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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大秦暗涌(一) (第2/2页)

姜天衡这么一说,李令山想起了,确实有此事。

李令山看着楚玉琢,耐人寻味地道:“这是雷尊和姜罚许诺之事,并不是你。”

这话也不知是在责怪楚玉琢办事不力擅作主张,或是另有他意。

楚玉琢道:“可是事后首相大人许可了,那就是首相大人许诺之事,属下不敢违抗。”

李令山难得一见地笑了,道:“当真如此?”

楚玉琢道:“当真。”

李令山又道:“我记得当年的百英决,你唯一的一败,就是败给了张知秋。”

楚玉琢眼中抹过一丝酸楚,道:“是。”

李令山深深看了楚玉琢一眼,道:“你不恨他?”

楚玉琢的表情很复杂,他的确不恨当年那一败,只是可惜今日不能再与张知秋交手。

他沉默了,没有回答。不恨,那又是什么?

李令山也不等楚玉琢回答,又道:“这么看来,太玄相一事尚没有答案。”

几人不知此话何意,依他们的探查结果,应该是可以否定了太玄相一说,为何李令山会说尚没有答案。

难道李令山的心里,是认定了传说中的太玄相是确有其事?他要的并不是指向没有的证据,而是可以证实的证据?这是为何?没有岂不是更好?

李令山又撇了一眼楚中恒的座位,道:“都退下吧,窦渊留下。”

楚玉琢,狄刚和姜天衡依言退了出去,乾坤殿只剩下李令山和窦渊二人。

窦渊看起来好像从来都能不开口时就不开口,惜字如金。每每在人群中,他都好像不存在一般,他就端坐在位,一动不动。

李令山看着窦渊道:“让你查的事呢?”

窦渊终于开口道:“不出首相大人所料,楚氏确有异动。”

李令山眉头一皱,道了一声:“哦?”

他在等窦渊继续说下去。

窦渊接着道:“门庭若市,活动太广,一时不好辨别。”

的确,当活动的范围太广,接触的人太多,就很难判断哪些是有意为之,哪些是无意为之。这个道理,李令山又怎会不知。

窦渊又道:“不过有一事让属下很在意,楚氏与宗府的来往似乎多了些。”

李令山本在沉思,忽听闻这句话,李令山瞬间震怒道:“什么?”

这平平常常的一句话,竟让世间权利之巅,指点乾坤的李令山都为之变色。

窦渊没有回话,他说话向来谨慎,未有确凿证据的话从来不说。

而李令山也并不是没有听清,只是不敢相信,但窦渊的话,他不得不信。

窦渊在等着李令山的进一步指令。

突闻之下,李令山脸色铁青,怒气难消,眼中甚至弥散着杀意。思索了很久,脸色也终于渐渐缓和下来,目光看着前方不知何处。

李令山道:“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查清楚中恒和楚玉琢在其中到底牵涉多少。”

窦渊看了一眼李令山,这个态度出乎他的意料,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道一声:“是。”

本来窦渊的话,只凭与天雷宫宗府的不寻常来往已足以掀起李令山对楚氏的一场腥风血雨,楚中恒和楚玉琢也同样会因此受牵连。

但李令山似乎另有打算,对楚中恒和楚玉琢似乎也不想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无端株连,或者株连过重。

相阁,与乾坤殿同居天雷宫第六层,断时局变幻,决天下大事,皆出此阁。

相阁共三层,第一层数十名辅臣,第二层三位辅相,第三层唯首相一人。

能进相阁之人,无一不是饱读之士,更通史,以史通今是各人必备之能事。

依凭已知的来龙去脉,推断后世的时局走势,这就是相阁里的人专注的事。

不过现今流传的历史,都绕不过那个五行传说。

实际上,相阁里的人才是最通五行传说,也最信五行传说之人,比五行的后人还更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

只是,这一切仅限于相阁,出了相阁,这一切就是世间最大的禁忌。

李令山坐在位上,背倚着窗看着站在他身前的人,道:“据窦渊暗查,楚氏与宗府越线往来,你怎么看?”

站着的那人,身姿英伟,目光深邃,好似能看透一切。

他,就是李令山之子,大秦首辅,也将会是下一任首相的李治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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