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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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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泽刚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就听到了自家门中传来了五音不全的歌声。

他叹了口气,拧了下门把手。果然,门没有锁。

客厅中的音响开着,放着的是一首慢歌。

穿着粉色浴衣、头发潮湿地耷拉在脑袋上的Vincent,正举着一杯浅黄色的液体随着那音乐舞动着。

至于那五音不全的歌,自然是Vincent唱的。

津泽盯了他一会儿,发现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关上门走向开放式的厨房。

放下了背包,他习惯性地打开了冰箱去找水。

可是冰箱里满满当当塞满了东西,偏偏没有饮用水。

天花板上,投影时钟跳到了23:50。

津泽有些恼火。

博士生涯开始了两个月。在Thomas手下,他的工作是理论与实验掺半。一旦实验开始,组里几个人就要轮班倒着监测组内搭建的样本仪器的运行状况。这样晚归对津泽来说是常事。

也就是因为这样,他常常托在N市找到了调酒师的工作的Vincent负责购置家用的事。

就看Vincent平时的个性,不难想像他对此事有多「认真负责」。

两人都可仰赖神格利用第十六的能流,食物不及时购置也就罢了,可是水,那可还真不是凭神格说解决就解决了的。

「Vince??」

Vincent沉浸在那音乐中,毫无反应。

津泽火大地关掉了音响。

「Vincent!你是不是又忘记了买水回来?」

留意到音乐暂停,Vincent方才回过神,「啊?你是有什么毛病?有酒喝,谁要喝水啊??」说着,他倒还不忘抬手晃了晃那杯中的液体,像是向津泽示威。

津泽看向流理台上,那里放着大半瓶白兰地。

他瞌了瞌双眼,发出了短促的恼怒的声音。然而还是从橱柜里翻出一只杯子,斟满了酒。

白兰地的味道让津泽皱了皱鼻子——Vincent的品味和津泽处处相左。

Vincent转身去开音响,津泽则闭了气打算硬把那杯酒喝下去。

——就在这时。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现在喝得酩酊大醉。」

——那熟悉的声音在流理台对面响起时,津泽好不容易才憋着没把酒喷在来人脸上。

Maksim抱臂端详着津泽,脸上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津泽大睁着眼睛,挣扎了一下,还是把酒咽了下去。

「Maksim,拜讬不要总是这样突然出现。」温热滑进了咽喉,津泽清了清嗓子。

另一面,Vincent也愣在原地。

「突不突然,又不是我决定的——」他打量了一番Vincent那身粉红色的浴衣,表情忽然有些玩味,「总之,现在,你们两个跟我去第十七。」

「什??什么?!」津泽以为自己听错了。

——三个月以来,津泽除了和Vincent修行,就是在尽量掩人耳目的状态下除掉跑来第十六的外界的「东西」。先行第十七的众人一直以来杳无音讯。可现在,在这个契机不明的情况下,Maksim却忽然跑来说,要津泽去第十七?

而且这个仓促的状态算是怎么回事?

津泽就这么大睁着眼睛愣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别浪费时间了,另一边有人在等。」说着,Maksim就在身侧画出了门,转进流理台的另一侧拉起了津泽迈进「门」中。

两人消失在那「门」裏之后,Vincent扬眉,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衣服。

依然拿着那酒杯,他耸了耸肩,大步迈向那仍然开放着的「门」。

****

——虽然透过Eddie的记忆,津泽曾经看到过这个世界的样子,但是那犹如近在眼前却实则远在天边的光瀑仍然让他吃了一惊。

第十七——这个被夺去了「理」的世界,并不像第十六一样,有「太阳」作为自然光源。

这个世界的光,来自于那朝升暮落的光河的瀑布。

原本,那金色的瀑布是该逆流而上的。

可自从Edmund将Eulrice斩首,虽然仍旧暮落朝升,那瀑布本身却如同凝结在某个动态中。

津泽知道,第十七因那一事件出现的异变,远不止于此。

他定定地望着那天边许久,没注意到除了身边的Maksim和身后尾随前来的Vincent,另一人从他前方靠近。

「津泽??你怎么??」Laertes神色诧异地看着他。

他不解地将目光转向说话的人,还没有意识到他指的是何事。

Maksim此时也转过头望向了津泽。

「啊。这个世界原本就基于意识。所以,外貌这种事大部分是意识所『构筑』的自己的样貌。他大概是用假身份在第十六生活太久了。」

「你在说什——」

——『我的声音?!』津泽抬手掩住了嘴巴。

在第十六,身为女性的津泽因以男性的社会身份存在,声音是习惯性刻意压低的。而此时,他留意到自己的声音居然自然低了一整个八度。

四人所在处似乎是一片无人的荒草地。看样子不久前有过降雨:地上的低洼处,处处是积水。

津泽不由得低头朝身前的一滩积水看去。

——他的短发,变成了金色的长发;黑色的左眼变成了金色;而原本保留着些许女性特质的脸,居然有了棱角。

——这是?!

也只在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虽然想说这样你大概需要一段时间习惯,不过,反正你也一直以男性身份在第十六生活的。」Maksim不屑地转过了脸,将右手拇指与食指放入口中吹响了口哨。

三匹翠绿色、通体半透明的灵马从不远处的林间奔向四人。

津泽仍旧一脸错愕,却好不容易从那水洼的倒影上抬起了视线。

「Laertes,我就不跟着去了。Andrea还在等我。」Maksim朝Laertes道。津泽这才注意到后者身上是件似乎是棉麻材质的宽大对襟长袍。

留意到津泽的视线,Maksim又开了口,「你们两个??到了城镇里把衣服换掉。这样太显眼了。」说着,他又打量了一番Vincent身上的粉红色浴衣。后者夸张地向他微笑了一下。

Maksim转身再度画出了「门」,丢下三个人和灵马离开了。

「Laertes阁下,所以??到底是什么事?」Vincent与Laertes接触不多,可他忽然拘礼的口气让津泽有些疑问。

「就不必用敬语了。」虽然听西川说过这个胡来的蛮荒神在第十七做了什么「好事」,既然早已接受了一致的立场,Laertes也并不想与Vincent计较。「我们还是上马边走边说吧。」

津泽看向身侧的那匹灵马,犹豫地伸出手去——那手却就这样穿过灵马翠绿色的轮廓,好像那匹马对他来说并不存在一样。

他收回了那只手,蹙眉看着掌心。

在掌中凝聚了「水」的咒力,他再次向那马身抚去。这一次,虽然他触碰到了那匹灵马,那马儿却似乎受了惊吓,抬起了前蹄,做出了嘶鸣的情态;只是,并没有嘶鸣声发出。

它落下前蹄时,马身穿过了津泽的身体。

Vincent和Laertes看着这一幕,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这时才想起手中还握着酒杯,Vincent干脆地把那杯子投向身后。「我说,看来你这小子不仅仅需要练习『风』,连无元素的咒力——『无相』的操控,你也不行啊~」

说着,他伸手向自己身边的灵马。手掌与那翠绿的轮廓接触的刹那,马忽然有了色彩和形体;不仅如此,它此时呼吸间的咈哧之声也声声入耳。

Vincent歪头朝津泽笑着,「你呢就用这匹,我会牵着。」话语间他轻轻推开了津泽,依样向原本在他身边的马匹注入了咒力,并翻身上了马——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流动着咒力和魔力的丝线般的东西,牵引着第一匹具了形体的灵马。

Laertes见状,也并不再干预。同样向另一匹马注入了咒力跃上了马背,他敦促两人道,「事不宜迟,我们快出发吧。」

****

几日前,当Laertes和Ryan回到「发条舞者」所处的街区,所见之处是一片狼籍。

「怎么会这样?」Laertes错愕地看着街道两侧破败的房屋,以及流离失所、衣衫破烂的外城居民,不禁喃喃道。

「想必内廷乱作一团,总有神职者外流。这外城,现在就堪比战场吧。」Ryan也四处环顾着。稀稀拉拉的镇中居民在看到Laertes身上的朝服后,纷纷躲闪着视线避开了。

两人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Finn姐妹和「发条舞者」的。

彼时,Claire正蹲在一名瘦骨嶙峋的老者跟前以一只瓷碗喂送着什么,Evelyn和「发条舞者」则站在她身侧。

注意到Laertes和Ryan,Evelyn的右手已握上了腰间的剑柄。

「哎,Evelyn。你也都听说了,翊的事,和他们无关。」——「发条舞者」并不转头,只是淡淡制止了Evelyn。

听到翊的名字,Laertes又走上前了几步,揖手行礼道,「长老别来无恙。这么说,您知道翊的去向?」

「嗯??不必多礼了。翊的具体下落,老朽不甚明了。可想来是在内廷吧。老朽也是自他从第十六归来,才听说原来他一直在为Xerces做事??老朽一向以消息灵通着称,却被摆了一道,实在惭愧。」

「??」Laertes不知该如何接应——他一向视翊为挚友,却没想到竟连他对立场一事一直瞒着自己这件事,他还是从Dawson口中得知的。

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

「说到消息,老朽确有一事相问。」他转过了头,面具朝着Laertes的方向,「老朽只知翊回内廷,带回了一块Xystus的神格碎片??你们在第十六,可找到了那个和Edmund有关的孩子?」

「??找是找到了??这恐怕一言难尽。」Laertes叹了口气。

「无妨。你们两人可先到府上。老朽已将那地下的咒印暂时封住了,二位大可随意进出。老朽我??也有有关Edmund的要事想要告知你们。」

Laertes和Ryan面面相觑。

「这??也好。」两人转向「发条舞者」的居所方向,Laertes却忽然想起了什么。

「若是那咒印封上了,长老府上的时间??」

「??啊。这世间动乱,老朽怎能苟且偷安呢。」说着,他接过了Claire递回的碗。

——想必,那当中是咒药吧。

Laertes不由得想。

****

「你是说,这位『发条舞者』想要确认在我体内的神格的状态?」林荫大道上,津泽朝策马在侧的Laertes发问。

——Laertes还不习惯津泽就这么在第十七完全转换成了男性身份,却也只是稍稍皱了皱眉。

「是的。不过也不仅仅如此。的确有Maksim的灵视,这种事原本轻而易举,只是,Dawson的手下似乎一直对旧事避重就轻。很难想像Maksim会对Eulrice的神格的状态,以及现在你所拥有的Eddie的记忆的事如实交代。」

「??」总觉得这从第十六的夜间接续的一天之中突发状况太多,津泽有些头痛。

另一侧,牵着津泽所骑的灵马、一向乖张的Vincent此刻反而沉默不语。

「与此相关,『发条舞者』手上此前有一本古籍。在我和Ryan抵达之前,他方才完成对之中文本的翻译。那内容??和Eddie有关。我想你也会想要知道。」Laertes似乎并不打算具体道来。

——是因为Vincent在场吗?

津泽正琢磨着,Vincent却好似有些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Laertes阁下不必这么见外??在下可也是被蒙在鼓里。」Vincent的口气听来颇为疏远淡漠,「还有。阁下可没说明事情原委吧??自你们二人抵达第十七,第十六已经过去数月;可直到现在,你们才找上这小子??」

Laertes抿嘴不语。

「内廷,现在如何?」

一时间,伴随三人的,只有马蹄的笃笃之声。

终于,放弃了坚执,Laertes开了口。

「因四塔的咒力,内廷被结界包裹。抵达第十七之后我与Ryan环绕内廷数日,并找不到那结界的破绽。想必,是要由Xerces亲自许可,才可进出于内廷。」

Vincent不屑地「哼」了一声,「早料到如此??现在只怕Dawson的部下都散布在外城,而内廷早已是Xerces一派的天下了。」

想到数月前为让自己放心,Eddie还在声称要与两股势力抗衡,津泽内心五味杂陈。

就在他这一恍神之际——

空气中如同爆破般地掀起了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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