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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轻哼了声,何止是不怕了,后来简直是爬到他头顶作威作福了。
他告诉她不许说话,她依然会乖乖地把嘴巴闭上,然后鼓着双眼睛忐忑看他,看他把头扭开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他说:“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那……那我不说话,你不要生气了。”
然后自己趴在桌上写写画画安静了几分钟,马上把写画出来的东西递给他:“哥哥,这个送给你,你不要生气了。”
完全是个小狗腿子。
只是当年的小狗腿子不知怎么的就长歪成了一只青蛙,戳一下才会动一下,再也不会像幼时那般没脸没皮地黏着他不放了。
江承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她,虽然没有幼时那般狗腿了,但依然会小心翼翼地向他试探有没有女朋友,厚着脸皮邀请他陪她一起过生日,大半夜地还敢跑到他窗前向他解释和道歉,然后爬进他的房间,现在……
戳到现在,他不捅破,她也不敢往深处想,越活,胆子越回去了。
轻吐了一口气,江承伸手,手掌落在她肩上。
“温简。”他突然叫她名字。
她困惑抬眸。
“喜欢我吗?”他问。
温简:“……”
眼神因为这个问题变得不自在,目光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江承不让她回避,指尖微微捏住她下巴,迫使她看向他,重复刚才的问题:“温简,喜欢我吗?”
温简视线被迫对上他的视线,有些不自在,又很坚定地点点头:“嗯。”
“喜欢。”她说。
江承微笑,突然倾身,轻轻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说:“温简,我喜欢你。”
“这句话,十年前高考前的那天晚上我就想对你说了。只是没想到……”
他微微偏开头,没再说下去。
他想起那些关于青春的话题,在所有人都在或遗憾或回味地谈论着他们的青春时,他想他是没有青春的。
他的青春是温简,在她消失在高考考场的那一天早上,他的青春惨淡收了场。
微湿的触感在胸前弥漫,带着眼泪的温度。
江承低头看她,抬起手指,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滴,一边擦,一边以着漫不经心的语气对她说:“温简,我想等你主动的。”
温简眼眸抬起,与他的对上。
江承眼睑半垂着,依然是淡眉淡眼的样子,敛下的眼睑压下了他眼中的情绪,温简只听到他依旧漫不经心的话语:“温简,我在原地等了你十年,不管你知不知情,我就是等了你十年,也找了你十年,所以我一直希望,至少有那么一次,你是主动走向我的。哪怕只有一次。”
说话间,眼睑已缓缓抬起,黑眸看入她微湿的眼中:“温简,我不要你怕我。”
“外人怎么怕我我不管,但你一定不能怕我。”
温简喉咙哽得厉害,想说话,一张口,喉咙滚出来的都是哽咽。
江承还在动也不动地看着她,以着眼神,逼她放下所有的拘谨和忐忑,主动走向他。
温简也看着他,犹豫着,不是不想,只是还不太敢,他所在的高度,他性子里将他与众人划开的距离,以及他骨子里的孤高冷傲在二十多年的岁月里形成的强大气场让她心动又惧惮,想靠近又不自觉地小心翼翼。
她像刚被带回的小奶猫,小心翼翼地朝他伸出爪子,试探着,然后一步步靠近,在她的头几乎要主动依偎入他胸口时,他突然张臂,重重将她带入怀中,一只手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扣着她的腰,将她整张脸压靠入怀中,抱得很紧,脸颊轻蹭着她头顶,又低下头,急切而近乎饥渴地吻她,吞噬着她所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