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落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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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吩咐二人安顿好之后可到住持禅房中叙话,便命寺内小沙弥将二人引到住处,各自安排妥当。
二人又回到住持禅房里,武三通便径自与天竺僧说话去了。觉心在来大理的路上便有一事想要问天龙寺的高僧,此时便开口向了尘道:“方丈大师,小僧有一事相询,不知可否相告?”了尘微笑道:“小师傅但讲无妨,贫僧自是知无不言。”
觉心道了声谢,道:“人人都知道一阳指是大理段氏持之纵横天下的绝技,只是我听闻有一门武功,其神妙之处更在一阳指之上,是大理段氏真正的最高武学,名唤‘六脉神剑’,不知是否如此?”
了尘讶道:“小师傅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是穿越来的,当然知晓。”觉心暗道,他自是不能将实情吐露,于是便道:“我是从敝寺中一本古籍里看到的,心中着实好奇,便斗胆相询,若大师不便相告,就当小僧没有问过。”
了尘摆手道:“那也没有什么,小师傅博闻强识,事情确是如此。只不过六脉神剑数十年前便已失传,只剩下只言片语描述练成此功时的威力,空留吾等后辈艳羡嗟叹不已。”
觉心讶道:“如何会失传了的?”
了尘道:“老衲曾听天龙寺上一代的高僧说过,六脉神剑自创作以来,便只有我大理国宪宗皇帝一人练成过。当年宪宗皇帝功夫之强,近己无敌于天下,傍身的便是这套六脉神剑剑法。只可惜,宪宗皇帝以后,剑谱失落,不知所踪。有人说,在宪宗皇帝修习之时,这剑谱便已烧毁。只是不知宪宗皇帝是否重制剑谱,若是重制剑谱,新剑谱又哪里去了?段氏皇族及本寺高僧均都费了很大力气寻找过,只是遍寻不得,着实令人费解。”
觉心见了尘说话的语气和神色都甚是诚恳,再加上据他所知,大理国自段誉以后,六脉神剑的确再未出现过,甚至连单练一脉的人都没有,料想他不至于诓骗自己,心下不由得大为失望。他倒不是想要学习这门功夫,据他推断,六脉神剑需要极强内力才能加以催动,他现在内力尚自不足,想要学习,言之尚早,只是他甚是渴盼见识到这门神奇的武功。
了尘见他神色,问道:“你想学这门功夫?”觉心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对这门绝学十分好奇,想见识一番罢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了尘道:“觉心,你也不必失望,一阳指共分九品,最高境界乃是一品。据故老相传,修习六脉神剑需以第四品境界的一阳指为基础。如今一灯师兄的一阳指早已达至一品境界,其指法渊深难测,指风所及之处,穿金洞玉,威力无穷,以我所见,其比之单独一脉的六脉神剑,恐怕也只强不弱。你若有机会见识,当可满足你好奇之心。”同时心下暗叹:“若是六脉神剑剑谱仍在,一灯师兄修炼之下,恐怕天下五绝当以‘南帝’居首了。”
觉心道:“是,小僧曾见到一灯大师施展一阳指与裘千仞过招,威力惊人,当真是神妙不凡。”心中叹息道:“哎,这一世恐怕见识不到金庸武学中最强的几门武功之一了,真是遗憾。”觉心又与了尘说了一会儿话,便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天天光微亮,天竺僧便吩咐寺内弟子叫醒武三通和觉心,以便尽早上路。三人拜别了尘,出了寺门沿路而行。走到中午,三人寻了一家路边的小店打尖休息,店内肮脏鄙陋,加上掌柜小二也只有寥寥几人。觉心找了个空桌,三人坐下后,觉心开口问道:“天竺大师,小僧听一灯大师说,贵国有一种毒虫,为害深重,只有娃娃鱼是它的天敌,这娃娃鱼习性如何?该当如何捕捉?”
天竺僧笑道:“娃娃鱼多存于阴河暗泉、石隙狭洞之处,生性凶猛,多以鱼虫蛇鼠为食,其捕食方式可用‘守株待兔’四字概括。若有猎物行于左近,娃娃鱼便施以突袭,将其捕杀。咱们捕捉它,当以食物置于其平常出没之地,诱其出洞,然后一举擒获。”
觉心不由笑道:“娃娃鱼以守株待兔捕食猎物,咱们便以守株待兔对付它,妙极妙极。”天竺僧点头微笑。
忽然店中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开口说道:“守株待兔四字用得当真不错,觉心,我在此等了你两天,算不算得上守株待兔?”
觉心听到此人声音,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摇头苦笑道:“金轮师兄,你真是好本事,我走到哪里都能被你找到,守株待兔看不出来,阴魂不散倒是真的。”
那人掀开斗笠,露出面容,正是金轮法王。当日他在桃源县下山时,便用鹰鹫守住山口,侦查觉心的行踪。他在觉心下山后便一路尾随,进了大理国境内,终于在天龙寺附近追上,只是见觉心和武三通进了天龙寺,便不敢造次。但推断出二人肯定会回到桃源县,便一边继续用鹰鹫观察,一边在回程必经之路上静心等待,果不其然,第二天便等到了回返的觉心。
武三通一见是他,呼的站了起来,喝道:“你怎会在此处?”天竺僧见气氛不对,心下不安,问道:“三通师侄,他是谁?”
金轮法王不理二人,只盯着觉心,缓缓站起身来,道:“觉心,你说阴魂不散倒也恰当,我几个师弟的在天之灵正在等着我给他们报仇。恩人命我擒住你,四个师弟更因你命丧裘千仞之手,咱们今日就做一个了断吧。”他往日见到觉心,都是以“师弟”称之,但是现在对觉心实在抱有恨意,“师弟”二字便不再加上了。
觉心也站了起来,道:“金轮师兄,若非你要抓我,岂能有后来之事?对于四位师兄圆寂之事,实非小僧所愿,只是你现在当真还要与我为难吗?”
金轮道:“贫僧在给师弟们执行天葬的时候,便立下誓言,如若我不能替他们报仇,便教我受心魔反噬而死,所以觉心,你认命吧。”言罢从怀中掏出铜铁铅三轮,摆好架势就要动手。
武三通道:“觉心,这人不识好歹,咱们一起打发了他。”金轮的目光转到他身上,道:“尊师一灯大师与贫僧有救命之恩,我不会跟你动手,请你退开。”
武三通眉毛一竖又要说话,却被觉心伸手一拦,只听他道:“武大叔,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请让小僧自行解决。”
武三通叫道:“那怎么行……”觉心不待他说完,便摇了摇头道:“他既然要找我报仇,便让他来吧,再说他未必奈何得了我。何况捉鱼疗伤之事要紧,你和天竺大师先行一步,待此间事了,我便会追上你们。”
“不行,我们是一起来的,回去也要一起回去!”武三通叫道。
觉心闻言,终于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请武大叔给我掠阵。”言罢冲金轮招了招手。店内客人见此情状,早吓得顺着墙边跑出店外,掌柜和小二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嘴里哆哆嗦嗦的道:“几、几位好汉,小人店里经不起折腾,求、求好汉们到别处去吧。”
金轮法王不再多言,一扬手,铜轮呼的冲觉心脑袋飞来,觉心一矮身,铜轮擦着他的头皮破窗而出,迎面便见金轮法王挥舞铅铁二轮朝自己扑来,觉心一拍桌子,朝后翻了个筋斗,往门外跳去,同时嘴里喊道:“店内狭小,咱们出来打!”金轮怒喝一声,跟了出去。
武三通和天竺僧也连忙跑出门外,见二人已交上了手,只是觉心从桃源县来的时候就未带兵刃,是以一直左闪右躲,处于守势。武三通见状把手中的熟铜棍子扔了出去,大声道:“觉心,接着!”
觉心余光瞧见了飞来的棍子,只是金轮攻势甚猛,自己应接不暇,不由大喝一声:“如来神掌!”双掌作势前推,金轮心中一凛,举起铅铁二轮护于身前,同时往后退了三步。觉心使诈唬退金轮,趁机将棍子接住,口中喊道:“多谢武大叔。”心中暗叹一声:“惭愧。”往后退开一步,摆开架势,凝视金轮法王。
金轮法王见铜轮正落在自己脚边,伸足一挑,便将它拿在手里,冷笑道:“觉心师弟,看来你的如来神掌还是不能收放自如啊。”
觉心闻言险些笑出声来,暗道:“我这何止是不能收放自如,而是根本就没练过。”嘴里却道:“哼,指不定哪下子就能发出掌来,金轮师兄可要小心了。”金轮法王冷哼一声,又合身扑来。
此时觉心执棍在手,形势自是不同,他将疯魔棍法使了出来,势头凶猛泼辣,真如疯魔一般,只听乒乒乓乓一阵棍轮相击之声,与金轮法王瞬时便有攻有守的拆了数十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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