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张家,李家,张青檬 (第2/2页)
“杀你没有任何意义,可惜。”
老人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怒意,无视吃痛在地上翻滚的黑衣男人,直接走向防盗玻璃门,他也如黑衣男人一般使用指劲,轻轻一点,没有夸张,只有随意地触碰,其面前的大门便如同被共振一般,突然间碎了一地,哗啦声响亮了一瞬。
“张家就算没落了,也不是你这等区区散人能惹得起的世家!小姐那关你就过不去!”
黑衣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眼眶,气势汹汹叫道。张氏家族,在本地声名显赫,生他养他,他以此为荣。
张家这类大家族的富贵,可追溯至清朝的晋商,虽然在三十年前因为权钱交易的违法犯罪问题,遭到了政府扫黑反贪的风暴侵袭,偌大家族被新闻记者报出大量丑闻,闹得满城知晓。
但自张家更换了主事之人,那些成长起来的年轻精英,在新家长张九龙带领下,将张家的产业再次发展起来,虽然丢掉了国际市场,甚至失去了国内的垄断地位,但依旧没有被统一大市场所淘汰,张九龙通过慈善事业和传统文化赞助项目,与过去切割,让大多市民忘记了曾经的满城风雨,在本地区稳住根基。
“啊啊啊啊啊啊!”为张家效命的黑衣男人,突然惨叫起来,以他受训的强度也无法忍耐,他终于忍受不了这诡异的伤害所造成的阵痛,而老人对此漠不关心,张家在外界眼里再怎么厉害,在他看来,黑衣男人这等死侍的实力就可见张家的底蕴几何了。
张家,不行。
驼背老者头也不回,无视了黑衣男人先前的恐吓,没有丝毫同情心的他跨过碎渣,悠哉悠哉,堂而皇之地继续向前,而四周的摄像头,将这一切传输到了监控室。
此时,张九龙的三女张青檬,正在该大厦的最顶层,她在诺大的会场里主持着一场拳脚交流会,常人若是闻此,会一般以为只是武术表演罢了,让有钱人看看擂台暴力,打发时间,这在东南沿海地区,倒是十分常见的。
但会场中的张氏子弟都知道,那是井中青蛙的无知罢了,这是一场严格且血腥暴力的选拔,胜者可进入主包厢,与张家的老爷子同桌共席,享宴拜寿。
面见阴影世界的大人物,得其赐礼!让张家子弟一念此就不由口干舌燥。
金钱,权势,向来令人血气澎湃的年轻人眼红。
外人以为张九龙是家族的大家长,给家族短期带来了金钱和权势,但实际所有成年的张姓子女,都明白真正的话事人,其实是张九龙的爷爷,张老太爷。
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位张老太爷,但他的确在这座城市里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各行各业。
也许黑白通吃的时代早已过去,但张老太爷还活着,作为这座城市的灰色主宰。
张老太爷,才是张家不倒的真正原因,他凌驾于法律所规定的继承权上,他想让谁来主管张氏集团,谁TM就能当上董事长,没人敢反抗老爷子的威权和意志。
反抗的,据说都送进精神病院了。
张青檬青春美妇,保养得如同二十岁的花季少女,她一袭典雅的定制衣裙,正坐于主席台上欣赏着中央的打斗,但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这让她微微低头,在高尔夫球裙上摸索着,当她拿到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屏幕后,细眉不由一皱。
中央百米宽的比武高台上,血沫飞溅如雨,八名黑衣青年如多米诺骨牌,一个个倒地不起,被判认输,只有中间捆着红带的少年还站着,气喘吁吁地抱拳弯腰一礼,他的动作充满古意,仿佛一位侠士。
张青檬再抬起头时,自然没有看到少年是如何以一敌八的,如此快速高效地解决战斗,但该有的赞赏样子还是有的,她正跟着其余人拍手鼓掌。
“好!”
掌声是有大人物在带动,自然**雷动,这里是连体顶层,有三层楼之高,四周的大理石柱让这个比武的地方宛若罗马宫殿般派气,也让中央的少年似金子般更加闪耀,意气风发。
可是比武高台下坐着冷板凳的张家子弟们,虽然应付着,却是一个个表情阴冷,显然他们并不认同这个结果。
因为,少年是外人,他来自李家!
虽然大家都是红火教育的古武老师教的,但李家和张家,根本上就有区别的!这是家族意识,让这些张家子弟看不惯少年,女的可能好点,觉得少年眉目清秀,年少有为,可男的就直接抱团产生了残忍的恶意。
名额有限,大敌当前,这些小家伙都不是单纯愚笨之辈,他们开始借着鼓掌的时间,窃窃私语起来,认真地交流起武学来。
用高薪养着的私人安保人员(PSC),一个个如同会移动的衣架子,穿着定制的西服和墨镜,在四周墙壁或安静站着,或快步巡逻,他们戴着通讯耳机,老练地注意着会场的各种变化,但对于这种青少年间的敌对气氛,不为所动。
一名漂亮的女人,沿着墙角快步走着,PSC没有去拦她,主席台旁的带着电击枪的机械警卫也没有阻拦她。
那是张青檬的女秘书,她的权限仅次于她的老板,石碑一般的机械警卫在中途就完成了人脸识别,任她靠近。
这位女秘书戴着一副眼镜,一头集束于后脑发箍的黑发,一身寸衫窄裙的标准式制服,是完全的普通而又干练,但她此刻香汗淋漓,神情紧张,像个普通妇女一般地急切。
她来到主席台下方,对着张青檬微微晃着手。
拿着话筒的主持人正采访着本局胜利,显露得意的李家少年,而张青檬因为看过手机的信息,她就很快就注意到自家的女秘书的到来,以及其示意为何。
“不好意思啊,李光阳同志,我有事要处理,要离席一会。”
张青檬离开座位,弯着腰,对着坐在她身旁的,发福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低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