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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152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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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秦恪渊轻唤了一声,  招凝依言靠近。

只见秦恪渊向前伸出手,五指成爪,银光在他指尖游转,  天地灵气从四面八方往他掌心汇聚,  八根盘龙柱同时颤动,  沙石滚落,好似在牵引着什么。

龙柱石龙再一次动作,  绕着石柱向上攀升,直至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石柱,  昂首长吟。

恍恍惚,有声音从无垠莽荒传来。

八根石柱中央出现一团光芒,  如银河、如星汉,与秦恪渊掌心光华遥相呼应,巨龙缓慢前探,入光团,  每进一寸,便崩毁一寸,  一寸寸探入光华之中,表层的石头渐渐碾成粉末,留下一根如经络般的银线。

那是八只远古巨龙的龙筋。

八根龙筋在无形之力的作用下,  纠缠在一起,扭转,编织,  直至缠绕着形成一根八尺长鞭。

秦恪渊手诀一转,  光团上忽而闪烁起禁制灵纹,  一道,  两道……直至第六十四道地煞禁制,  “兵”、“斗”、“临”……一共八个神纹嵌入其中。

再一转,一道光华从长鞭尾端向上直至到编织尽头,却见一虚幻龙灵长吟而出,尾端缠锁半尺,探头怒吼,紧接着完全石化,泛出银色光华,形成长鞭鞭柄。

秦恪渊一招手,长鞭盘绕,交给了招凝。

招凝接过,却感觉这长鞭轻盈异常,好似没有重量似的。

“这八只巨龙是强行封印在龙宫石柱上?”

他们的体型远不止这般大小,必是有什么压制了他们,并在上万年的封印中石化成了这般模样。

“嗯。”秦恪渊对招凝说道,“但这龙筋货真价实,罕见的圣品材料,我加了六十四道地煞禁制,后期炼制,能随修为提升至灵宝,甚至是通天灵宝。”

招凝知道这是秦恪渊为自己量身打造。

她尝试挥动长鞭,波动之下,险些将水晶宫震塌。

招凝惊叹。

“师叔,此鞭取何名?”

“凭你心意。”

“那边叫——龙吟!”

此番龙宫之行大有收获。

他们走出龙宫,刚到门口,水晶宫就瞬间坍塌了。

招凝也不惊讶,怕是水晶宫最后保存的东西被他们取走了,最后的灵性完全散了,便塌陷了。

招凝问道,“师叔,那滴鲜血强行融入你体内,是巨龙的血?”

秦恪渊却说,“恐怕不是。”

他展开手,不过手掌开合,招凝便感觉到天地灵气都在颤抖。

“但我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体质或者血脉发生了变化。”

招凝皱眉,“那师叔可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秦恪渊默然,“并没有,或许要等到境界再高一些才能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两人出了清陌江,江宁村周遭已经变了模样,郁郁葱葱。

原本以为武鸣国的饥荒已经大好,却不想沿着清陌江往上游走了走,便发现不对劲。

百姓疾苦,田地洪涝,好像只有江月村一处是好的。

招凝和秦恪渊察觉到异常,“难道江月村饥荒并不是江水倒灌、收成颗粒无收造成的?”

秦恪渊神识遥遥扫过一眼,田地里的庄稼生长了非常慢,地上也没有干裂的痕迹,更没有洪涝,好像地已经无法种植庄稼了。

这却是荒诞,沿江湿地,自古以来肥沃之处,怎么可能连庄稼都种不活。

又往前方走了些许,就看到一个妇人掩着喉间倒了下来。

招凝现身,还没来得及动作,这人已经失去气息了。

微微一探,诧异异常。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恪渊,“师叔,这人竟然是脱水而死。”

这就像个笑话似的,面前就是清陌江,清陌江清澈见底,水质并不浑浊,而且岸上也并没有过分干枯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有人缺水而死。

秦恪渊虚按在这人的身上,是毒,一种上古异兽特有的毒。

招凝看向秦恪渊,“是岳鸣国的水不对?”

秦恪渊却直接说,“是清陌江的水不对。”

他们半年前到清陌江的时候还没有感觉到异常,现在却感觉清陌江有点不对劲了,江水之中清澈的好像什么都没有。

招凝和秦恪渊站在岸边,向上游看去。

“这若是清陌江出现异常,那整个下游,连带着支流水系都可能出问题。”

“而我们半年前来时还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是听江月村的人说法,外面就已经很严重。瞧着扩散的范围,莫不是问题出现在清陌江的源头。”

招凝推测着,而秦恪渊认可了她的说法。

于是两人将那脱水而死的人埋葬之后,便沿着清陌江向清陌江的源头去。

清陌江的源头并不在山中,而是在一片草原沼泽上,沼泽中的水不知从何而来,只是源源不断,有无数的出水口形成数不清的小溪,而后小溪汇集,并形成一道河流,河流一路向东去,最终汇聚成清陌江。

而在这片沼泽上,招凝和秦恪渊看到了问题的源头。

数不清的草原动物躺在沼泽中,枯骨遍地,即使沼泽都没有将他们完全吞噬。

而这一切的根本原因,在于草原中央一块巴掌大的肉。

招凝不敢相信,让整个清陌江出现祸患,让整个武鸣险些饥荒崩毁的源头竟然是一块肉,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鳞片。

那肉块看起来无比的新鲜,好像是从妖兽身上刚刚割下来的似的。

秦恪渊用灵光包裹着那肉块,肉块浮荡在半空,竟然在吸噬外层的灵光,它似乎有生命一般,只要吸噬了灵光,就能挣脱他们的钳制。

但是秦恪渊怎么可能会让它逃跑。

他认出了,“敦水鱼。”

招凝当然知道秦恪渊并不是在说什么呢喃之余,这是这肉块的名字。

“师叔,此物何解?”招凝问道。

秦恪渊解释道,“上古之时,有鱼敦水,食之杀人。”

招凝惊愕,可秦恪渊眉头并没有舒展开,“只是奇怪,上古之时的敦水鱼已经完全消失,只有极寒宫的天池中还有两尾。”

极寒宫是唯一一个从上古传承下来的宗门,向来得九州敬重。

极寒宫若是想做什么,几万年的时间早就做了,不会等到今天突然对一个九州无名凡俗小国做这种事。

此事缘由没有来拢更没有去脉。

招凝想了想,对秦恪渊说道,“师叔,解此污秽,可用逆天之水稀释,两者相冲,大抵能将清陌江恢复正常,就是不知这真相该如何调查。”

五指一阖,敦水鱼肉便消融在灵光中,只留下一鳞片。

秦恪渊对招凝道,“先行将清陌江恢复正常,将事情传递给极寒宫,他们定会有说法。”

招凝点头,见秦恪渊指尖一动,一只金色的小剑便出现在手中,小剑射出,剑尖携带着那片鳞片,陡而之间向天际飞去。

招凝问道,“此去极寒宫,万万里路,它竟然可以原模原样的将消息传到极寒宫去。”

“这是天宫给的金剑传音,有尊者神识加成,非必要不会开启,若是阻拦便是对尊者不敬。”

招凝似懂非懂。

见秦恪渊这般事情解决,她从寂灵之府中取出一个小瓶,逆天之水净化杂质的效果,非常恐怖,这么大的清陌江只需要一小瓶就足够了。

招凝站在草原中央,将小瓶中的逆天之水倒入,无色的逆天之水融入到清陌江的源头,丝丝缕缕的黑气向外渗出并逐步扩散,一圈一圈,直至整个源头好似清朗了不少。

新的江水会不断奔腾向下,直到将清陌江的水完全替换。

招凝走到秦恪渊身边,“师叔,我们接下来去哪了?”

她看了眼秦恪渊,“我们要回昆虚吗?”

但秦恪渊并没有直接离开的意思,“不着急,等你斩凡,我们再回去。”

招凝点头,应了一声“好”。

半个月后,南靖国江宜城。

一家书坊悄无声息地开启了,书坊的主人是一对兄妹,兄长常常见不到人,而妹妹就经常在柜台后写写画画,有的时候还代为写信。

店主人就是招凝,这里的书是他们行走武鸣和南靖国时,在一些落魄家族手中买来的藏书,书中大多都是一些杂乱的书册,有游记,有话本,偶尔招凝还能看到一本武功秘籍,招凝全都放在书架中了,若是有缘,有人在书坊中闲看,若是能检漏,便是他的运气了,顺其自然便好。

但是镇上大多人都不怎么识字,看书的读书人最近都已经奔赴南靖城科考,店中很是冷清。

这一天招凝低头写着上古云纹,忽而抬起头,看向某个方向,神色微微波动,秦恪渊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边。

“时间到了。”

招凝低眸,情绪又恢复了正常,她放下笔,同秦恪渊一起走了出去。

他们走到一处小院中,小院还能看到原本学堂的模样,只是学堂的夫子年纪大了,不再授课,学堂便渐渐荒废了下来。

这里就是招凝曾经懵懵懂懂学字的地方。

后院房间里已经传来哭声,有人察觉到招凝和秦恪渊进来,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说,招凝二人数日前来过拜访,他们知道招凝是夫子曾经不知何时的学生。

“林姑娘,林公子,爷爷他……他走了。爷爷他活到九十,一直说他要百岁长命,没想到还是走了。”

旁边人也说,“老爷子长寿,无疾而终,是老天眷顾。”

说着一群人低下头烧纸。

招凝手掌展开,一点灵光出现,紧接着一丝青烟从老爷子身体上飘出来,他的灵魂很纯净,看起来精神抖擞,略略向跪在地上的人留恋的看了几眼,抬头又看向招凝,他灵魂上都表现出诧异,招凝似乎能看到自己。

一点灵光融入到老爷子的魂魄中,老爷子只感觉灵魂暖洋洋的。

他忽而意识到什么,恭敬向他们叉手作礼。

“得老夫子赐姓,招凝送您一程。”

老爷子灵魂背后出现了巨大的黑洞,那是轮回的标志。

招凝遥遥拱手,行学生礼。

江宜城街道上,招凝和秦恪渊慢慢的走着。

招凝说起小时候在江宜城的事情。

那时候招凝还小,刚七八岁的样子,藏在一堆货物里,不知怎么就上了祁林江上的一艘货船,后来被船夫察觉到,直接扔下来了船,招凝运气好,离渡口不远,游上了岸。

湿哒哒地钻进江宜城,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学堂外围,秋风吹着,瑟瑟发抖地就缩在学堂外角落里。

学堂的老夫子其实一开始就发现了招凝,但是并没有管她,但半夜却一句话没说扔了一张破旧的摊子和半张薄饼。

招凝就靠这个玩意挨过了那个夜晚。

或许这是流浪生活中仅得的善意,招凝自然而然的窝在学堂外面留了下来,白天的时候就在学堂外听着里面的说话,晚上钻进附近的无人房子里避寒,懵懵懂懂就理解了些许学堂上的字。

那些学堂的读书人有的时候会冷嘲热讽,说一个乞丐儿还能看的懂字,但有的时候也会有几个读书人善心大发,给招凝一些吃的,甚至会蹲在招凝身边跟招凝讲一些书上的东西,问招凝听没听懂。

她小声的回答时,读书人觉得招凝竟然能回答上一二,便跟她提更多的问题。

直到附近的婶婶把这些读书人赶走。

到了一年赶考的时候,夫子送走了最后一批要去上京赶考的人。

他转身要回学堂的时候,却拐了个弯走到招凝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

招凝疑惑着,跟他说自己叫招凝。

夫子挑眉,就又问是怎么写得,在他看来这不像是个流浪儿应该有的名字。

于是招凝就拿着小石子,在土地上僵硬地写着“招凝”二字,其实也不是写出来的,更多程度上可能是在画,就像是把她记忆中的名字给画出来。

夫子辨认着这歪歪扭扭的字,瞧见这字颇有些难写。

看着招凝那眼神就有些变了。

“是个聪明的孩子。”夫子盯着她,想了好一段时间,而后问她,“下一批上课还要到七天时间,要不要跟老夫学写字。”

招凝盯着夫子,眼中有些懵懂,但是心里知道这一定是好事情,就像是学堂里的读书人那般,读着很有韵味的词句。

招凝重重的点头。

但夫子又说,“但是你只能学七天,七天之后你该去哪里去哪里。”

招凝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招凝便跟着夫子后面,踏入了那一直在外面向往着的学堂。

夫子教了她几日,瞧着那歪歪扭扭的字终于有了模样,又看着她,琢磨了她的名字,“人生于世,有名有姓,你不能仅仅有名,而无姓。”

招凝不解的看他,就看他捋着胡子思索着,“之前看你从落汤鸡似的从水里上来,你大抵是与水有缘,怕是那个村子又开始祭河神了。就跟祭祀牛羊一样,沉难于水,沈祭于神,你就姓沈吧。”

招凝那时并不懂夫子那一串的联系,但是很听话的点点头,还问夫子这字该如何写。

夫子进入学堂中,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在纸上写了“沈”这一字。

招凝歪头看着,夫子将笔递给小招凝,“来,你也试试。”

那是招凝第一次那着毛笔写字,很是笨拙,写出来的沈字模糊成一团,直把夫子看着摇头。

但是招凝刻苦,自从在夫子这写字之后,一直在纸上,在地上一笔一划的练习着写字。

直到第七日,那字已经能算是工整了。

但七日之后,招凝似模似样的学着大人们的礼仪,朝夫子叉手作礼,说时间到了,招凝这就离开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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