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西北风云(结) (第2/2页)
有家丁牵来战马,洪承畴拿起宝剑,飞身上马,王禄喊了嗓子:“王寿看家,二哥先去耍耍。”
说完跳上马方天画戟向空中一举:“儿郎们,莫让洪大人看笑话,两千人,一两银子一个,收钱去喽~。”
说完一磕马肚带就冲了出去,两百骑兵‘嗷嗷’叫着,连吼带骂如狂风般席卷而处,转眼留下一阵尘土。
洪承畴坐在马上,掸掸身上灰尘,心想怎么连个战法都没有,也不看周边有没有伏兵,就一窝蜂冲了出去。
这老宋莫非推荐了两个莽夫?得了,莽夫也比没有强,转头看看师爷,刘宪华指指右前方高坡说:“家翁,可到那处高地观望,这百十骑拖着树枝,转圈拉起尘土,广布疑兵方为上策。”
洪承畴点头,吩咐王寿等人拖着树枝在四周乱跑,一时间驰道黄尘沸腾,如千军万马奔腾。
洪承畴策马上了山岭顶端,阳光下,余兴堡尽在眼前。
堡外乱军有两千多,弓箭手近五百正轮流向城墙射箭,城门洞有辆柴草车正燃着大火,很快将烧塌城门。
三百身穿皮甲,举着盾牌的刀盾手已经做好冲锋准备,只等着城门倒塌。
一千多举着长矛,衣衫褴褛的军户青壮,不断的呼喊助威,随时准备冲进邬堡。
邬堡城头没有城楼,两丈高的城墙只有一丈多宽,周长三里多,最多三五百户人家。
两百多人站在城头,举着盾牌挡箭,抽冷着向下射箭回击,更多的人将一桶桶水运上城头,向城门下倒去,火势却没有丝毫减弱。
洪承畴与叛军交手几次,见这些大部分是流民,只有骑马的百十人穿着边卫皮甲,像这种乱民达到两千多的,也算是不小的势力,不知道领头的是谁。
原本嗷嗷叫的王禄等人转过山岭,全都不再吱声,只有马蹄轰鸣,带起一溜烟尘,眨眼间就冲进贼军后队。
攻打邬堡的人压根儿没想到,这晴天白日的还有骑兵偷袭,一个小邬堡,打下来也就吃喝几天,没啥油水,怎么还有骑兵解围?
领头的穿盔甲大汉回头,见一股骑兵闷声不响一头就撞进后队,最前头一个家将打扮的人,一杆方天画戟在阳光下闪烁银光,继而掀起片片血红。
王禄紧盯着那穿盔甲大汉,手中方天画戟轮的如风车一般密不透风,马前破衣褴褛的贼军在他眼中如猪羊一般,根本没任何阻挡。
血肉残肢横飞,血雾升腾,战马咆哮连踩带撞,生生杀出一条血胡同。
那穿盔甲大汉刚拔出刀就被冲到眼前的王禄连人带马劈成两半,杀了主将,王禄胳膊腿刚活动开,大吼着:“杀光他们,”转头向其他骑兵杀去。
后面两百骑兵各举刀斧狼牙棒铁骨朵,如饿狼冲进羊群,疯狂砍杀四处乱跑的贼军。
站在远处山岭上的洪承畴不仅咋舌,这般打法还真对自己胃口,可总得留下活口,问问是哪路人畜才是。
当即策马跑下山坡,招呼师爷和王寿,押着大车向邬堡而来。
两百多嗜血的骑兵,如狂风骤雨般横扫邬堡四周,不到半刻钟,邬堡外再没站立的贼军。
两千多人,除了装死的老油子,剩下的把血都洒在这贫瘠的黄土里。
洪承畴赶到邬堡外,吩咐家丁寻找活口,看着如同从血池里捞出来的王禄说:“汝今日拿下首功,先做榆林卫副千户,待看看斩杀的是何人再叙功,快领着骑兵去那边池塘洗漱歇息。”
“谢大人提携,王禄自当奋勇杀敌,报答大人提携之恩,众儿郎,去池塘洗漱饮马。”
这两百骑兵收起杀气,嘻嘻哈哈的跑去邬堡东侧池塘。
邬堡大门终于烧塌,里面一桶桶水泼上去,很快清理开灰烬,一群乡勇战战兢兢簇拥着一位老者出了邬堡,忍着冲天血腥来到洪承畴近前。
这老者深深一辑说:“感谢这位大人及时救援,侯家上下七百口才免遭涂炭,敢问这位大人是~。”
洪承畴跳下马,抬手扶住老丈的手臂说:“守土安民本就份内之事,当不得老丈大礼,本官乃钦命延绥巡抚,洪承畴。”
“可是两月前解围延安府,救下三个县的洪大人?”
“正是,一点微末小功,却被圣上降恩,洪某惶恐不安呐。”
“洪大人,两年啦,终于听得朝廷打胜仗,陕甘百姓总算有救了,呜呜呜~。”
洪承畴也不好受,这些贱民太凶残了,看把这些大明根基欺负成啥样了。
赶紧掏出洁白的手帕递到老丈手中说:“国事艰难,宵小作乱,不会长久,还望老丈万勿悲戚,和朝廷一道共克时艰,还陕地太平,不知老丈与宣府总兵侯承祖可是本家?”