尚说的话,老爷子午时上山,午时三刻下山,还是匆忙离去,连半个时辰都不到。
再到华灯初上,这个时间节点,应当与谭家那几条狗腿子,在窄巷拼命之后的事了。
那么间隔数个时辰,老爷子没去街上找我,那都去干嘛了,莫非是见了那老东西不成?
按理推测,除夕那天没卖字画,完全有充足的时间,把话交代清楚再走,可他并没有。
除非是惹上了大麻烦,不想殃及我?或是老东西执意逼他走的?
既然,老东西知道我劫难将至,不难推测道行匪浅,只是让人纳闷的事,那夜为什么不见我明言,这里面有何密辛,说不得我听。
本以为这两天会有人找我,或是别的动静,可惜并没有。
难道是时候未到,还是他已然悄悄的藏匿暗处盯着我,而我没道行,看不见而已。
……
时间,拨回至前天。
也就是除夜那天,末时初时。
呜呜呜呜~
“窟龙山”脉深处,林中鸟兽惊恐,如临末日四处逃窜。
断崖上两道身影隔空对视。
一人身穿玄色华服,玄帽下紫黑布条包裹着脑袋,只露出锋利如刀的眼睛,一张乌黑的小嘴。
压根看不清相貌,身上魔道气息强横,此时面向一人,语气上饱含戏谑。
“墨争春,可还记得我?”
墨儒生闻声大为震惊,眼神陡然变得深沉,他下山时,隐约就察觉有人盯梢。
因此故意将人往山沟里带,可没料想到,有人道出他很久不用的姓名,这事可了不得了,拳头不由紧握,盯着那人暗暗沉思,旋即瞳孔猛然一缩。
“是你,雷寂天?你没死在“泣血渊”。”
雷寂天听他猜出自己,放声狂笑,“火气很大么,你不想见我,可我惦记着你呢,龟缩穷乡僻壤竟能跻身龙虚境,你真是了不起啊。”
说话阴阳怪气,攻击性极强。
墨争春见他神态这般乖戾,心里很难不重视,凝神扫向四周,然而视野空空如也,也并未探测到其他人,这让他不得不更为谨慎。
雷寂天看出他的心思,僵硬的歪着头,探出一指,指着他的鼻子,自傲道:“收拾你我一人足矣,只要你交出那样东西,我保你和那孩子无恙。”
“笑话,谁会信一个疯子的话?”
墨争春目光变得犀利,皱眉看向雷寂天,对于行踪的暴露,万分不解,“你怎么找来的?”
话音落地,瞳孔又是一缩,恍然过来,带着几分猜测问道:“难道是“影阁”的手笔?”
雷寂天没想告诉他,弓着身子,梗着脖子,狰狞道:“疯子?不疯魔何以存活,既是找死,那就先杀了你。”
话说到这份上,不管背后是否是有“影阁”的影子,已经多说无益,既然送上门来,留着是祸害,得尽快除掉他才行。
一念至此,墨争春一反往常,没了书生气,猛地一旋手中剑,忽地紫气落地成流,“嗖嗖嗖”得见老爷子身若离弦箭,已是起了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