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定计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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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处机愣了一会儿神,向江南六怪行了个礼道:“今日若非六侠来救,我师兄弟三人性命不保。而且我这孽徒人品如此低劣,自然更是不及令贤徒了。咱们学武之人,首重人品心术,其次才是武功。贫道将徒弟教成这样,实是汗颜无地。嘉兴醉仙楼比武之约,今日已然了结,贫道甘拜下风。从此自当传言江湖,说丘处机在江南七侠手下一败涂地,心悦诚服。”
江南六侠听丘处机如此说,俱都欣慰不已,均觉在大漠中耗了一十八载,终于有个圆满结果。
柯镇恶谦逊了几句,众人将马、王二道扶进店中,全金发出去买棺木,张罗料理杨氏夫妇的后事。
丘处机向觉心问道:“小师傅在哪里出家?你师父是哪位?”觉心尚未答话,王处一便道:“师兄,这位觉心小师傅是方天海方大哥的高徒。这几年方大哥音信全无,没想到他重回南少林出家了,还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弟子。今日幸亏得他相助,不然你师弟我下半生就只能残废度日了。”
丘处机喜道:“原来如此,你居然是天海的弟子。”众人见觉心点头应是,朱聪道:“我师兄弟在江南时便听过他的名字,听说他行侠仗义,确实是响当当的一条好汉子,只是我师兄弟始终与‘铁臂铜拳’缘悭一面,未能与他结识,实在令人遗憾。”觉心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居然在江湖上有这么好的名声,一时间说不出的骄傲自豪。
丘处机续道:“我当年与王师弟曾在河北地界邂逅你师父,那时候我三人白天联手除了当地的几个恶霸,晚上便在一起斗酒论武,好生快活,哈哈。”忽然想到已然逝去的杨铁心,转头望着郭靖,似是回忆道:“想那时也是冬天,我与郭兄弟,杨兄弟一起锄奸论武,喝酒赏雪,畅快极了。唉,与英雄好汉,哪怕只相聚片刻也是痛快,只可惜这天下间许多大好男儿,不是归隐山林,便是英年早逝,真教人扼腕叹息!”说完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郭靖听到丘处机这番话,想起已故的先父与刚去世的杨铁心,不由得又留下泪来。
觉心忽然想起在王府香雪厅听到的秘闻,于是连忙与众人说了,丘处机气愤的道:“好个金狗,居然有此险恶用心。”
马钰道:“此事不能不管,岳元帅的兵书决不能落在金人的手里。柯大侠,你瞧这件事咱们怎么办?”
柯镇恶道:“天下皆知,全真教乃是武林中的执牛耳者,咱们江南七怪尽是些市井中人,能有什么见识?一切全听马道长吩咐,但凡有命,绝无不从之理。”
马钰谦逊几句,便道:“此事关系到我大宋的江山社稷,赵王府中高手众多,咱们须得多邀帮手,将他们挡在路上,阻止他们成事。”
觉心道:“几位前辈,小僧这里有个计较,请各位前辈看看行不行。”
王处一吃了觉心的解药后,精神渐振,道:“觉心,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
觉心道:“强盗要抢东西,咱们打退强盗,固然是个办法,可有句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完颜洪烈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财力雄厚,颇具智谋,咱们汉人之中,贪财卖国之人不在少数,完颜洪烈能请去的高手只会越来越多,咱们挡住了一批,还有下一批,这期间还会折损不少咱们请去助拳的江湖好汉,殊为不智。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完颜洪烈都能破解出岳元帅的谜语,咱们汉人之中才智高他百倍之人不在少数,便请一两个过来,将岳元帅留在诗词中的谜语破解出来,找到收藏《破金要诀》的所在,把书抢先夺在手中,另寻密地,收藏起来,让完颜洪烈白忙一场。再寻找一员良将,把兵书传授于他,助他练成一支强兵,以抗金贼,诸位前辈以为如何?”
朱聪听了,抢先叫好道:“如此甚好,让那完颜洪烈既费财又费力找不到书不说,还被咱们捷足先登,教军中依书操演军法打败金兵,这就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妙极妙极。”众人听了齐声夸赞,韩小莹对郭靖道:“靖儿,你以后跟觉心多多亲近,学学他的聪明劲。”郭靖听了只是憨笑不语。
觉心听了韩小莹的话,说道:“郭大哥待人以诚,侠义心肠,我很是敬佩。郭大哥,你跟王道长说过你有生死之交,不知道小僧算不算得上你的生死之交呢?”
郭靖重重点头道:“算的,算的,你救过我的性命,咱们又一起闯过王府,同历艰险,怎么不算。觉心,你若不嫌我资质鲁钝,咱们便结为安……,啊,不是,咱们结为兄弟如何?”
觉心闻言大喜道:“求之不得!”
于是两人便在屋子里燃起三根香,跪在地上,各序年齿,郭靖是十八岁,觉心是十五岁,如此便郭靖为兄,觉心为弟。郭靖望天祝祷道:“今日我与觉心结为异姓兄弟,只求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天地不容。”觉心也照着念了一遍,两人相对拜了八拜,站起身来,郭靖双手搭在觉心肩头,笑道:“好兄弟。”
“大哥!”
两人相顾大笑,都觉得心中甚是畅快。全真三子、江南六侠以及穆念慈都上前道喜。
马钰道:“觉心,适才你说的破谜取书一事,咱们还需要如何做?”
觉心听了,挠了挠光头,腼腆一笑道:“诸位前辈,小僧只是提出个建议,其中还有许多不妥之处,尚需推敲。至于解谜之人……,小僧自幼在少林出家,认识的人很少,因此还需各位前辈出马前去找寻。”
韩宝驹是个急性子,听到觉心这么说,当即站起身来叫道:“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
朱聪忙拉住他道:“三弟切莫心急,咱们得定好人选,况且此间事情未了,等咱们替杨氏夫妇办好后事再走不迟。”
朱聪这一句话,又触动了穆念慈心事,她眼眶一红,又落下泪了。朱聪见她这样,只能摇头叹息。
丘处机见穆念慈流泪,心里也很难受,问道:“姑娘,你爹爹这几年怎样过的?”
穆念慈擦了擦眼泪道:“十多年来,爹爹带我东奔西走,从没在一个地方居住超过十天半月,爹爹说,要寻访以为姓郭的大哥。”说道这里,声音渐低,慢慢低下头去。
丘处机向郭靖望了一眼道:“嗯,你爹怎么收留你的?”穆念慈道:“我是临安府荷塘村人氏。十多年前,爹爹在我家养伤,不久我亲生的爹娘和几个哥哥都染瘟疫死了。这位爹爹收了我做女儿,后来教我武艺,为了要寻郭大哥,所以到处行走,打起了……打起了‘比武招亲’的旗子。”丘处机道:“这就是了,你爹爹其实不姓穆,是姓杨,你以后就改姓杨罢。”穆念慈道:“不,我不姓杨,我仍然姓穆。”丘处机道:“干吗?难道你不信我的话?”穆念慈低声道:“我怎敢不信?不过我宁愿姓穆。”丘处机见她固执,也就罢了,以为女儿家忽然丧父,悲痛之际,一时不能明白过来。觉心却心下明了,知道她心中已有杨康,不想改得跟杨康同姓。
王处一忽道:“穆姑娘,你的功夫可比你爹强得多了,那是怎么回事?”
穆念慈道:“晚辈十三岁那年,曾遇到一位异人。他指点了我三天武功,可惜我生性愚鲁,没能学到甚么。”
王处一道:“他只教你三天,你就能胜过你爹爹。这位高人是谁?”
穆念慈道:“不是晚辈胆敢隐瞒道长,实是我曾立过誓,不能说他的名号。”王处一点了点头,低头沉吟起来。
觉心此时也很好奇:“难道江湖上还有跟烟波钓叟一样的隐藏武林高手?嗯,天下之大,能人异士甚多,我能遇到,穆姑娘就同样能遇到。”
柯镇恶问道:“丘道长,你怎么找到杨大哥的后裔的?”丘处机道:“说来也真凑巧。自从贫道和各位订了约会之后,到处探访郭杨两家的消息,数年之中,音讯全无,但总不死心,这年又到临安府牛家村去查访,恰好见到有几名公差到杨大哥的旧居来搬东西。贫道跟在他们背后,偷听他们说话,这几个人来头不小,竟是大金国赵王府的亲兵,奉命专程来取杨家旧居中一切家私物品,说是破凳烂椅,铁枪犁头,一件不许缺少。贫道起了疑心,知道其中大有文章,便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中都。”
郭靖在赵王府中见过包惜弱的居所,听到这里,心下已是恍然。丘处机接着道:“贫道晚上夜探王府,要瞧瞧赵王万里迢迢的搬运这些破烂物事,到底是何用意。一探之后,不禁又是气愤,又是难受,原来杨兄弟的妻子包氏已贵为王妃。贫道大怒之下,本待将她一剑杀了,却见她居于砖房小屋之中,抚摸杨兄弟铁枪,终夜哀哭,心想她倒也不忘故夫,并非全无情义,这才饶了她性命。后来查知那小王子原来是杨兄弟的骨血,隔了数年,待他年纪稍长,贫道就起始传他武艺。”
柯镇恶道:“那小子是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的了?”
丘处机道:“贫道也曾试过他几次口风,见他贪恋富贵,不是性情中人,是以始终不曾点被。几次教诲他为人立身之道,这小子只是油腔滑调的对我敷衍。若不是和七位有约,贫道哪有这耐心跟他穷耗?本待让他与靖儿较艺之后,不论谁胜谁败,咱们双方和好,然后对那小子说明他的身世,接他母亲出来,择地隐居。岂料杨兄弟尚在人世,而贫道和马师哥两人又中了奸人暗算,终究救不得杨兄弟夫妇的性命,唉!”穆念慈听到这里,又掩面轻泣起来。
郭靖接着把怎样与杨铁心相遇、夜见包惜弱等情由说了一遍。各人均道包惜弱虽然**于赵王,却也只道亲夫已死,到头来殉夫尽义,甚是可敬,无不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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