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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至194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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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路明飞非要邱丹丹把细节讲清楚,讲慢点,那细节哪是她一个女儿家听的?

讲完,路明飞就情急地抱起小灿,往隔壁一间屋子去了,一股浪腾起来,淹没整幢别墅。涛声飞来,弄得这屋的邱丹丹活不了也死不了。

讲其他事的时候,路明飞身边就是那位奔放女了。邓散新告诉马英杰,奔放女不是别人,是路明飞妹妹,当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这是路家的秘密,也是江南省的秘密。路鑫波在外面给路明飞生下好几位妹弟,可惜路明飞只喜欢这一位,常常将她带到身边,还给她起了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路甜甜。这女孩的母亲是省里一著名地方戏演员,现在担任省歌剧院院长。

“路明飞这样做,有何目的?”马英杰不喜欢听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对路家父子的荒唐生活也缺少兴趣。他急着要知道,邱丹丹目前在何处,在路明飞手里又经历了什么?

“他把邱丹丹当成了一张牌,想来控制吴都。”邓散新说了一句。

马英杰心里“嗵”地一声,原来如此!这些人真是心机用尽,一个比一个狠辣啊。

“他没对邱丹丹下毒手?”半天,马英杰还是不大放心地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但邱丹丹在他手里一点自由也没。看着是关心,其实是拿邱丹丹当人质,目的估计是征对秘书长你了。”

“一伙变态!”马英杰气愤不已地骂了一声,他知道邱丹丹在路明飞手里不会有好日子过,可是还没想到路明飞居然拿邱丹丹压制于他,就为了那些地吗?

了解邱丹丹的现状后,马英杰恨恨自责一番。现在是该到他自责的时候了,再不自责,怕是以后连自责的机会都没。马英杰真是悔得要死,邱丹丹到今天,某种程度就是他害的,是他给了她错误的希望,而又把这希望担不起来。包括死去的钱富华,也是因为他。如果他能果决一些,如果他能强势一些,所有事就不会这样!

不会这样!马英杰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说吧,你们想怎么办?”怒过之后,马英杰将真诚的目光对住了叶小青他们。

这一天,在吴都这家毫不起眼的茶坊里,马英杰做出了一个异常惊人的决定,他要出拳了!

就在马英杰和邱建平在一起的这天,司徒兰很晚了才回到罗天运的小二楼。

司徒兰每次要来吴都都是搞突然袭击,提前根本不给罗天运吭一声气,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搞得跟一阵风一样。只是这次破了例,提前让马英杰通知了罗天运,可是人一到吴都,就开始管他的事情,这一点让罗天运很头痛。

这天夜里罗天运一直唉声叹气,摊上司徒兰这小姨子,实在没一点办法。她就是使性子不回来,他也拿她没半点办法。好在,马英杰和她在一起,罗天运倒也放心一点点。任由司徒兰折腾,她就是这样,闲得慌,不折腾点事出来,她就不好过。

罗天运一直等着司徒兰回家,当他听见门响时,赶紧去开门,司徒兰晃头晃脑里回来了,见是罗天运开门,也没理他,大摇在摆地往里闯,可司徒兰显然是喝了酒,一身酒气,罗天运本能地皱起了眉头,这可是吴都啊,她又喝这么多酒,还不知道是在哪里喝的,一个董事长的夫人,在外喝成这个样子,传出去的话,他脸上是很没光彩的。

“行啊,司徒兰,越来越有长劲了,还能喝酒了,而且喝成这个样子。”罗天运怒恨恨瞪着司徒兰,恨不得搧她一顿。

司徒兰不予理睬,拿着一串葡萄欣赏半天,伸出舌头舔了下,扑一声,吸进一只,有滋有味地瞬着。罗天运现司徒兰喝了不少酒,一身酒气,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也是红的,脖颈处更红。

“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罗天运问。

“我心烦,借酒压愁你懂不懂,我的姐夫哥。”司徒兰一边踢掉鞋子,一边说。那样子就如从前一样,霸道,蛮不讲理。司徒兰踢掉鞋子后,却找半天没找到拖鞋,口气凶凶地说:“拖鞋呢,快拿来。”

罗天运赶忙将拖鞋拿给司徒兰,司徒兰打个酒嗝,很熏人,罗天运扭了下头,让那股讨厌的气味溜走。

“你就不能少喝点啊,坐一天飞机,还要喝酒,身体能受得了?”罗天运边唠叨边去倒水。

司徒兰却抢白了罗天运一句:“姐夫,你怎么现在倒记得关心我了呢?那个野丫头呢?你不是要她的吗?她在哪里呢?怎么不领回这个家呢?人呢?去哪了?”司徒兰夸张地看着,眼睛却四处溜着,似乎栾小雪就在这个房间里,也似乎栾小雪就来过这个家一样。

“屋子收拾好了,洗洗早点睡,我睡书房。”罗天运说完,看了司徒兰一眼,想回书房去。他实在不想和司徒兰讨论栾小雪的问题,这个问题没办法讨论。

司徒兰却又说话了:“你怎么不问我跟谁喝酒?”

“管我什么事。”罗天运丢下一句,扭开目光。他不能多看,酒后的司徒兰更显妩媚,从哪个角度讲,她都是美人,不但美,更野,奔放,狂热,像一头性感的豹子。

对一个没有老婆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女人是危险的。罗天运暗暗给自己敲警钟,生怕先乱掉方寸,又让司徒兰疯,他对司徒兰是断然不能当作女人看的,她就是他的一个妹妹,这一点,不能改,也没办法去改。

“胆小鬼!”司徒兰心里暗骂一声,她已看到罗天运的怕了。就是要怕他,一边想着,一边得意地脱了外套,顺手扔沙上,然后开始脱外裤。她自然不避罗天运,干嘛要避,她才不怕呢。将外套扒完,司徒兰开始扒里面了,西服东一件西一件,想扔哪就往哪扔,贴身黑色内衣差点扔罗天运头上,幸亏罗天运躲得及时。这点上她们姐妹几乎没有分别,能把整个屋子用衣服铺满,鞋子可以扔到锅里,穿时再把屋子翻过来。

“小兰,你听话,去睡觉吧。不要在客厅折腾了,让保姆笑话的。”罗天运求着司徒兰,让她在客厅疯。

“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就不能折腾呢?你是不是还认为这个家不是我的,是别的女人的,是不是那个姓念的野丫头,你居然为了这样的一个野丫头不管我姐,也不管我,你-----?”司徒兰越说越激动。

“你?-----”罗天运又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活宝,折腾起来真是要命,罗天运想上楼去书房,只要司徒兰回家了,他的心定下来了,就随她闹吧。

“我什么我,就是不容许你玷污我姐,她走了才多少日子,你就耐不住了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司徒兰起身,佯装恼怒地收拾被她丢了一地的衣服,罗天运刚要高兴,谁知司徒兰抱着衣服上楼进了罗天运原来的卧室。

妻子司徒兰出事后,罗天运将原来夫妻共住的那间卧室锁了起来,里面东西一样未动。司徒月活着时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包括司徒月随手丢在木地板上的袜子、----甚至卫生巾,他都未舍得动,就那么放着。还有半只吃剩的苹果,已经枯干成标本了,还一动未动放在床头柜。他不知道这样保留有什么意义,但他想保留,真的想保留。罗天运曾经想,活着时他没照顾好司徒月,没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现在司徒月没了,他要用后半生做弥补。

罗天运太想弥补。现在这个家里,他是不容许别人走进那卧室的,谁也不行。夜深人静,或者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时,他会抱着枕头,悄悄潜进那卧室,一片黑暗中,他会看到妻子,看到她修长的双腿,看到她贴着面膜的脸,看到她粘了假睫毛的眼睛……总之,他觉得那样才温暖,那样才不孤单。

但司徒兰一脚踹开了那门,进去了。罗天运望着司徒兰的背影,犯了一会傻,忽然就无力地倒在了沙上。她们俩个都是魔,都是来控制他的,他一个也摆脱不了,哪怕死了,也摆不脱。

被司徒兰一折腾,罗天运感觉肚子很饿,晚上没吃多少东西。现在才现肚子是空的,罗天运去了厨房,想动手做,但站在厨房前,忽然就茫然得不知从哪下手。一个家,有了妻子、孩子,才叫家。一个人的地方不叫家。一个男人的地方只能叫窝。在窝里做饭,做的不是饭,是苦难,是伤悲。妻子没了,孩子没了,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这个家里,现在一下子多出三个人,不过,他还没去看孩子,听说是睡觉了,他就没去打搅。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很多,只要司徒兰不怕麻烦,他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了。

第192章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罗天运想起妻子和孩子,就沧然泪下。什么叫成功,什么叫幸福?外人看来,他罗天运呼风唤雨,八面威风,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要多成功有多成功。可他知道,成功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是典型的落魄者。男人的成功必须是全方位的,家庭、事业、孩子、四周的亲朋,缺一项,你就不能算成功。可他一项也没,真没!

罗天运在厨房门口伤感了一会,本来想问问司徒兰,要不要出去吃。一看门紧闭着,就想司徒兰是睡踏实了,不忍打扰,只好抓起电话,给一家做夜市的餐厅打了电话,让他们送点吃的东西来。

罗天运坐在客厅里等着,当夜点送来后,司徒兰却从卧室出来了,揉着一双惺忪的眼,踏着拖鞋,踢踢踏踏往卫生间去。一阵水响后,司徒兰出来了,罗天运走过去问了她一句:“好受一些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司徒兰边摆弄头边回答:“管你屁事,我跟我姐聊了会。”

司徒兰的话一落,一股冷气嗖地穿过罗天运全身,罗天运连打几个冷战,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司徒兰额头。司徒兰轻轻一扭头说了一句:“讨厌,你想干什么,我姐在,你放规矩点。”

罗天运吓得流出一身冷汗。司徒兰继续进了那屋子,半天不出来,罗天运悄悄给马英杰了一条短信:问马英杰现没现司徒兰有什么不对劲?这个时候罗天运心里钻了鬼,莫不是跑来一个幽灵吧?司徒月遇难后,罗天运常常有这样的怀疑。不大工夫,马英杰回了一条信息:董事长,兰姐晚上和杰克先生在一起,邱建平董事长来城里,我和他们在一起,明天向您汇报这些事。不过,兰姐脾气比以前更烈,所以,董事长,您还是让让吧。

罗天运收到马英杰信息后,还是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邱建平来城里找马英杰,又有事生吗?不过,他现在的心境在司徒兰身上。欧阳家的女子,本来就是烈性女。不过司徒月是被他调教出来了而已,而这个司徒兰,罗天运调教不了,也不想调教。

罗天运张罗着吃夜宵,此时司徒兰走了过来。罗天运双眼一惊,刚才还邋里邋遢一头乱衣衫不整的司徒兰,忽然间变得像个高级白领,一身整齐的黑色西服,下面配着洁白的衬衫,领口还像模像样打了个领结。再看,整个人就跟以前留下的印象完全不一样,似乎司徒兰在他面前,从来没这么正经过,人模人样嘛。

罗天运此时“呵呵”地笑了笑说:“不错,小兰一下像个大人物。”司徒兰这次没损罗天运,倒是报以微笑说:“有你大?”罗天运避开话头,催促吃饭,司徒兰说:“我也吃点,当喝酒,没吃过东西。”

罗天运这才松下一口气,司徒兰肯吃东西,就证明心情好了起来,不会再跑到她姐房间里装神弄鬼的。

两个人总算是没有争吵地吃完了夜宵,司徒兰盘子也不收拾,就要上楼。罗天运在后面追着说了一句:“你去我房间睡,我睡书房。”

司徒兰正在上楼梯,甩过一句话给罗天运:“少管我。”说完,几乎是小跑地上了楼,不一会儿就不见影了。可能是觉得解除了警报,罗天运顿然觉得轻松不少,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哼歌。哼着哼着,忽然停下,贼一样蹑手蹑脚往司徒月的卧室走去。罗天运在门口停顿很久,像偷窥者一样轻手轻脚推开那扇门。里面什么也没变,以前是怎么样的样,现在还是怎么样,根本看不出有别人进来过,更看不出有人在这屋子里活动过。

罗天运好一阵蹊跷,怔怔地站在门口,胡乱想了一会,怎么会这样呢,她不是明明进了这个房间吗?怎么房间没一点动过的痕迹呢?罗天运想半天才明白,司徒兰根本没在床上睡,因为摆在床头的司徒月照片变动过,尽管放的很仔细,但角度还是偏了些,证明司徒兰并不是一个把事情做到天衣无缝程度的女人。

司徒兰抱着她姐的照片站了将近一个小时!就站在床头边!她曾那么恨她姐,恨不得她死,恨不她马上从这世界消失。现在,她居然抱着她姐照片,默立上一个小时。那个时候,她动不动就爱骂,让姐姐死掉,她就会理直气壮地看罗天运。那个时候,罗天运从来认为司徒兰说的是玩笑话,后来才知道,司徒兰是怨恨姐姐的,因为父亲从来认为姐姐比她优秀,姐姐比她听话,姐姐从来不折腾的。

现在,罗天运站在妻子睡过的房间,思绪却无法平静。是啊,人活着,总是要比某些东西感动,你会不由自主的,去修正你的方向,调整你的脚步。人是在不断地反省中一步步长大的,每个人都在成长,都在变。有些人走向堕落,有些人走向新生。感情也一样,曾经破裂的,会因一些突然而至的遭遇修复、弥合,曾经裂痕斑斑的,会因一场不期而至的温暖而将所有裂痕抹掉。说穿了,最最能感动人类的,就是温暖,我们缺,但我们不会永远缺!

司徒兰一样渴望要这样的温暖,只是她固质地认为自己的温暖在罗天运身上,而罗天运却想从栾小雪哪里得到宁静,得到生活的乐趣,当然更需要温暖的。

罗天运站在妻子的房间里,半天不能动弹。这个家,对于罗天运来说,没有司徒兰的时候,家里是有点冷清。既然司徒兰执意要住在吴都,执意要带进来一个孩子,罗天运也不能将她赶走,更不能把孩子也赶走。他打算收拾一下屋子,好让司徒兰有个睡觉的地方。在已经封闭起来的那间卧室矛盾了好久,罗天运还是放弃了,他不能因为司徒兰而改变决定,不能。这里是属于他和妻子的,必须留着。罗天运转身离开了妻子的房间,走向自己睡的那间卧室,司徒兰不在他的卧室里,他只得动手收拾,他把那间卧室收拾了出来,换了床单和被子,枕头,就去喊司徒兰,让她睡这间吧,他睡书房去。

罗天运收拾妥当,司徒兰在保姆房间里,听罗天运喊,就出来了。罗天运迎出去,说房间弄好了,让她去睡觉。司徒兰却“哼”了一下,扭身进了罗天运的卧室。

罗天运看到司徒兰进去后,才松口气,把这个小魔头安排好了,他才可以安心睡觉。谁让自己晚上为了护着栾小雪伤了她呢?还好,喝酒归来的司徒兰倒没有再计较栾小雪。

罗天运这天睡得很快,司徒兰还在冲澡,他的鼾声已打了起来。好奇怪,他还怕睡不着呢,结果刚躺下,就鼾声大作。其实他是累了,最近多少事啊,哪件事不熬**心血?司徒兰冲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四处找人,结果现罗天运蜷缩在书房单人床上,像个婴儿。她有点失望,也有点好奇,步子自然而然挪了进去。书房里有淡淡的烟味,也有一些汗味,这都是男人的味道。司徒兰身边好久没男人了,都说她野,其实野的是外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希望和罗天运一起生活。晚上,杰克先生喝酒时,一直盯着她,而且话里话外都是替她不值,认为栾小雪和她没可比性,认为罗天运没好好珍惜她,面对杰克先生如火的目光,司徒兰却没有心动,除了马英杰外,她还就没想着再和别的男人再放纵了。她是一个把什么也表现在嘴上的女人,真要让她放浪形骸,她有时还真做不出来。

夜色蒙蒙,司徒兰怔怔地看着罗天运。这次来吴都,她是有重大任务的,这任务跟罗天运有关,也可以说无关。她是要来拿地,不是拿吴都西区的地。当别人一拥而上去西区抢地时,司徒兰却反其道而行之,想在吴都老城拿地。这是她的智慧,也是那个叫丁红叶的新合伙人的主意。两个女人在这件事上居然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商量好后,司徒兰急不可待就来了,时不我待嘛。当然,吴都拿地,少不了罗天运帮忙,一个心里,司徒兰不想让罗天运插手这事,生意做久了,司徒兰才知道,她们这些人,是很能害人的,尤其能害官员。她们俘获官员,以生意的名义跟官员合作,然后以合作的名义跟官员私分资产。事情一旦有败露,她们肯定会供出官员。官员老骂她们流氓,其实彼此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缺德,这世界就这么现实。丁红叶说罗天运太愚钝也太傻,这个世界,哪个官员不在蠢蠢欲动不在利欲熏心啊,他们一边喊着清廉一边放开双手捞钱,生怕捞得晚一点,财富进了别人口袋。罗天运呢,他还冬眠着,还活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么浅显的道理罗天运到现在还悟不透,或者悟透了不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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