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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临危搭救 (第2/2页)

“监察司逗留了许久,想来应该是未登籍入册,怎的却未被监察司带走,真是奇了。”

“话别说太早,夏统领随行的那位公子,是不是就是那人?”

“会到这街坊走动的,又有夏统领随从,多半就是那人了吧?”

“要真是他,那这事还没完呢。落到他手上,也不见得比落到监察司手里要讨得好去。”

妙笔生花店内,送完监察司众人,三人转身回到店内。言行缓步打量店内所挂的字画,满墙盎然,草书飞扬,一股生机扑面而来。

言行一边观看着,一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自然是问那书生。

那书生答:“在下邱沐。”

言行转头看向他,初进门时忙着应付监察司,未及细看他一眼。现在一番打量,只见他面色温润,眉目极是好看,当下点点头道:“如沐春风,当真是字如其人,人如其名。”

邱沐却没理会言行的夸赞,问道:“不知公子留下还有何事?”

一旁的夏统领听后不悦,道:“无理,你不知方才可是这位公子相帮,你才未被监察司带走的吗?”

邱沐虽是理亏,但他对言行的戒备甚至在监察司之上,心想虽知会有这一日,却不想来得如此之快。

言行对着夏统领摆摆手,道:“无妨。”

而后又对邱沐道:“你已知我是何人?”

邱沐回道:“三城主长子。”

言行笑道:“既知我是谁,可你好似对我有敌意。”

邱沐道:“不敢。只是此事看来还未了,公子是否真心搭救还未可知。”

言行踱步更往里处,他还在观看着墙上字画,停在了最里处一副字画前。邱沐一见,没来由地更加紧张。

那副字画上画的是一朵盛放的莲花,上半似有花香自引蝴蝶来,下半根处却是一副衰枯相,左边留白处题字“藕枯莲花放,值夏亦寒凉。”

言行在这副字画前一言不发地看了许久,夏统领稍有诧异,也走到他身旁细细看了起来,片刻后,低声道:“倒是与你相似。”

言行却像没听见,对一旁看似泰然自若的邱沐说道:“这副字画挂在店内不妥,我既已帮你一次,自当有所回报,这副字画就送与我。”

邱沐道:“公子想要,在下自当双手奉上。”

说完,当即从案上取出一木叉,将挂于墙上的那副字画取下,又拿出一盒,将字画卷起封存于盒内。再双手捧盒,将它交与言行。手中做着这些,心中却在沉思: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言行接过装着字画的木盒,道:“也算有所收获。”

接着又对邱沐说道:“你那块行商牌给我。”

邱沐心中一紧,暗想,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吗?稍有犹豫,却也知逃不过,还是拿出那行商牌递给言行。

言行接过一看,果然未有编籍司印章,当下道:“你可知行商未经登籍入册,若被查出是何后果?”

邱沐答道:“依律除籍,发往除籍之地。”

言行又问道:“那除籍之地的传闻,你可听过?”

邱沐答:“两千里之外,卫城以北,一片荒芜苦寒之地,无食,无居,生死无人问津。”

言行再问道:“你想除籍之地走一遭吗?”

邱沐道:“无人想,在下亦不想。”

言行再追问:“既不想,何故要冒如此风险违律行商?”

邱沐看着言行,嗤鼻一笑,道:“只因这世道没有给我选择,我仅有此一谋生之技。除籍之地的确险恶,可这世上,又有哪里比除籍之地更好上多少吗?”

言行心头一叹,无从答此一问。又问道:“你非世家,非商籍,这块行商牌从何而来?”

邱沐闭口不答。

言行又问:“可是编籍司内谁人私下给你,可他却不敢与你加印?”

邱沐旁顾,依旧不答。可这沉默,却已是回答。只是他心下已决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那人是谁,他既已落到言行手里,那就闭口等待言行发落好了。

可让邱沐没想到的是,言行却也不再追问,而是转身对夏统领说道:“劳烦夏统领午后到编籍司走一趟,给这块行商牌加印,若有查问,便说这店主是我朋友。加印后,再劳烦给邱公子送回。”

说完,将行商牌递给夏统领。

夏统领接过,道:“区区小事,何来劳烦。”

邱沐讶异,他不敢相信,张口道:“你真的要帮我?”

言行笑道:“你不是闭口不言了吗?方才监察司盘查难道不是我帮你遣走的吗?何来真的假的一说。”

邱沐还是不敢相信,又道:“你不是故意将他们打发走,好亲自发落我?”

言行听此话觉得疑惑,稍一想便知晓了,喃喃道:“在这言城坊间,难道人人都是这么流传我为人行事的?”

邱沐曾听诸多传言,皆说言行行事与监察司无异,于百姓间皆如凶神恶煞,他本是言城贵公子,是以对他的厌憎更甚自都城外来的监察司。但他此次无论怎么看都是有意搭救,与传言中大相径庭。他这么一问,邱沐倒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言行观邱沐一脸欲言又止,心中也知当真如此了。当下苦笑不已,又想起手中那副字画,若是那朵莲花倒生,是否就如自己,那裸露的败藕,自是连寻常百姓的饭桌也上不得。

此间事已了,言行对邱沐道:“后事夏统领会为你办妥,此店照开,日后若有麻烦找上门,你便说是我朋友。”

言行和夏统领向店外走去,将行至门前,邱沐说道:“公子,我有一问。”

言行停步,转身看着他。

邱沐问道:“为何这世间不可自寻一谋生路?”

言行听此一问,神情黯淡,心头重复了这一问:“为何这世间不可自寻一谋生路?”是啊,为何?为何?他也曾自问了很多遍,却也不知如何答。

其实也好回答,其实邱沐也知,其实世人都知。因为都城大秦律法不准,如此而已。可为何连如此理所应当之事也不准?为阻此法实行,曾不知流了多少血,付出了多少生命,终究无果。

夏统领道:“你既已有幸得以法外行商,便莫要再多问,也莫要再多想,于你无益。若不想落入监察司之手发往除籍之地,奉劝你作字画就安生作字画,那喻情之字莫要露于人前。”

世情难言,是非难明,世人都知明哲保身,多说无益。

言行悠悠道:“此问难解。夏统领之忠告,望你谨记于心。”

说完,言行和夏统领二人走出店门,向内城行去。

留下邱沐凝眉苦思,久久之后,方才喃喃自语道:“是了是了,喻情之字乃不可随意说与人听之词,若没有那喻情之字,仅有那副画作,便是露于人前的假象。那么,那些关于他的传言,难道都是他刻意做给他人看的假象吗?”

再次陷入苦苦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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