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前尘往事(四 阴云蔽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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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那暂时无法考证的传说,但世间十城如何走到今日这样大秦一家说了算的局面,还未说完。
有人道:“老先生,您继续说,后来天雷宫怎么就一手遮天了?”
老者摇头叹息,接着道:“当天雷宫在百英决盛会压制万生宗后,很快与万生宗签订了一份协约。签下这份协约后,天雷宫终于不再掩饰他们的野心,秦城从此自号大秦。天雷宫门下当时已过万人,却仍建制军队,军士数十万之众,分派往各城三万,称协助各城抵御外祸,或安镇民心。各城纷纷抗议,表示各有道门,亦可自建军队,无需‘协助’。可大秦不予理会,派往各城的三万大军强行驻扎在各城城外。各城无可奈何,也只能先后各建制三万军队与大秦驻军对峙安营。”
纷纷有人道:“这也太霸道了。”
老者却道:“更霸道的还在后面。如此对峙数年,也未生事端,可也仅仅沉寂了这数年。后大秦竟一纸通文传递各城,称世间应一统法度,大秦不日将派驻各城立监察司,协同各城监察执法。举世哗然,各城愤而拒之。可数日后,各城城门前果然都行来一众数十人,守卫城门的兵士早已收到命令,不得放这些人入城。那来者都是寻常人,并非天雷宫修道者。守城兵士将手中长枪直指,轻易就将这些人挡在城外。可却不料,异状突发,这些人竟毫不畏死,直直冲向身前长枪,守城兵士们还未及反应,那数十人来者便都已死在长枪之下。这死法太过诡异,兵士们不知所措,赶忙将此事禀报城主,各城城主得知后,全都生出一个念头:糟了。”
都不需要身临事发现场,醉凡尘上的听者们听到这个死法,都觉得骇人听闻。
这就不只是天雷宫行事霸道了,这更是阴狠毒辣。
天雷宫真的是修道者吗?他们的道心吗?
老者继续道:“仅一日后,天雷宫门下修道者就抵达了各城,以各城杀害大秦子民为由破城而入。各城道界自然不会任由天雷宫颠倒黑白,于是两方交战,出现颇多死伤,但毫不意外的都是天雷宫占据了上风。城外的大秦驻军也随即响应,各城自家军应战,战事一触即发。若两方都不罢手,更会殃及城中百姓,死伤将会不计其数。”
“各城都是道门当权,他们都心怀一颗道心,人与人厮杀,非他们所愿。他们的先辈曾付出无数生命,为了守护世人,他们也愿付出自己的生命守护世人,证那一颗道心。可他们万万也想不到,人世间的恶,竟然比那凶残的异兽更令他们束手无策。他们都已经看出来了,不让天雷宫得逞是不会罢休的,这口气虽然难忍,但他们难道又能为了这口气枉送无辜百姓性命吗?修道一途,一条性命已是看得极重,更遑论一城百姓的安危。”
“在这种情势下,各城城主无奈与天雷宫约定停手。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各城监察司,同时,天雷宫称,为保护监察司周全,在各城留下五十六名天雷宫修道者成立执禁团,同助监察事宜,实则是为监视各城道门。”
说到这里,就已经将过去到如今的世事脉络一一理清了。
听者们无法埋怨各城道界各城城主为何就向天雷宫妥协了,因为设身处地的想,在那种情势下,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老者再道:“一切都如天雷宫预谋的一般,他们得逞了。先是让各道门分掌一城,这一城百姓从此便成了道门的命门。再让世人都见识到雷法之威,以让世人心生敬畏,继而顺从。后令军队逼城,试探各城底线。最后威逼利诱普通百姓假扮大秦所派差役,前去自殁于各城守城兵士之手,让天雷宫终于有了名目向各城下手。虽然各城道门也不信天雷宫修道者会向寻常百姓下杀手,但那早已驻扎在各城城外的军队却足以让各城道门投鼠忌器。此计,歹毒至极。”
后来的一系列莫名禁令,到这时就已不需再说了,世间已经沦为天雷宫掌控下的玩物。
听者们除了在心中咒骂天雷宫的狠毒,除了这么宣泄一番,也已经无可奈何,又能有谁能彻底的改变这一切。
老者抬起了头,悲悯地道:“自此,天地间飘荡着阴郁的死气和暴戾的雷云,这死气和雷云一飘,到今日已是六百年。所幸,枕星河在那场门内高人尽数西行无归,沉寂了数百年后,又再一次重新崛起。近几百年来,枕星河高人辈出,虽解不了世间困局,但苏城随着枕星河的重新兴盛也获益良多。其余各城,除卫城外,仍苦不堪言。说到底,世间会如何走向,终归是道界的实力说了算。天雷宫包藏祸心,又一家独大,世间百姓岂能幸免于难。”
醉凡尘内一片沉闷,听者们都已从千年异兽大劫之说走了出来,那更像个故事。
但是天雷宫之祸,又岂不是眼前实实在在的一大劫,他们都是这场劫难中的受害者。
宾客们心中都生出一个念头:修道者安心修道不就好了,他们又为何一定要掌权呢?这世间权势又有什么值得他们贪恋的?
但是碍于星河七子和施承风还有徐怀璧在场,没有人说出来。
言行心中也在沉思,不过他想的并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如何能避免道界掌权?
有人道:“难道天雷宫遗留的祸端,就不能化解吗?”
老者遥看远方,道:“这早就不是一家能解的局,只有当五行竖起行者大旗的时候,才能撼动天雷宫。”
星河七子和施承风看着洛依和易沉,默默不说话。
而宾客们有人看向星河七子和施承风。
有人道:“难道枕星河站出来号召世间,就做不到吗?”
老者摇了摇头,又道:“传说自有传说的力量,五行传说早在千年前就已经在世间埋下了种子。虽然你们现在不信,可当行者之名重现世间时,你们就会信了。”
宾客们心里不是滋味,枕星河是他们的骄傲,可说书人却说枕星河的号召力比不了五行,比不了那虚幻的行者二字。
徐怀璧仍倚靠在船沿栏杆上,落雁湖上的风吹来,他须发飞扬,一派仙风道骨。
徐怀璧道:“传老头,老夫记得十八年前,有一个人以行者为志。”
说着这话,眼睛向言行撇了一眼。
老者点了点头,道:“的确,那人在那届百英决上名列第四,仅次于如今的星河凌虚。是万生宗沉寂于百英决之后,数百年来第一个名列前十的五行后辈。”
徐怀璧道:“那他,怎么未竖起你说的行者大旗?”
老者道:“时机未到,他也只称以行者为志,并未称自己就是行者。不过,这正是行者将要出世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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