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濤(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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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缘出现的同时,几人脚下的水面悄悄形成了霜冻。
「快闪开!」见识过翊的咒术,Laertes朝其余三人喊道。
三人匆忙向后躲闪——他们原本所在的位置,水面转瞬间已完全凝结;在他们尚未落地时,无数纵横的冰凌倾斜交错著穿出那冰结的地面。
其中的一支,就正贴著Eddie的鼻尖而过。
如若不是这及时的闪躲,几人难免被这些冰剑击穿。
落定脚跟,Vincent已收了咒刃在身前结印:蜿蜒的枝干穿过这冰的丛林盘曲著伸展向千缘的方向。
他转头望向Laertes;后者会意,立即结印在那些枝干上放了一把火。
另一边,Eddie已执「断义」向半空跃起,Maksim则不动声色地适时在其行动轨迹上画出了「门」——
两人先后穿「门」而过,分别再度出现在千缘的右方与后方。
后者只是淡淡一笑,在右侧欲挥刀斩下的Eddie面前抬手——一道冰墙瞬间挡在两人之间。
下一瞬,他已借「风」转而移到了原本要在背后偷袭的Maksim身后,疾速结印——一道锐利的冰凌便自Maksim下方拔地而起。
望见了身下的危险,Maksim转而凝结「风」在身侧,旋转了半身,以几寸的距离躲开了那冰刃,并落在了距离千缘不远的地面。
与此同时,Eddie的「断义」也已斩碎了千缘冰墙的防御;他已转而将刀握在右手,左手结单手完成了「雷」的印——
蓝紫色的雷电以绳索的型态自千缘脚下包围了他的身体。
他却似乎毫不慌张,只在身前再度结印。
水链跟随著那雷电的绳索盘旋而上,与之交织、融合??那些被雷电映成蓝紫色的水链渐渐带动雷电本身,在千缘周身增大了直径——倏忽之间,那些闪烁著蓝紫色的水链四散、再度凝结成粗壮的水柱,直向Eddie和Maksim脚下射去。
两人向两侧跳开躲避——那引了雷电的水柱在击中的细沙地上留下了一口深坑,而其中的雷电则自水面扩散开去。
再度落定在那细沙地之中,Eddie双手提刀在身侧从地面借「风」向千缘正面发动了进攻;在他身侧,早已越过了被火融解的冰凌阻隔的Vincent一样快速移动跟了上来。
千缘则是颇为悠然地放下双手在身侧——他的双手中瞬时凝成咒刃:那是两柄焕发著幽蓝微光的弯刀。
就以这两柄看来薄弱的咒刃,千缘一举挡下了Eddie加注了「无相」的重击。
就在Vincent以为千缘就此被封住了行动而有机可乘时,后者却就自相交挡下Eddie斩击之处抽出了左手的咒刃——轻轻向左上方一抬,便又接下了攻向他左侧的Vincent的咒刃。
攻击遭到格挡,Vincent还在诧异,却见千缘脸上尽是轻蔑的笑。
就在此时,Laertes则在较远的地方再次发动了「火」的咒术:火龙咆哮著冲向Eddie与Vincent之间的空隙;两人稍稍以武器牵制住千缘,接著,在火龙接近前的瞬间闪向两侧。
可是,千缘则仅仅从容地挥刀,那火龙就像打在了一面无形的墙上——一阵水汽散开,火龙的力量顿时被削减了不少。
千缘稍稍后退,瞬间收了咒刃在身前结印,咆哮的火龙正冲Laertes的火龙而去,将后者吞下腹中。
附著了咒力的咒刃,一如「扶灵」一般难以应对。
Laertes在身侧握紧了拳??
Eddie、Vincent与Maksim三人,则趁此空隙再度提起武器攻向千缘。
可是,无论是对Eddie的力道,Vincent的速度还是Maksim密不透风的近距离攻击,千缘似乎仅凭那一双咒刃便应对自如,甚至游刃有余。
Laertes虽远程以咒力辅助攻击,但奈何千缘用那双附著了「冰」与「水」的咒刃对付「火」倒是得心应手;二来,其他三人以近战距离相逼,Laertes的咒术如稍有不慎就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四对一,也就是恰恰旗鼓相当。
——这就是四大祭司之首,千缘的力量。
****
本于正门作战的Ryan与Lucas已逐渐将战线向庭院中推进,并向津泽和Finn姐妹靠拢。
Andrea则仍在津泽与Finn姐妹的身后小心地以献祭咒术辅助几人的战斗;只是有了先前的教训,加上仍旧站著的人多数是确还有些实力的神职者,Andrea的咒术正在逐渐失去效力。
只不过,看来这堡垒中的战力,事实上也不过就是四十左右的仕官,加上十名上下低位的神职者而已。
津泽以「濯衍」与敌人交战,虽然从对战意义上毫不费力,他却不知为何似乎总像是「故意」一般失去给对方致命一击的良机。
——说到底,时至今日,津泽一直以来只斩杀过穿界的「动物」;除了十九岁那年因Dawson的命令借他人之手在穿魂时杀了人之外,他还不曾取过任何人的性命。
这让他握刀的手,不觉犹豫迟钝起来。
Finn姐妹两人在他身后「清理」著他「遗留」下的「问题」,逐渐开始有些不耐烦。
「津泽!不要再刻意手下留情了!就算你没有杀死对方的决心,他们可都是抱定了斩杀你我的觉悟而战斗的!」
让津泽惊讶的是,说出这番话的竟然是看起来一向温顺的Claire。
恰好在这时,一名身著子爵朝服的人挥刀向津泽的脑袋砍来。他弯腰轻易躲过了这一击,抬手却将「濯衍」刺入了对方的下腹部——尽管对方露出的破绽完全足够令他直攻其要害。
刹那间,Evelyn以「风」移到了津泽身侧,毫不犹豫地将她右手中的细剑插入了那名子爵的心脏位置。
——那剑完全没入了敌人的左胸直至剑柄处。
Evelyn抬起左脚踢开了那已经停止活动的躯体,抽出了自己的剑,朝津泽厉声道,「醒醒吧津泽!这是战争!你到底,为什么而战?!」
「战争」?
津泽不由得愣住了,怔怔地看著被Evelyn一击刺死、正向后倒去的神职者。
他从来没有把这一切和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而如此看来,这样形容眼前的状况,却又恰如其分。
至于自己为什么而战?
起初,他只是为了让那个人的「死亡」变得「有意义」;可此刻,为了自私地能在他身边直到自己的生命终结的津泽,想像不到自己战斗的理由。
正在Evelyn喝斥津泽、而后者发呆的空档,一名男爵模样的神职者在Evelyn身后举起了武器??
她躲闪不及,被那长剑正中右肩——瞬间,她肩上绽开了深红的蔷薇。
Claire见状,立即闪身掩护姐姐身后:她的细剑笔直刺穿了那偷袭者的脖颈,那人的咽喉处、她手握的细剑上,血流如注。
津泽错愕地望著这一切——比起对那偷袭的惊诧,更多的是对Claire那果敢的震骇。
就在这时,已又有一名男爵逼近了津泽身后。
他是在听到了武器碰撞的重击声后回过神向后望去的——
Ryan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几人身边,方才的重击声,正是他以自己的厚刃挡下了敌人的斩击所发出的。
「津泽,别太勉强了。」Ryan的声音因手上的力道而微微颤抖著;他头转向肩侧,被对著津泽继续说道,「只因为对方也是意识,并很可能和自己决定立场的原因相似,就下不了手,本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推开了对方的武器,并在敌人因这一踉跄而露出了破绽时,挥刀取下了他的首级。
「不过,可别站在战场上发呆。接下来还是交给我们吧。」
这样说著,Ryan移向更靠近庭院正中的方向。
望著几人各自为战,并逐渐将战线向远离自己的方向推去,津泽却一边惶惑失措,一边又有些不甘心。
——只是因为死亡将近,真的就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吗?
当生命注定走向尽头,自己究竟该为什么而战?
他握紧了手中的「濯衍」,紧咬了下唇。
****
浅水上,千缘久与三人缠斗,时而又收了咒刃应付Laertes的咒术。
他的神情由最初的气定神闲逐渐变得有些紧绷。
终于,在三人留下了片刻空档的某个瞬间,他忽地收了那双咒刃,飞速结印——他脚下的水骤然盘旋而起:首先形成了以千缘为中心、中空的漩涡;及至这漩涡上升至半空,又如同花朵般绽裂;每一瓣,则各自拧成了冰的尖锥,追逐著三人的身形而去。
Eddie单手结印,以火的锁链化解了攻向自己而来的尖锥;Vincent先是转变了移动方向躲开,随即以咒刃将那尖锥斩成数段;Maksim则再度借「门」移动到尖锥追逐方向的后方,并用咒刃的双拐将其击碎。
无论三人以何种方式解决了这般攻击,千缘都成功地和他们拉开了距离,并争取了更多时间——
他此时念动的语密,声如洪钟:
「吾以混沌之名,敕万物之所归;驱水驭涛,以泽浮世——!」
包括Laertes在内,四人同时蹙眉向千缘望去——一个以「水」为咒力近似,并且在咒力的等级上让一般神职者望尘莫及的大祭司,竟然如此完整地执行身密和语密来发动「水」的咒术:这术法必不容小觑。
果然,语密既成,在千缘身后陡然升起了一道巨浪——浪头足以将几人身后不远处悬崖上的堡垒整个遮盖。
那浪涛,完全不逊于翊在太晴借「谕灵神」发动的咒术。
较善于用「土」的Maksim与Vincent已在胸前准备好结印;Laertes几步走向了其他三人;Eddie则是将「断义」缓缓收回了背后,眯起了眼睛仰望著那巨浪。
「Maksim,Vincent,『土』的防御要考虑到后面城堡的高度——」Eddie低声指示。
——他的心中却莫名浮现了一个人的模样??
「还用你说?」Vincent不屑道。
自开始打斗后,千缘不曾再开过口。可此时,他却注视著几人,缓缓如此说道,「谁告诉你们,可以自由防御了呢?」
还没等几人意识到这话的意思,望著千缘那双绿瞳的Maksim、Vincent和Laertes三人,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无法自由行动!
Eddie则是在片刻后才留意到他们的异样。
只是,此时,那巨浪已向他们逼近。
黑潮在星光中,向他们投下阴影。
千缘望见Eddie抬起在身前的右手中腾起的黑焰时,眼中稍稍掠过了一丝惊诧。
「真是奇怪啊。」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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