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赠银镯 (第2/2页)
刚刚还严肃的束银闻言一下子笑了出来,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将银镯戴到了我手上,顺带还亲了一下我的额头。
我被他那类似释怀的笑弄得莫名其妙,以至于他亲我时,我都忘记了反抗。
刚要追究时,则听风影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看束银朝我挑眉坏笑,心里默默计算上车怎么揍他。
回城一路很顺利,除了束银被我揍的求饶外,没发生什么事儿。一路赶回春雨楼,堪堪刚到辰时。
一进门,夏莲就给我戴上了白绢花,束银和风影则将束头发的丝带换成了白色。春雨楼无人给小茶戴孝,但女人头上都带了白绢花,男人都系了白丝带。
我抬头望一眼春雨楼的匾额,白色的孝布将春雨楼的招牌盖得严严实实,两侧的大红灯笼也全部换下,换成了白灯笼。一进门看到的不再是原先的屏风,而是一个大大的奠字。
这个字是头天晚上风影走时央我写的,我的字是父亲一手教的,父亲曾说,女儿也当有雄心大志,训练我练字时,总是要求一笔一划间都要看出锋利。
我不喜欢这样的字,所以很少写。
“这个字写的……”
身后的束银倒吸一口气,止住了后面没说完的话。
我回过头问他,“写的如何?”
束银又审视一遍,说,“悲从心来。”
我苦笑一声,绕过屏风,进入了大堂。大堂里的桌椅全部搬到了后院,春雨楼的人全部站在大堂里。
灵堂设在舞台上,原先五彩斑斓的舞台全部换上了白布,小茶和他的棺材此时都放在舞台上。
棺材前方放着一张木桌,木桌上摆着香台纸钱和春红亲手刻得灵位。因为小茶的身世,春红待他额外的好,这次小茶意外丧命,最伤心的就是她。此时的春红正坐在地上给小茶烧纸钱。
遗容已经整理好的小茶躺在棺材一侧,本来大红色的金丝绣衫穿在毫无生气的他身上,看起来异常的诡异。我望着小茶的尸体,有些胆怯的问一旁皱眉的束银,“是不是不该穿红衫?”
“喜丧才穿红,确实有些欠妥。”
“那再换一遍?”
束银白我一眼,“小茶已经死了两日了,尸体已经发硬,换衣服难度太大。”
我愧疚的低头,“都是我太鲁莽了。”
束银摸了摸我的头,安慰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
束银刚说完,就听幕画喊我道,“楼主,该入殓了。”
我再望一眼身着红衫的小茶,点了点头,“动手吧。”
春雨楼里年龄最大的就是幕画和春红,便有她们俩人负责入殓。小茶身子下面铺着一张绣着天界祥云的绣布,绣布是要跟着小茶一起进棺材的。此时要入殓,幕画便拿绣布将小茶包裹住,她抬着后面,春红抬着前面。
许是死人的身子太重,我看见幕画吃力的咬着唇,有些抬不起来的样子。
束银想上去搭一把手,却被风影拽住,风影反对的朝他摇了摇头,束银只好作罢。
“楼主,你去帮忙。”
“哎。”
我走上前,想从中间拖住小茶的身子,一上手,顿时觉得小茶好重!那么瘦弱的人,身子怎么如此的沉。
春红见状叫道,“楼主,你和幕画一起抬腿脚。”
我回头看幕画,见她有点握不住的要把手中的绣布松了,忙去帮手。
我和幕画一人抬一只脚,春红抬着前身,我们三人一起咬着牙吃力的将小茶慢慢的放进棺材中,放手时,那解脱的感觉真的是无法言喻。
要说最受罪的莫过于春红,但此时她最像没事儿人一样,望着幕画说道,“我说把银子换成银票放进去,你非要放银子,看累的。”
幕画无力的瞪一眼春红,“银票没几日就腐化了,不是白浪费了?银子多有质感,小茶苦了一辈子,临走了枕着银两去也不枉世间走一遭。”
春红苦笑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坐下给小茶烧纸钱,嘴里说的是希望他到了下面别再受苦。
我琢磨了一下春红和幕画的对白,拉着幕画小声问道,“小茶的银子全在棺材里?”
幕画揉着胳膊道,“一副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就去了一千八百两,再加上金丝绣衫什么杂七杂八的,也就余了几百两,全放在了金丝绣衫上的锈袋里。”
我略担心道,“小茶走的时候排场这么大,以后万一有贼人起了贼心,去刨棺取财怎么办?”
幕画一拍脑袋,“还是你精明!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方面。”幕画赶紧拉起还在烧纸的春红,着急道,“小茶埋在荒郊野无人看管,以后有人盗墓怎么办?”
春红明显的一愣,问道,“有人求财到这种地步?”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那怎么办?”春红也急了,“小茶生前就到处流落,死后若还不能安稳,岂不是造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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